第2章 滿級大佬穿越小可憐
院子裏幾個圍觀的人聽到聲音,停了下來,陳春花也收起了狠毒、放下了掃帚,轉身進了屋。只有蘇老太仍然一臉陰狠的看着趴在地上的盧秀梅母女倆。
就差一點了!
蘇老太狠狠的瞪視了一眼打斷了她計劃的蘇建業,接着便轉身進了屋。
蘇建業撥開盧秀梅,抱着女兒回了偏房,看着女兒渾身的傷痕和血跡,盧秀梅忍耐不住地嚎啕大哭:“蘇建業,你這個家就是一個地獄!青青何其無辜被打成了這樣,現在家裏沒錢,你去想辦法弄點錢回來,我要帶她去李大夫那裏治療!”
蘇建業看着蘇青這樣,立馬轉身來到正屋:“媽,小青被打得渾身是血,您給我點錢,我要帶她去治病。”
老太太火氣一下子就上來,怒罵道:“錢,我哪來的錢,現在一家過得緊巴巴的,別給整那有的沒的,你隨便捉點草木灰吧。”說完將裝有草木灰的爐子扔到地上,轉身回了房間。
蘇建業挺直背,兩眼暗沉地直視着老太太消失的房門,約莫過方才往外走了出去。
“走,我們直接去找李大夫。”蘇建業抱起女兒,喊上盧秀梅就往外走。
盧秀梅陰沉着臉,啞聲問道:“那位給錢了嗎?”連媽都不想喊了。
“沒有,先賒賬以後再還。”
女兒的傷不能拖,這裏四面環山,只能去山上弄點野味拿去買。
只是現在大飢荒,野物不知道還有沒有。
一路快步走到了山腳下的一個小院門前,蘇建業大聲喊道:“李叔,我蘇建業,請幫忙開開門。”
李大夫坐在屋裏,吃着烤雞喝着小酒,好不愜意。猛地聽到聲響,連忙將桌上的烤雞和肉挪到房裏,又到廚房弄了點水洗乾淨手上和嘴上的油漬,這才往外走。
邊走邊聞着身上的衣服,一股子肉味和酒味沖鼻而來。
不行,我不能毀掉我勤儉節約的光輝形象。
李大夫三步並作兩步回到房間,快速的換了身衣服才再次來到門口。
“是誰啊?”說著打開了門,看到蘇建業抱着的蘇青,趕緊臉色大變的側過身:“哎呦,夭壽咯,這誰這麼殘忍將青丫頭打成這樣啊?”
盧秀梅聽着又按捺不住的流着淚,低頭默默的跟着蘇建業走了進去。
蘇建業將女兒放在平時李大夫給病人躺的床上,語帶哀求地說道:“李叔,請你幫忙看看我女兒。”
醫者父母心,李大夫一個老醫生也不拖拉,走到床邊拿着聽診器探查蘇青的心肺功能,又細細查看了下身上滿布的血痕,掀開她的眼皮查看。
“建業,不是叔說你,你也就這個女兒了,你看你將女兒糟蹋成什麼樣了?嚴重營養不良,身體機能發育緩慢,現在還被暴力打成這樣,昏迷發燒,你這父親做得不地道啊。”
李大夫說得語重心長,看這傷是要往死里打啊。這農村人重男輕女的思想多的是,以前還有剛出生的女娃被扔尿桶里弄死。
他拿了兩罐去疤痕的藥膏和一片退燒藥給蘇建業。
蘇建業接過葯,滿臉通紅,眼裏儘是酸澀和苦意。
“叔,請問這葯多少錢?”
“隨便給我兩塊錢吧。”李大夫神情平靜,這個年頭這種情況稀鬆見慣。
——我又做了一次好人!我對不起師傅的教導。
蘇建業當然知道這葯肯定要高於這個錢,但這個人情他不得不領,只盼以後有機會報答。
“謝謝李叔,那我不打擾您吃飯了。”
桌上放着一碗清湯寡水飄着幾粒米飯的粥。
李大夫欣然一笑,“對、對,我確實需要吃飯了。”
走過去端起碗,喝了兩大口米湯,“還真是不錯啊。”
蘇建業將葯遞給盧秀梅,抱起蘇青,跟李大夫打着招呼就走了。
——李大夫原來也過得這麼困難吶。
“困難的李大夫關上房門,兩步並作一步走回房間拿出燒雞和米酒,大口大口的吃吃喝喝。
蘇家這邊,大嫂陳春花偷摸的走進了蘇老太的房間,小聲說道:“媽,二弟帶着那賠錢貨出去了,不會是出去看病了吧,這得要不少錢吧?”
陳春花偷看着蘇老太的臉色,果然沒讓她失望,蘇老太當下就變了臉色,惡狠狠的大聲破罵:“那殺千刀的玩意,草木灰還治不了她?竟敢帶賠錢貨去看病,我看他是日子過得太好了,老大媳婦,今晚不用做他們的飯。”
“我曉得了媽,我現在就去做飯。”陳春花當下應道,以不符合她肥胖身軀的速度出了房門來到廚房,開始做今晚的晚餐。
——這下好了,我們家又可以吃多點。
蘇建業一家人回到家,盧秀梅不理會他,獨自打水幫蘇青擦拭了傷口,塗上藥膏換了身衣服。蘇建業剛去正屋想拿點吃的,沒料到進去看到的是光盤行動,連一滴粥水都不剩。
圍着桌子坐着的是蘇老爺子和蘇老太、蘇老大蘇建國一家四口以及老三蘇建華及懷孕的媳婦朱美麗,一家人都滿足的吃完了飯,圍在一起嘮嗑。
“媽,我們的飯呢?”蘇建業也知道結果,只是忍不住想要讓蘇老太再打擊自己一遍,讓自己已經麻木的心更加冷罷了。
要說蘇建業對這個家有什麼期盼,那都已經被這家人一次又一次的打擊給消磨沒了。
從有記憶開始,兄弟三人還有一個姐姐,家裏幹活的只有他,大姐是公主不用干,但兩個兄弟同樣無憂無慮。
在大哥小弟出去玩的時候,他必須將家裏里裡外外的活包攬了,從洗衣煮飯、打野菜餵豬、下地掙工分等,凡是能做不能做的活都推給了他,而大哥和三弟從來沒有做過一次。
再到大點可以上學,大哥和三弟成績很差都能去上學,反觀自己成績優秀還被父母勒令退學回家。
也多虧了隊長強烈要求,他以全鎮第一名的成績小學畢業,鎮上初中給他發出了錄用通知書,但蘇老太還是強勢的拒絕了,將他唯一一個可以改變命運的機會扼殺了,也將他牢牢的鎖在了向下。
曾經他也懷疑過自己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但暗地裏打聽了一遍,得出的結果是,他就是如假包換的蘇家二兒子。
你問我恨不恨,那是肯定的。問我想不想反抗,那也是肯定的。
但這年代的孝道猶如泰山壓頂,他猶如被壓在佛山下的孫猴子一般,死死的被按在了原地,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彈。
“老娘還沒跟你計較,你還敢問我拿飯吃?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借錢去給那賠錢貨去看病了!”
蘇老太說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這二房一直被她捉在手心,讓他們往東從來不會往西,但這次竟敢違背她的命令,擅自借錢帶那賠錢貨去治病,簡直不可饒恕。
借錢容易,那錢誰來還!
蘇建業麻木的看了座位上的父母,咬緊了后牙槽,身旁兩側緊握的雙拳鬆了松,終是不再說話的往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