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絲綢織物
「爸爸!拉他上來,他少跟毛我就跟你拼了!」甄懷仁終於不壓嗓子,飈起的女高音不輸底下的陸去病。
「麻將,你來拉繩,哥身上多幾個洞怎麼得了。」小白更是急切難當,眼淚汪汪。
甄大力和麻將擠到垛口前,兩人一起抓住了粗麻繩。
「小夥子,一起?」
「大叔,您請!」
兩個高個在女孩們殺人的目光中很快閉上了嘴,一起往上拽繩子。
而半空的陸去病依然不改騷包的毛病,半轉身單手執槍,挽出一個個槍花,將射來的大批弓箭一一擊飛攪碎。
「哇,去病哥哥,飛升揮槍,弓箭皆不能傷,好瀟洒。」小白眼中發亮。
「雖然他又在裝,可說實話,帥是真帥!唉,顏值即是正義,回頭就去幹掉曹宇!」甄懷仁春心蕩漾,眼中只有裝逼的陸去病。
陸去病升上城牆,轉眼跳入,佇槍而立。
頭顱昂起,得意洋洋。
「哥,你,你,你好像背後有兩支箭!」小白驚叫道。
「裝逼一時爽,對面火葬場!哎呀,好疼!還不過來替我拔了!」陸去病用槍撐地,小聲的擺頭讓小白過來幫忙。
甄懷仁也看到了,眼裏含着淚花,快步走到了他身後。
「走你!」兩支長箭被乾淨利落的拔了下來。
「你慢點!我又不是隔壁老王,沒有小麗送的牛皮內甲。」陸去病面容扭曲心裏更是悲涼一片,遇上這麼虎的假小子,自己肯定鮮血亂噴,死定了。
「你得了吧,嚇了我一大跳,長箭釘在你背後申音的背包上了,箭頭上都沒血。」甄懷仁破涕為笑,把長箭伸到陸去病面前道。
「沒拔之前你是怎麼知道的?」
「總不能一直留在身體裏吧,拔就拔嘍,要不再插回去?」甄懷仁壞笑着舉起了長箭。
「別,大庭廣眾下,插插拔拔成何體統。」
「哥,你好像又需要暫時躲一躲了。」小白雙手交叉在胸前,幸災樂禍的調侃道。
「此話從何談起?我機靈聰慧,神勇無…」話說了一半,他捂住了嘴。
甄大力拖着大砍刀大步奔來,城牆上的青石板冒出了絲絲火星。
「還敢占我女兒的便宜?我砍死你!」
「大帥啊,明明是她占我便宜好嗎?」
「你少來這一套!我有十幾個紅顏知己,你那套泡妞的招數都是我玩剩下的!」
「偶像啊,不如我們找個地方秉燭夜談,向前輩請教一二。」
「拍馬屁也不管用!」甄大力作勢舉起了陌刀!
「停!我可是曹執政和李局親自指派來執行任務的!」
「我才不怕那兩個老兔崽子,拿命來!」
「鐺!」陸去病舉棍擋住了甄大力的揮刀一擊。
「哈,只要今晚你打不死我,只怕我會將你和申部長的風流韻事寫成百萬網文,請茶館說書老頭,不!請粉紅小屋的姐姐們廣而告之,以作酒後床前談資,您看可好?
