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模仿得……像嗎?

第五章 我模仿得……像嗎?

1941年11月,雪

前線的進攻很順利,三個集團軍群都超出了自己原定計劃的推進距離,我們的傷亡比例一直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芬德爾少將命令我們加快對皮膚長時期獨立存在防腐的研究,我想我知道他們在幹什麼了,他們在研究人類的皮膚……和木偶的結合?他們想製造木偶士兵嗎?雖然這想法有些可笑,但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今天我看到了很多士兵趁着下雪,把好幾個黑色的木板箱抬出去埋掉了,鮮血從縫隙里滲出來,散了一路,好似勾勒出了一條通往地獄的道路,讓我們這些惡魔的幫凶一起迎接懲罰……

願上帝寬恕我們的罪惡。

1942年4月16日,大雨

東線的戰事越來越吃緊了,我們的軍隊離斯大林格勒越來越近,不過這一切好像跟我都沒什麼關係,因為今天我終於知道那些巫師想要幹什麼了。

他們把一具具木偶刻滿符文、通過名為“煉金”的手段將海量的魔力注入進去,讓它們具備單獨摧毀一支坦克小隊的能力——真是神奇的武器,有了這個,我對日不落帝國的仇恨或許可以解決了,我們將讓這種兵器登陸那個無數軍人夢想着佔領的土地:日不落本土。

妹妹,你的仇,哥哥會幫你報的……

願上帝寬恕我們的罪惡。

1942年6月11日

斯大林格勒爆發了慘烈的戰爭,但這與我根本沒關係……太恐怖了,知道我今天看到了什麼嗎?!在芬德爾少將的介紹下,我們參觀了所謂“木偶生產線”。

戰俘中的女人、小孩們,將會被毒氣殺死,隨後高溫消毒、使用藥劑讓他們褪去自己的皮膚——據他們所說,女人和小孩的皮膚是承載“變形法陣”的最好材料!

看着一具具鮮血淋漓的屍體像是烤雞一樣被切開皮膚,露出皮膚下的血管和肌肉組織,我的心臟徹底承受不了了,與不少同事一樣,我趴在馬桶邊吐了個半死。

我還聽到那些巫師笑着說:“這可比他們活着時剝皮輕鬆太多了。”

我再也無法直視自己的研究:《關於成功讓皮膚獨立存在三十年的報告》願上帝寬恕我們的罪惡……

1944年12月*日

上帝不可能寬恕我們了!

我們已經成為了魔鬼的同類!但是為了帝國的勝利……我還是要繼續下去——親自割下那些戰俘的皮膚,反正他們都死了,不是嗎?

【胡亂的塗改】

1945年4月12日

我今天居然寫了日記?我今天寫了日記!太好了!哈哈哈!元首被圍困,我們需要去解救柏林,我無法拒絕這個要求,即使我現在無比想要登陸英倫三島……

對了,我在不久前獲得了新的身體:木質的身體結構和刻滿符文的金屬板,沒,我卻能用靈魂感知這個世界,甚至能自由變成任何我見過的人!

原來做一位巫師是如此讓人上癮的事……

1945年4月30日

我們不需要去救援了,元首死前命令我們潛伏:我們將一個一個地被塞進冷凍倉,徹底與這個時代告別,我也是時候與原來的自己告別了……但對日不落這個國家的恨,我無論如何也忘不了啊!

1945年5月3日

我要被冷凍了。

我們不需要上帝寬恕我們——我們是……人皮木偶。

“我們是……人皮木偶。”讀到這裏,眾人沉默了,站在門口聽了很久的鄧布利多也沉默了。

“戰爭……只會帶來無盡的苦痛和悲傷,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用處。”鄧布利多說著,緩緩走上前,“能告訴我們你是什麼時候進入霍格沃茨的嗎?”

木偶終於動了動腦袋,用沒的臉對着鄧布利多,嘶啞着說道:“我在冷凍后,就不知道任何事了,不過我的解凍日期是1960年初。”

“你為什麼要來霍格沃茨?又為什麼要模仿西弗勒斯?”

“奉Z的命令——潛伏在英國魔法界,收集情報,準備徹底攪亂這個世界。在我的觀察中,西弗勒斯·斯內普是最容易扮演的人物:他極少離開地下室,平時也面無表情,不需要與別人有任何不必要的交流,本身也是個魔葯大師,為了維持我的變形能力,我需要定期服用復方湯劑來輔助,否則就會……成為你們看到的那樣。”

“Z是誰?”

“我不知道,但我不能再繼續存在了……Z和一個叫湯姆·里德爾的人達成了交易,現在這個城堡只有我一個木偶,可外面的,就不一定了……”

“不能繼續存在?你是指?”勞倫斯敏銳地抓住了一個信息。

“皮膚存在的時間和木偶軀體一樣,只有30年,現在剛剛好滿了,所以……”

說著,木偶的身體開始逐漸崩壞,無數黑氣從他身上冒出,潔白細膩的皮膚逐漸老化,他的聲音突然急促起來:“我需要問你個問題,文森特·勞倫斯——我扮演得……像嗎?”

“如果我沒有在紅茶里加魔力視野藥劑,你還可以用圖書館裏的藏着的魔葯多苟活幾年。”

“太好了,謝……謝……妹妹,我來看你了,抱歉,沒能替你報仇,我還是好恨日不落和那該死的戰爭啊……”木偶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我……我的名字是……”

金色的符文消散,一堆死灰裹挾着點點橙色熒光,像是一個被仇恨蒙蔽終生的可憐人最後的痕迹。

“勞倫斯……”鄧布利多看向勞倫斯,後者回答:“我的魔力研究還是有些成果的,斯內普教授呢?”

