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擋箭牌
另一邊，四貝勒與十三阿哥相攜回各自的住處。
十三阿哥笑道：「八哥為了個婢女氣成那樣，卻什麼也不能做，當真讓人解氣。」
太子真是不負期望，沒放過八哥。
四貝勒眉眼沉冷，「一個婢女，不值得老八失態。」
十三阿哥不明白，「四哥何意？」
四貝勒眼眸更冷，「老八在意的可不是一個婢女，裝腔作勢罷了。」
十三阿哥不禁想起來，「八哥確實太冷靜了，更像是被欺上頭的惱怒，卻不得不忍氣吞聲。」
一點不像關心張氏的模樣。
張氏受辱一事，八哥只是隱忍不發，這個可以理解，但依舊談笑風生，瞧不出一絲勉強，就不理解了。
連四哥都那樣，何況八哥……
「八哥裝的可真像。」十三阿哥搖頭嘆息。
如此也可看出八哥對府上那人的維護，張氏不過是擋箭牌。
十三阿哥隨四貝勒一起去了四貝勒的住處，因為得知蘇格格在那兒。
許瑩瑩先行了禮，然後朝四爺撲了過去。
蘇格格瞪大了眼。
四貝勒後面跟着的十三阿哥同樣瞪大了眼。
四貝勒惱怒瞪她一眼，許瑩瑩不以為意，朝十三阿哥看了眼，「十三爺，看妾身作甚？蘇格格正念叨您呢。」
蘇格格臉爆紅。
十三阿哥也不自在了，四哥這側福晉，怎麼口沒遮攔的？
看四哥二人感情好的樣子，十三阿哥不好在這兒杵着了，眼睛酸疼。
「四哥，您請便，弟弟告辭。」曖昧地瞅了四貝勒一眼，十三阿哥招呼蘇氏告辭了。
等人走了，許瑩瑩仰頭在四爺臉上親了下，笑眯眯道：「四爺怎麼才來？」
四爺拉她坐下，不計較她方才的不顧場合，「爺昨兒才來過。」
許瑩瑩哦了聲，臉不紅心不跳，「可妾身又想您了，爺不在，妾身渾身不自在。」
四爺笑了。
許瑩瑩湊近他耳朵，「四爺，聽說八爺的婢女張氏出事了。」
四爺看她一眼，心想，還是挺聰明啊。
想了想，到底沒瞞着她。
「老八待張氏不同，郭絡羅氏不允許老八碰別的女人，身邊也不許有美貌的婢女，唯獨這張氏，郭絡羅氏碰不得。」
許瑩瑩心思一轉，明白了，眼睛亮了起來，「莫非之前那事與八爺有關？四爺為妾身報仇呢？」
她就說太子怎麼會無緣無故喝醉了跑四爺這兒找女人？太子要這樣疏忽，不會到康熙四十七年才被廢了。
四爺想，她還真猜到了，摸摸她的腦袋，道：「可惜這張氏不過是障眼法，以前爺以為老八是為護着張氏才寵愛郭絡羅氏，如今不然。」
許瑩瑩蹙眉。
八爺心思如此深沉？連四爺都要拐彎抹角地來回猜。
她是不懂了，太複雜了，都要暈了。
所以八爺到底是護着張氏，還是護着八福晉？
唉。
男人的心思也不好懂，所以寵着的未必是真愛唄。
但四爺很寵她，一點沒顧忌。
許瑩瑩抬眸看他，「四爺是真心喜歡妾身嗎？」
四爺皺眉，伸指在她額頭彈了下，有些惱怒，「說什麼胡話？爺寵愛誰，自然是光明正大，何須弄虛作假？」
許瑩瑩開心地咧嘴笑了起來。
她就喜歡四爺這樣的，八爺那樣的，說到底是沒辦法護着喜歡的人，才這個暗着來，那個暗着來。
真護得住，自然不怕。
四爺道：「爺只會報復那些欺負過你的人。」眼神冷了下來，「這次是張氏，下次便是他那位好福晉，老八會掂量些。」
許瑩瑩不懂，八爺幹嘛費心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同時得罪太子和四爺，有病啊。
對一個女人做這種事，八爺真不是好東西，怪不得老康後來那樣厭棄這個兒子。
被圈禁至死也是罪有應得。
她都恨不得立即看到四爺登基，整死八爺了，她會很解氣。
雖然她僥倖沒事，但這個仇她會一直記着，記到八爺被圈死。
還有太子……咳，算了，反正早晚被廢。
而且這事歸根結底還是八爺的算計。
許瑩瑩還有另一件發愁的事。
雖然她和四爺都在塞外，四爺忙着正事，但胡鬧的時候也有幾次，還很瘋。
她很久沒懷上了。
眼下已經有了四個孩子，但她還年輕，未必不會再有。
關鍵是她都四個了，會不會對身體有損？
她又控制不住和四爺那個，該瘋就要瘋嘛。
她並不能吃那個葯，所以懷上了還是要生下的，四爺彷彿並不擔心，很樂意再讓她懷上的樣子。
難不成她來到這兒就是生生生？她成什麼了？
許瑩瑩摸摸自己的肚子，哀怨地嘆了口氣。
古代就是這點不好，不能優生優育，一直懷就一直生。
每次還很折騰人，不是輕鬆的活兒。
四爺自然不知她的心思，這次的事她躲過了，但四爺還是有不快。
自己的女人差點就被太子……
太子說是清醒，但以太子的秉性，他如何相信太子醉酒下能有理智？
他不能允許有一絲一毫的可能。
四爺探究地看向她，「瑩兒如何看待太子？」
許瑩瑩先是不明白他為何問這個，但她敏感地察覺到四爺的情緒不對勁，因此小心了些。
「太子是儲君，自然是尊貴的，但太子讓人害怕。」
不能說太子不好，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能說。
四爺詫異，「哦？為何？」
許瑩瑩思考了片刻，道：「妾身雖然沒見過太子，但總覺得太子是高高在上的，也是除了皇上外，第二個擁有生殺予奪之權的，得罪了太子，誰能好過？妾身自然害怕啊。」
四爺很意外聽到這樣的話，既覺得有道理，又覺得並不全對。
太子固然尊貴，但並非手握生殺大權。
至少這些年來，有皇阿瑪在，太子做什麼事都戰戰兢兢，這個太子未必做得安穩。
連他們這些阿哥都比太子過得自在。
四爺自嘲地勾唇。
有人費盡心思爭奪那個位子，殊不知是爭那個被皇阿瑪猜忌和監視的位子，並無法比如今安生。
有人想坐上去，有人卻恨不得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