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許下后位
雍正眸光驟冷，“瑩兒再說一句胡話，朕就要以為瑩兒病還未好，再讓太醫來給你針灸了。”
許瑩瑩一把捂住他的嘴，氣呼呼道：“皇上再讓別人扎臣妾，臣妾就不理皇上了。”
什麼人嘛，沒這樣欺負人的，明知她怕疼，還這樣對她。
雍正笑了，“瑩兒怕疼，就好好的，別多想，朕把最好的都給你。”
聽到他的最後一句，許瑩瑩不知怎的，來了一句，“皇后之位呢？皇上也給嗎？”
於後宮女子而言，后位就是最好的。
他願意給嗎？
恐怕難度很大，只因她並非滿人，除非她兒子當了皇帝，新帝追尊她為皇后，也只是死後尊榮罷了。
在她生前，這個希望很渺茫。
雍正深深看了她一眼，卻是道：“有何不可？朕要立弘景為太子，瑩兒便會是朕的皇后。”
許瑩瑩愕然。
她只是隨口一說，為難他一下，他真的答應了，幾乎沒有猶豫。
許瑩瑩忽然覺得心頭一熱，將臉埋在他懷裏，“皇上別糊弄人，哪有這樣開玩笑的？”
她也不想一輩子當個嬪妃，再尊貴，也只是小妾罷了。
若能成為皇后，也算擺脫小妾的身份。
雍正竟然真的願意給她。
孩子都這麼多了，她還只是小妾，以前皇后在，她沒想法，現在皇后不在了，為何不能有想法呢？
只要雍正讓她當，她當然樂意，不為了別的，只是不想一輩子頂着小妾的名分。
雍正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緒波動，聲音變得柔軟，“怎麼突然感性了？朕委屈你了？放心，以後不會讓你受委屈了，將來朕會讓你與朕合葬。”
本來挺感性的，聽到他最後一句話，突然有點煞風景。
你特么有髮妻烏拉那拉氏陪你合葬，我再跟你合葬，你不是左擁右抱了？想得美。
但好像她做了皇后，就是要葬在雍正的地宮裏的，還是同烏拉那拉氏一起。
死都擺脫不了烏拉那拉氏了。
她能不能選擇去妃陵？
呃，那還是跟雍正合葬吧，跟那一群人待一塊，還不如跟雍正待一塊，至少清凈，沒有讓她特別討厭的人。
何況到時候氣的是烏拉那拉氏，又不是她。
……
懋妃病了。
在許瑩瑩回宮后就聽說懋妃病了有一陣子，問了太醫，情況不太好。
這些年隨着懋妃漸老，身體越來越差，聽太醫說，懋妃有心悸的毛病，時而複發，這次瞧着是病入膏肓了。
許瑩瑩只囑咐了太醫，勉力醫治，但不過是空話。
除了身體上的毛病，這些年懋妃與齊妃斗的不可開交，常常被齊妃氣的心口疼，更加重了病情。
齊妃並不比懋妃好多少，雖然身體素來比懋妃好許多，但也大不如前。
懋妃沒有熬過一個月，就歿了，以妃例葬於妃陵。
雍正十一年三月，齊妃的身體也垮了，不久就病逝了。
這二人鬥了半輩子，前後差了沒多久病逝，真是說不清的緣分。
雍正再未冊封旁人為妃，此後一直維持原來的位分。
不久，又搬去了圓明園。
在宮裏悶，到了圓明園，許瑩瑩的心情會好很多，一年總有一多半的時間在圓明園度過。
身體嘛，其實真沒大的問題，純粹是雍正自個多心，緊張。
她逼問了太醫，確定只是一些小毛病，身體是比以前差了些，但是天天燕窩吃着，補品養着，比其他人還是好了許多的。
這她就放心了。
也許是雍正自個年紀大了，愈發害怕年齡帶來的不可控，時常盯着她吃補藥，不知何時起，竟開始召人進園子練起了丹藥。
當弘景面含憂慮地和她提起這個，許瑩瑩才知道。
她真想罵人，就算皇帝害怕年老，也不能吃這玩意啊，這不是催命呢嗎？
恐怕歷史上的雍正之所以早逝，工作強度高是一方面，也有這方面原因。
她怎麼也得阻止這事。
許瑩瑩直接去了九州清宴找雍正，也是巧了，太監剛好端着一個托盤準備出去，蓋着紅布，鬼使神差，許瑩瑩想到了什麼。
她直接把紅布掀起來，瞧見了一顆丹藥。
雍正愕然。
太監也愕然。
許瑩瑩淡然自若地把紅布重新蓋好，示意太監出去，太監飛快地捧着托盤退了出去。
雍正看向她，不知該說什麼。
許瑩瑩並未說什麼，還像平常那樣請了安，問他累了沒，要不要下會棋。
雍正答應了，讓人捧來棋盤。
兩個人都沒就方才的事說些什麼，彷彿什麼也沒發生。
剛才許瑩瑩那個舉動已經有點出格了，所以她什麼也不說，免得讓雍正臉上不好看。
雍正卻看着她，猶豫良久，道：“瑩兒有何要說的？”
許瑩瑩懵逼地看向他，“說什麼？”
雍正見她裝傻，決定開門見山，“朕是讓人練了丹藥，但朕沒吃。”
許瑩瑩哦了聲，還是沒說什麼。
但心裏是鬆了口氣的，雖然那個托盤裏還有丹藥，但保不準剛才不止一顆，雍正已經吃了一顆。
現在雍正如此說，想來也是知道那玩意不安全，那她再說什麼就不合適了。
雍正垂眸看着棋盤，道：“朕還有許多事要做，朕可以交給弘景，但朕仍舊放不下。朕還擔心，瑩兒先朕離去。”
許瑩瑩抬眸，面露訝然。
雍正又道：“十三弟病重，太醫說沒幾年了，能留在朕身邊的除了十三弟，只剩下瑩兒，朕捨不得你們任何一個。朕留不住十三弟，朕不想再失去你。倘若朕能多活幾年，朕也希望瑩兒能多陪朕幾年。”
什麼意思？
許瑩瑩不太明白。
雍正淡定地落子，“朕又想了許多，朕可以嘗試，但朕不忍心瑩兒陪朕一起嘗試。倘若只留下朕一人，活的再久，又有何意義？不若順其自然，瑩兒儘可能陪朕久一點。”
許瑩瑩額頭滑下一道黑線，合著他不僅自己想吃，還想過要她吃？如果她沒理解錯，就是這個意思。
但雍正又改變主意了。
許瑩瑩道：“生死由天定，沒什麼好執着的。到如今，臣妾很滿意擁有的，有皇上，有孩子，臣妾的身體很好，皇上的身體也很好，再活二十年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