“感謝你這麼關心我,勞倫斯,看來你知道不少關於我的事啊……”熟悉的詠嘆調傳來,真正的斯內普站在門口,一臉冷漠地看着勞倫斯。

“好啦,大家都回去吧,要為迎接新生做準備!木偶的事就交給我。”鄧布利多說完就準備走。

“等等,阿不思,這堆灰怎麼辦?”麥格教授問道,她對這玩意待在自己辦公室有很大的意見。

“哦,差點忘了……”“麥格教授,能找個木盒過來嗎?”勞倫斯罕見地打斷了鄧布利多的發言,麥格順手從書桌底下抽出來一個精美的盒子:“那是杜戈爾……咳咳,我的朋友送給我的禮物盒。”

勞倫斯揮揮手,木盒飄到他的面前,那些黑色的灰燼裹挾着星星點點的熒光,被盡數收進了木盒,隨後一隻白皙的手掌緩緩拂過木盒表面。

“一位名字很重要的非惡魔研究員。”一行字跡出現在上邊。

“我會將這位被洗腦了的可憐人,永遠鎖在禁書區里。”

鄧布利多眨眨眼,帶着勞倫斯走進了校長室。

一進來,吵鬧的畫像們就停止了互相打鬥的歡呼,瞬間安靜下來,好奇地看着兩人。

“勞倫斯,你和威利的事情已經查明,與盧修斯·馬爾福有關……他與威利做了筆交易,雖然不知道交易的物品是什麼,但明顯不是金加隆可以衡量的——盧修斯發動人脈找了些黑巫師,然後做了你被誣陷的那些事,偽造了愚蠢的證據……我希望你在他的兒子德拉科·馬爾福入學后不要報復——成年人的事情不應該卷進孩子,不是嗎?”

你就擔心這個啊?拽哥馬糞,當然是要好好調戲……調教一下!勞倫斯想着,一臉正經地保證:“只要能還我清白,我是不會幹任何出格的事的!我可是一名拉文克勞!”

作為最看重知識的拉文克勞,勞倫斯骨子裏就刻着“與世無爭”,但不代表“隔岸觀火”和“見死不救”——魔法的世界如此奇妙多彩,與黑暗面鬥智斗勇也能增加生活的樂趣,不是嗎?

“還有就是,湯姆·里德爾,他是……”鄧布利多欲言又止,“湯姆·馬沃羅·里德爾?神秘人嗎?”勞倫斯直接搶答,白鬍子老人非常驚訝:“你怎麼知道!”

“有求必應屋裏有一些資料,它們記載了湯姆學長的一些所作所為,我隨便猜猜就知道了,有所謂魂器的存在,他應該沒那麼容易死吧?”

“我希望你保護好哈利。”

“我能得到什麼?”勞倫斯發揮了一個青年該有的衝動性格,直接將其當成了一場交易,雖然結果都是一樣,可總得撈點好處,不是嗎?

“平斯夫人將不再對你隱瞞她的成就,我會儘快還你清白,你的魔杖……這個現在無法滿足你。”鄧布利多這句話信息量很大,勞倫斯愣了一會,才緩過來問道:“平斯夫人?她的成就?”

“獨自開創封印流派、現代符文學兩大新領域,循規蹈矩只是她的偽裝。”

“厚禮……”勞倫斯真的蚌埠住了,怎麼,這學校里就沒一個簡單貨色?哦,除了費爾奇。

“需要我做什麼?”

“不需要你做什麼,至少現在不需要……我有種預感,你的那種能力,會變得很強,強到任何人都無法阻擋,所以我需要你在那個人捲土重來的時候,保護好霍格沃茨,保護好……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只要他不自己作死,我才不會管他!

“我答應你,但我要靜靜——這一天的事已經夠糟心了……”勞倫斯欲哭無淚地站起身離開,穿過走廊,夕陽照射在盔甲之上,金色的光輝散漫地落在每一處。

“實力啊,實力……”

原以為自己已經比較強了,卻不曾想,現在的自己可能面對強大的人物時,連逃走都做不到。“我需要繼續研究!就從平斯夫人那邊開始……”

勞倫斯念叨着,雙腳離地,飄到一半又突然落下來,捂着心臟朝自己的小房間走去。

“這就是你新聘請的黑魔法防禦課老師?奎里納斯·奇洛?他就是個神經質的害羞鬼!”斯內普在鄧布利多面前大聲抱怨,在他看來,這個裹着大蒜味頭巾的男人根本沒資格再次走進霍格沃茨。

“安靜點,西弗勒斯,奇洛是個有天賦的孩子,我認為他有能力挺到這學期結束……”鄧布利多說著自己的判斷,再次抓起一隻蟑螂,“要來點嗎?”

“你自己吃吧,我真心祝願你吃到一隻真的!”斯內普一甩衣服,風風火火地走了出去,那背影與大蝙蝠別無二致。

鄧布利多正要拿下一隻蟑螂的手頓了頓,“不會真的有吧……”

勞倫斯坐在床邊,把玩着自己從來不仔細打理的銀白色長發,摘下眼鏡看着太陽緩緩落下,“唉,我得想個法子施法啊,不然只用念力太被動了,或者開發更多念力的使用方式……”

“嗯?人體不就是傳輸魔力最快的材料嗎……魔杖跟手指的作用沒有區別,都是引導魔力……”勞倫斯沉思良久:

“眾所周知,魔杖的力量是有極限的,所以我——不用魔杖了!”

不多時,勞倫斯找到了一雙白色的手套,將他好看的手型襯托得更加立體,手套上還被麥格教授施了幾個保護魔法。

“唉,得換個時間再去找費爾奇聊兩句了。”勞倫斯想着,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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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霍格沃茨的念力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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