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威利·羅曼
威利·羅曼一直是一個乖巧的孩子,他自從出生起,就遵守着自己母親的任何指令。
每個夜深人靜的時刻,他都會問自己:“今天有沒有好好聽母親的話?我遺漏了什麼母親的吩咐嗎?我學習魔咒的進度能讓母親滿意嗎?”
羅曼家族只是一個新興的小家族,並不屬於所謂“純血二十八家”,雖然威利的母親無時無刻不夢想着威利能夠娶一位純血女巫師,但威利本人卻一直讓她“失望”。
十歲那年,貝琳達·羅曼揮舞着魔杖將威利擊倒在地:“威利!你得學會使用魔法對我反擊!反擊啊!別讓我們羅曼家族因為你個啞炮而蒙羞!”
“媽媽……好痛,我的腿好像摔斷了……”威利倒在草地上啜泣着,淚水不斷落下,卻沒能激起“母親”得一絲憐憫。
“哭有什麼用,你已經十歲了,要學會自己克服痛苦!我們家族的每個人都是在痛苦中尋找到目標,最後實現自我的!”
羅曼家族的族譜上,一共就三代人、九名成員,威利更是自己爺爺唯一的孫子,其他兩位與威利母親同輩的叔叔都死了。
“閉上你的嘴,去房間裏拿醫藥箱——裏面有治療的咒語,要是你學不會,就等着廢掉一條腿吧。”威利母親收起魔杖,緩緩踱步進入三層小洋房。
“我去給你做午飯,希望午餐時間能看到你四肢健全地走出來。”
羅曼家族的祖訓就是:“為了自身力量和利益,可以放棄任何不屬於羅曼家族的東西。”
所有羅曼家族的成員都居住在霍格莫德村郊外,遠離村子中心,使這棟黑柳木搭建的小莊園成為特立獨行的存在。
威利在長大后就痴迷於黑魔法,但他膽子很小,因為他的母親對他用過鑽心咒——那種來自靈魂上的痛,威利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於是,一名謹慎膽小的拉文克勞學生遊走在霍格沃茨的禁書區內,耍得一手幻身咒,偷偷學習了不少黑魔法。
在同學眼裏,威利是個遇事冷靜、特立獨行、高冷沒朋友的小學霸,可勞倫斯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內心的害怕與孤獨。
在了解了不少威利的童年往事後,勞倫斯為他感到憤憤不平——即使自己的童年也是在孤兒院度過的。
兩位性格上合不來的小鷹通過互相比拼成績而結下了不錯的友誼,這段友情持續了六年,直到……
直到威利六年級放寒假的一天。
“媽媽……母親,我認識了一位跟我一樣的拉文克勞!”他終於鼓起勇氣對自己的母親提起勞倫斯的事——自己唯一的真朋友的事。
“我知道,文森特·勞倫斯?他就是個孤兒,別跟那個泥巴種接觸了,多和別的純血巫師打交道,不要讓我失望,威利。你必須取得成就。”
在返回霍格沃茨的火車上,威利沒有再刻意坐進勞倫斯所在的車廂,而是按照母親的吩咐,找到了不少“純血二十八家”的巫師,學着所謂“貴族禮儀”與這些傲氣衝天的人互相握手。
“為什麼今天你沒去圖書館?”在走廊盡頭,勞倫斯堵住了威利,他的臉湊得很近,眼中充滿了不解。
“走開,我還有事情要做,恕不能奉陪。”威利冷漠地推開了勞倫斯,頭都不回地朝着樓下走去。
望着金色短髮在陽光下燦爛的樣子,勞倫斯沉默地轉頭離開。
一年後的畢業典禮上,勞倫斯站在眾人身後,盯着被一群純血巫師圍着的威利,心裏很不平衡。
“勞倫斯,過來合照!”麥格教授從背後拍了拍勞倫斯,示意他站到眾人旁邊,“三二一——”
“所以,勞倫斯那傢伙研究魔力的過程中發明了一種魔葯?能獲得二級梅林勳章?!”威利穿着華麗的巫師長袍,看着面前點頭哈腰的黑巫師,手中的紅酒在玻璃杯里轉了一圈又一圈。
三層小洋樓的大廳里,金碧輝煌,無數吊燈代替了火把和蠟燭,厚厚的紅色地毯吸收了一切走路的噪音。
威利翹着腿,一臉扭曲地說道:“怎麼可能!他就是個泥……麻瓜巫師而已……不可能……”
“我們要去馬爾福莊園。”威利說著,便讓黑巫師準備馬車。
黑巫師應聲出去后,威利轉頭神經質地對着一座巨大的酒櫃說道:
“母親,我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
酒櫃裏,靜靜地擺放着一顆鍍着水晶的骷髏頭,它被磨得鋥亮——擺在旁邊的,還有不少指骨、眼球……
“盧修斯先生,你知道的,我們羅曼家族一直希望與純血馬爾福家族進行合作。”.
馬爾福莊園,威利與盧修斯談着條件。
“……當然,當然,這點小忙我們還是願意幫的,不就是一介窮小子嗎,我可以很輕鬆地辦到,但是……”盧修斯一頭飄逸的及肩長發隨着他的笑容而飄動。
“不少純血家族都聽聞過羅曼家族的威名——你們的詛咒學堪稱登峰造極,特別是在對人的方面,對吧?”
“是,是的……”威利隱約猜到盧修斯想幹什麼了,他低下頭,說道:“你想要什麼,盧修斯·馬爾福先生?”
“一件能夠生成詛咒怪物的物品,足夠隱蔽,我需要它來對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製造點麻煩。”盧修斯說道,手裏的蛇頭手杖輕輕敲在地板上,好似在倒數。
想着母親的臉,威利眉頭一皺。
“好的,我們會滿足您的要求——還請您信守承諾。”
“哈哈,眾所周知,馬爾福家族最守承諾了,來吃個飯吧,我給你介紹下我的兒子,德拉科·馬爾福,他很有天賦。”
幾天後,德拉科的書架里擺上了一本名叫《羅曼無副作用詛咒學》的書,而翻倒巷裏出現了幾名綁架霍格沃茨小巫師的黑袍人……
“這應該就是事情大致的經過,我無法違規對威利先生使用魔咒,他現在也不知道去哪了——所以沒辦法知道他和盧修斯究竟交易了什麼東西。”校長室里,勞倫斯正在聽着鄧布利多的消息,臉上逐漸露出詭異的神色。
勞倫斯:好傢夥,馬爾福家族這個牆頭草還和威利做了交易?羅曼家族最擅長詛咒魔法,接下來這一年可能更不太平了……
勞倫斯遇到過幾次奇洛教授,這位裹着大蒜味頭巾的男人對勞倫斯如何漂浮有很大的興趣,甚至想要邀請勞倫斯進他的辦公室“聊聊”。
開玩笑,要是和伏地魔獨處一室,自己心臟都會爆掉好吧。
作為一名教授,奇洛的教學方法,不能說是不合適,只能說糟糕透頂,對着一屋子好動的小巫師照本宣科地念經,勞倫斯都得聽睡着——這比賓斯教授的魔法史課還無聊!
“勞倫斯,我準備讓威森加摩重新審理此案,逼迫威利從被赤膽忠心咒保護着的房子裏出來。”鄧布利多胸有成竹地向勞倫斯表示,這案子翻盤沒問題。
鄧布利多掌握了多少證據,沒人知道,勞倫斯也只需要只知道自己很快就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大眾面前,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