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香蜜——徹底攤牌
段覺晴悄咪咪等了一周，也沒見軟禁結界啥的，又聽仙侍說二殿下大好了。
收拾了一番，去找旭鳳徹底攤牌。
“你真打算走？”旭鳳坐在床榻上，臉色依舊不太好，但是已經比先前要好上許多了。
段覺晴點點頭：“我早晚會離開的。”
旭鳳忽然問她：“你就沒有別的話想和我說？”
段覺晴頓了頓，“你想知道什麼？”
旭鳳苦笑了一聲：“沒有了。”
段覺晴嘆息，將頭上屬於他的寰諦鳳翎取下來，遞還給他，“還給你，你我兩不相欠。”
旭鳳神色平靜，看不出情緒，卻也沒有伸手去接。
“嗯，”段覺晴走到他跟前，“我早該走了。我不該貪戀這裏的榮華富貴，我本來就不適合天庭，你也說得沒錯，我只是一個花界小妖罷了，沒有資格享受天界的榮耀。”..
旭鳳靜靜地凝視着她。
“你可曾愛過我？”
段覺晴真的很想撬開他的腦子看看，裏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啥時候了，還問愛不愛，愛又能怎樣，不愛又能怎樣？
人都換一個了，你沒發現嗎，大哥。
“不重要了，我們再也不可能了，中間橫亘着太多人的生命，我殺而不得，你必護到底，再問又有什麼意思呢？”
段覺晴說完就要走，猝不及防被人抓住手腕，低頭望進了一雙幽邃的眼瞳。
他的眼睛很漂亮，清澈透亮，裏面有她的影子。
旭鳳盯着她，眼眸深處有些痛苦。
“我不想失去你。”他輕聲道。
段覺晴的喉嚨有些酸澀。
他不懂她。
“你想多了。”她說。
她不敢愛他。
她不能愛他。
她不會愛他。
那個懵懂無知的錦覓已經死了。
電視劇里後來的錦覓是絕情丹破損后的霜花，不再是那個可愛靈動的果子精了。
人生不是只有愛情的。
親情，友情，自己，哪一個都不比愛情低賤。
註定不可能在一起。
旭鳳俯身，貼近段覺晴，鼻尖觸及段覺晴的肌膚，他低聲道：“不試試看，你又怎麼知道沒有可能？我可以幫助你解決一切，你想要的東西，我全都可以幫你得到。”
段覺晴推拒他，“我要的是血債血償，你能嗎？”
旭鳳身子一僵，抬頭看向她，嘴角微微顫抖了幾下，終是無言。
沉寂瘋漲，靜默無言。
“你不信我？”
段覺晴冷笑，“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相信你，就憑你現在失去了整片天界的勢力嗎？還是我殺你母神，殺你看重若親妹的穗禾，你會袖手旁觀？”
旭鳳目光黯淡了幾分，嘴角扯起一絲苦笑：“你從未信過我。”
“那又怎麼樣？”段覺晴真的很煩這些答非所問的人，“你要我信你，你告訴我我怎麼信你，我要報仇，殺你母神和穗禾，你是會袖手旁觀？還是大義滅親替我殺了他們？還是大義凜然勸她們向我認錯道歉然後求得我的原諒，亦或是逼她們自殺？你什麼都做不到，只是想讓我放下過去的仇恨和你重新在一起，你覺得可能嗎？試問，我殺了你父帝，你母神，我還能好端端站在你面前嗎？想必早已成了你的刀下亡魂。”
“錦覓，我……”
“我恨你母神以及穗禾，是因為我娘親，爹爹，臨秀姨，我殺不了她們可並不代表我忘記了他們的仇恨。我只是不想犧牲其他人，引發新的戰爭。”
段覺晴真是覺得自己白費口舌，世界上根本沒有感同身受，讓加害者的子女理解受害者的心情，比登天還難。
段覺晴掰開他拉着自己的手，一根一根手指離開，就像他們本就不應該存在的交集，早就應該斬斷了。
“你我無需多言，從此以後形同陌路，不必再見。天後和穗禾，我不會殺她們，但如若她們再作惡，我必不會手下留情。”
“你可有證據？”
“夜神的魘獸，你母神和穗禾琉璃凈火便是最好的證據。”
“穗禾，她……”
“你一試便知，多說無益。”
段覺晴說。
她不想多談，旭鳳也不再勉強她。
旭鳳送她出門，兩人在院外道別。
他垂着睫毛，語調有些壓抑：“我們……再不見了。”
段覺晴腳步停住，半晌，輕輕點了點頭，“保重。”
說完，便逕自走了出去。
段覺晴拂袖離開，旭鳳看着空落落的掌心，閉了閉眼。
他轉身，慢慢走向自己的寢宮，他知道，她永遠不會回來。
潤玉坐在窗檯下，手中拿着書，背靠窗檯，閉目養神。
段覺晴推門進來時，他睜開了眼睛，衝著她展顏微笑。
“你回來了，”他站起身來迎接她，伸出手握住了她的雙肩，眼底滿含柔情，“這幾日你都沒有休息好，回房好好休息吧。”
段覺晴搖搖頭，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我還有些話要與你說。”
“好。”潤玉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牽着她往屋內走，“什麼事？你儘管說，只要我能辦到的。”
“我想回花界。”段覺晴抬眸，看着眼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潤玉。
他依舊是那副模樣，坐在窗戶旁喝茶看風景，悠閑得跟個老神仙似的，一點兒也不着急，反正他早就預料到段覺晴會這樣做。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來？”段覺晴問。
潤玉瞥了她一眼，笑了笑：“你捨不得走的。”
“除了這個，覓兒，除了這個，只要你待在我身邊，做什麼都好，我只有你了。”
“不，你已經是天帝了，你有天界，你還有鄺露陪着你。”
潤玉執着地拉着她的手，清凌溫潤如泉水的眸子裏倒映着段覺晴的影子，一片晦暗執拗，“覓兒，我們是最配的，穗禾和母神不會放過你的，我會保護你和花界，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做什麼都可以？”
“你可以像以前一樣，吃喝玩樂，再沒人管着你了。”
正合我意，段覺晴眼睛一亮，勉為其難地點點頭，“你說的，不能騙我。”
“我再不會騙你，去睡會兒吧。”
呵呵呵，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騙過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撒謊成性便是這個道理。
段覺晴搖搖頭：“我不困。”
潤玉牽過她的手放到唇邊輕吻，“乖，睡吧。”
段覺晴猶豫了下，終究還是順着他的力道躺倒在床上，蓋上被子，閉上眼睛。
潤玉在她額上印上一吻，轉身關門出去。
他剛一離開，段覺晴就立刻翻身爬起，把枕邊藏着的紙條塞入懷中，隨即又快速鑽入被窩，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