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被廢
許瑩瑩醒來,四爺已經睡著了。
問了桃紅,知道四爺的燒已經慢慢退了,這才放了心。
摸了摸肚子,心想,雖然肚子大了,待在這兒非明智之舉,但她怎能一個人在房裏等着,任由其他女人給四爺獻殷勤,送關心?
光想想就不能忍。
她還是要親自關心才踏實。
第二天一早,許瑩瑩還迷糊着,四爺就走了,而且已經去上朝了。
許瑩瑩醒后在心裏抱怨,這個四爺,果真是工作狂,病還沒好就跑去做事。
四爺不在這兒了,許瑩瑩也回了房。
至於昨晚侍奉過四爺的耿氏,此刻又懊惱又失落。
鈕祜祿氏說她老實,沒抓住機會,實則在心裏慶幸,又幸災樂禍。
耿氏就很不是滋味了。jj.br>
當時她只顧着要伺候四爺喝葯,哪裏敢有其他心思?
四爺雖病着,態度卻很冷漠,她一點不敢有親近的心思,只剩下緊張。
再說,只有四爺病好了,自己才會得到四爺和福晉的青睞,有機會入四爺的眼,不是嗎?
但此刻想想,還是有些失落,沒能與四爺多些親近,就這樣被趕了回來,四爺當時沒提一句她的好。
還不知四爺會不會再想起她昨夜的辛苦。
鈕祜祿氏嘴裏說著,「若我是姐姐,四爺病着,豈不是最好的機會?定要好好抓住,生個阿哥要緊,姐姐白費了這麼個機會。」
也幸好耿氏沒抓住這個機會,否則自己要嘔死。
鈕祜祿氏不無嘲諷地想着。
雖然對方說到了自己的心坎上,但耿氏還是不服,忍不住反唇相譏,「妹妹不是沒瞧見,四爺眼裏哪有我們?一見了許側福晉,四爺的眼裏再沒旁人,你我再留下也是自尋煩惱,還不如識時務些,至少我伺候了四爺一場,四爺總會念我的好。妹妹也是,雖然四爺未瞧見妹妹,但過後總會知曉。」
鈕祜祿氏冷笑,她哪裏惦記那一點點被想起的機會?她要的是抓住每一個親近四爺的機會。
可惜這次機會錯過了。
鈕祜祿氏依舊一臉關心,「雖然四爺眼裏只有許側福晉,但未必沒有我們,只是我們沒有抓住機會。但凡我們有更多的機會見四爺,總會懷上阿哥。」
耿氏不喜鈕祜祿氏滿嘴懷上懷上的,一點也不知羞。
誰不是把那點心思藏在心裏?偏鈕祜祿氏毫無忌諱,不懂羞恥。
即便這次抓住機會,哪裏就真能懷上了?
反而為此招了許側福晉的恨,以後日子不好過。
這些話她都沒說。
沒必要為此與鈕祜祿氏結怨。
四爺身強體健,一點點風寒好得快,去了一次宮裏,回來就全好了。
要說不記得昨夜伺候他的耿氏,那是假的,但小妾侍疾本是常事,最多就是耿氏算得盡心。
四爺只讓人送去些賞賜了事。
即便如此,耿氏也很是高興了,府里的奴才們也由此高看了耿氏幾分,膳房的態度比以前好了些。
之前因為耿氏沒承寵,很是受盡白眼,沒想到只是一次侍疾,一次賞賜,就好了這麼多,那些人開始把她當正經主子。
連鈕祜祿氏身邊的婢女也挖苦了幾句。
耿氏不由感嘆。
前面侍疾過的鈕祜祿氏和郭氏也受了些賞賜,不過卻是福晉賞的,並非四爺讓人賞的,所以才襯出耿氏的不同。
都猜測耿氏要得寵了,然而事實截然相反。
春末夏初,許瑩瑩用了四個時辰,平安生下一個阿哥。
許瑩瑩覺得自己這兒都成了幼兒園了。
即便有了這麼多孩子,四爺還是很高興,賞了院子裏所有的奴才一個月的月銀。
所有人已經能平靜地接受了,但依舊笑容滿面。
孩子滿月後,許瑩瑩身體恢復了一半。
皇帝見又是許側福晉生的,很大方地又賜了名字,叫弘晝,是為五阿哥。
秋去冬來,寒來暑往。
康熙四十七年,六月,康熙再次帶皇子們巡幸塞外。
最小的孩子弘晝都能滿地跑的許瑩瑩安靜地吃着葡萄,想着今年要發生的大事。
除了太子要被廢,大阿哥被圈禁,還有個倒霉蛋,就是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會被囚禁養蜂夾道十三年,四爺為此傷心,無計可施。
她改不了歷史的走向。
但十三爺是四爺最親近的弟弟,四爺肯定要難過。
而這些很可能是八爺黨算計的。
四爺的同胞兄弟十四爺正是八爺黨的一員。
唉,這打擊太大了。
她該不該提醒呢?要如何提醒?
許瑩瑩搖了搖頭,算了,反正四爺沒事,雖然同情十三阿哥,但若是提醒,肯定無法解釋。
在這裏,除了幾個孩子,她只關心自己的衣食父母四爺一人。
別的人,即便她有些好感,也不可能為對方影響自己未來的生活。
她能保證自己和孩子們三餐溫飽,無病無災,就阿彌陀佛了,她不是救世主,改不了無關之人的命。
就當她冷血好了。
她也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冷血。
但在這個皇權的時代,冷血是好的,才能保自己無憂。
何況,只要四爺登基,十三爺還能出來,將來榮寵無限。
四爺依舊去了塞外。
許瑩瑩的心裏始終不踏實,生怕有什麼變化,四爺被牽連進去。
好在四爺沒事。
九月,塞外的消息一件接一件,十八阿哥歿了,太子被廢了。
直郡王和四貝勒奉命送廢太子回京,將其幽禁咸安宮。
四爺回府後,一直沒進後院,直到康熙隨後回京,傳來十三阿哥被懲處的消息。
十三阿哥被囚養蜂夾道。
四爺冒雨求情,康熙無動於衷,四爺又被雨淋病了,被扶了回來。
不久,三貝勒狀告直郡王魘鎮太子,康熙派人在直郡王府搜出了證物。
康熙大怒,褫奪直郡王的爵位,圈禁府中,永不得出。
一連三個皇子出事,皇城人人自危。
因四爺病了,許瑩瑩雖然不後悔,但還是有些內疚。
她去探望四爺。
四爺沒允許後院任何人前來,連福晉都不在。
但許瑩瑩從來是暢通無阻。
她進了書房,瞧見四爺病中看書,聽到動靜,忽然抬頭怒呵,「爺說過,誰也不許進來!」
一瞧見許瑩瑩,冷厲的面容忽然皸裂,他握緊拳,放緩了語氣,「你怎的來了?」
雖然語氣和緩了些,表情卻依舊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