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高見高招
“可惜，我在你姐姐眼中並非是她的有情人。”
“怎麼會！”蘇韻芸一副驚訝萬分的樣子。
嘆着氣的敖沂雙指撫了撫額角，“親眼所見，不得不信。”
蘇韻芸沒想到敖沂這麼快就對蘇煙兒死了心，捂了捂嘴，又道，“姐姐從小就常與我講敖沂哥哥的事，說什麼將來長大了要嫁給敖沂哥哥。而且姐姐哪裏有機會認識什麼太子，她定是被脅迫了才這麼騙你的。”
敖沂聽了諷刺一笑，又飲了一碗酒，“如此說來，蘇二姑娘有何高見，有何高招？”
“敖沂哥哥，你也知道，我一介弱女如非宮裏召見，是很難靠近太子的。而且阿父定是懼怕惹上太子，才不敢為姐姐拒婚。”
“可我想......如果我能替了姐姐，屆時生米煮成熟飯，官家和太子，也不能不認。”
“官家不過是想要將軍府上有一人進宮而已，同是嫡女，第一的和第二的沒有區別。”
“敖沂哥哥，你說呢？”
敖沂不知該為蘇韻芸的膽子還是天真鼓掌，取了一小碗放到了蘇韻芸面前，給蘇韻芸也倒了一杯，“如果，我不配合你呢？”
“那敖沂哥哥很快就能見着姐姐的屍體了。”
眼裏閃過驚愕的敖沂抬了頭，定定地看着蘇韻芸，“蘇二姑娘，你這話，怎麼解？”
蘇韻芸舉了小碗，以袖掩了面小抿一口后，“那就要看敖沂哥哥答不答應我的請求了”
見敖沂疑惑的神奇，蘇韻芸放了小碗，坐到了敖沂身側。
傾了身，湊到了敖沂耳側。
附耳傾聽的敖沂，即便是極力剋制，也難掩閃動的眸子中的震驚。
兩人的商談直至蘇韻芸得意淺笑離開方才結束，而敖沂在蘇韻芸走後，在酒家中足足又飲了十盞酒。醉醺醺地被敖府管家尋來，扶回了敖家府上。
鎮國大將軍回了湘城的第二日。
蘇府昨日晚的接風洗塵宴，因着作為副將的敖沂一直不知蹤影，便早早地散了。
蘇煙兒起了個大早，到青燕堂給蘇十殷請安。
青燕堂中蘇十殷懷中抱着那顏玉慈所出，不足三歲的蘇家三公子在逗樂。
蘇家三公子被顏玉慈教得極好，懵懵懂懂地在蘇十殷懷中背着剛學的詩。搖頭晃腦又磕磕絆絆的樣子，引得眾人直笑。
蘇十殷遙遙見蘇煙兒來了，側身將懷中的孩童抱回給了嬤嬤，嬤嬤接了后瞧了顏玉慈一眼。
顏玉慈點了點頭，嬤嬤便牽着退出了青燕堂。
蘇煙兒看着從身邊被嬤嬤牽着走過的孩童，微微頓了頓步子。
自從這三弟出生，雖顏玉慈常常拿着這孩子刺激她，但她與其見面的次數少之又少，甚至覺得這孩子在府上沒什麼存在感。
就連蘇十殷極少在她面前對這個孩子展現父愛。
那會的蘇煙兒以為蘇十殷是真的獨寵她一人，不希望讓她難過。
可很快，蘇煙兒這才知道，蘇十殷不過是在用他的方式，護着他其他的孩子。
“女兒給爹爹請安，爹爹萬福。”蘇煙兒進了青燕堂后，接了婢女端着的茶盞，俯身屈膝跪於堂中給蘇十殷奉茶。
蘇十殷接了茶盞后小抿一口，道了聲好后，朝顏玉慈指了指，“給你阿娘也奉上杯茶請安吧。”
蘇煙兒的臉覆了陰霾，只起身坐到了一側的椅子，未看顏玉慈。
顏玉慈瞧了眼蘇煙兒，眸子一轉，卻是嘆了口氣，垂下了頭，“老爺，煙兒不願意就算了，再給些時間給她吧。”
“阿娘！阿父不在府上的這兩年，您給長姐的時間難道還不夠嗎！”蘇韻芸扯了扯嗓子，隱隱帶着哭腔。
“長姐就是看不上阿娘的出身，向來不將阿娘放在眼裏。在阿娘還是側室的時候便是如此，在阿娘成了正室也還是如此！”
“你可閉嘴吧你，顏玉慈出身就是賤！也配讓我們太子妃喊她一聲娘？”拍身前的小几，指着顏玉慈就是一頓臭罵。
蘇煙兒看着眼前義憤填膺的擰了眉。
“你！”蘇韻芸氣得抓了手邊的茶盞就往去，被身躲過。
蘇十殷也拍案而起，滿是怒氣地看着蘇煙兒，“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婢女！”
欲再說，被蘇煙兒一記眼刀堵了嘴，只嘟囔着，“本來就是，我又沒說錯。”
“好啊，好啊！來人！”蘇十殷動了怒，使上了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的氣勢，一時間氣如風，聲如雷。
蘇煙兒起身擋了朝蘇十殷俯身，“爹爹，是我沒有管好讓她多嘴了，回去定好好管教。”
雖是道歉，卻只是怪分場合，而非因為顏玉慈不敬。
“阿父，你看她！她根本就......”蘇韻芸哪裏肯就這樣放過卻被顏玉慈的一聲嬌呵止了話頭，只好坐回了椅子上。
顏玉慈起身撫了撫蘇十殷因怒氣起伏的胸膛，聲音嬌柔如灌了春風，頗有些慈愛，“十殷，煙兒對妾身有芥蒂，不願意也是正常的。”
“這煙兒近兩日不是就要去廟裏給姐姐上香嘛，就讓妾身陪着煙兒去吧，妾身也有些時日沒去給姐姐上香了。”
蘇十殷消了氣，摟過了顏玉慈的肩膀，拍了拍顏玉慈的手，“委屈你了，你是蘇府的當家主母，你想怎麼做便怎麼做，陪着去也是應該的。”
聽着蘇十殷根本不問自己意見便下了主意的話，蘇煙兒握了拳，“母親應該是不想見到......”
“為父沒與你商量！”蘇十殷端了父親的架子。
蘇煙兒抿了抿唇，只低頭小口飲着茶，不再言語。
說到蘇煙兒的事，蘇十殷又道，“這煙兒下月就要入宮了，這太子妃的禮制頗多，你要抓緊些時間準備準備，那些嫁妝什麼的......”..
“這是自然，我們蘇府出了個太子妃，那定是要辦的風風光光的。”顏玉慈掩唇一笑，眸子裏卻是泛着幽光，“只盼着煙兒日後進了宮，莫要忘了我們蘇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