承諾絕不斷更,絕不太監,免費閱讀!」
「嘿嘿,我只是試一下你的武功,不錯!比你爸強不少。走,我請你喝酒,順便談談彩禮的事情。」
「爸,別瘋瘋癲癲的!去病,把申音背包拿來,我看有多少信息被傀儡人掌握了。」
陸去病卸下了背包,交給了甄懷仁。
「挺重的,用力接着。」
甄懷仁疑惑的接了過來,打開后,把包倒過來,東西都掉在了青石板上。
十幾沓綠幣,一些金銀珠寶,甚至還有兩件貼身內衣。
唯獨沒有地圖或資料之類的東西。
「你慘了!冤枉了申部長。」甄大力幸災樂禍的大聲道。
「別扯了,她先動手抓人質的,只是她的秘密還沒發現而已。」陸去病向麻將扔在角落裏的申音屍體看去。
「找個地方檢查屍體,甄帥,安排個秘密的地方。」
「你命令我?」
陸去病馬上雙手合十貼在左臉,嘴裏動啊動。
一看就知道是女人在吹枕邊風,至於吹什麼牛,調什麼情,泄什麼密,甄大力已經自行腦補。
「哎哎,別衝動,我安排就是。」
十五分鐘后,軍營中一幢不知名建築的冷庫里。
申音被剝得光光,躺在了冰冷的鋁板上。
「去病,她身上的衣服和背包,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甚至衣服都剪碎了,還是一無所獲。你都盯着個女屍看了半天了,倒是說話啊。」
「有些場面你還是不要看好,我要取資料了。」陸去病聳聳肩帶上了塑膠手套。
「別裝神秘!你也是個半吊子法醫,難不成她把資料吃下去了?你怎麼看出來的。」
陸去病欲言又止,俯身在她身下搗鼓了一會,拿出了一個小金屬棍子。
「嘔!你不早說!」甄懷仁臉色大變,沖了出去。
幾十秒后,陸去病洗乾淨了金屬棍子,擰開后取出了幾張薄如蟬翼的絲綢織物,仔細看了一會兒,放聲大喊道:
「懷仁!找到了,你不要,我自己帶回去報功了。」
「來了,討厭的去病,老是走下三路。」甄懷仁跑了回來。
「人家亂塞我也沒辦法。」
甄懷仁舉起絲綢織物在燈光下看了幾眼,臉色凝重,放下后臉色難看,不知想些什麼。
陸去病輕輕接過了她手中的東西,指了指其中一張。
「這張記錄著軍隊的編製、武器,箭閣的防守佈置,就不要拿給李局了,要不你爸爸就尷尬了。
你要勸勸他,不要是個女人就睡,泄密已經很可怕了,萬一被吃了可怎麼辦?怕他尷尬還是你這個女兒跟他說吧,讓甄帥迅速調整軍隊佈防。」
「唉,人無完人,媽媽死了以後他就放飛了,我畢竟是女兒,也很無奈。」甄懷仁感激的沖他笑了笑,越說聲音越低。
「嘿嘿,終於承認你是女人了,為什麼冒充男人?還佔我的便宜。」
「你好不要臉,不理你了,找你的小曹姐姐去吧!」甄懷仁惱羞成怒,紅着臉跑了出去。
陸去病看着搖曳扭動的背影,心下黯然。
人往往如此,身邊的風景視而不見,遠方的網紅打卡點才香。
甄懷仁帶人走了,帶着了所有的證據,甚至是申音的屍體,連夜往回趕。
陸去病兄妹三人被甄大力熱情的留了下來。
甄大力安排了招待所的套房,讓小白和麻將去休息了,單獨拉着陸去病去自己辦公室。
兩人圍着茶几,坐在硬木椅上,一時相對無言。
「伯父,遠來是客,不搞點小酒小菜招待着?」
「對,好久不和活人喝酒了,嘖嘖,今天破個例。」甄大力起身在身後書櫃裏划拉了一會,從大量的兵書後找出了一瓶威士忌。
「這是曹忠德去年到箭閣來視察時送給我的,我這兒沒有烈度酒了,隨便喝喝吧。」
「已經很烈了,順便問一聲,什麼叫不和活人喝?那我豈不是很危險?」
「小小年紀就這麼在意細節,8年前目睹了無數的戰友,親人,愛人犧牲,我就只在他們的墳上喝酒。」
「您這個愛好有點驚悚,您還是別喝了,我一個人就行。」
「說正事,謝謝了,那張絲綢圖泄露的軍中機密,我已經讓李師長帶人重新調整作息和佈防時間。」
「沒事,誰讓我和懷仁是好兄弟。」
「說來奇怪,我和申雖有過幾次坦誠交流,卻並未泄露軍機。甚至我和她滾床單的地方都不在軍營中,從外隨便看幾眼又怎麼知道的這麼細,這事蹊蹺。」
「我信!那就只有一個答案了。」陸去病聳聳肩喝了口酒。
嘖嘖嘴,覺得曹忠德是在糊弄甄大力。
曹忠德糊弄他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反正他也不和活人喝,這酒也就超市水平。
「哦,講講看,聽說你屢破大案,甚至被人叫做天選之子,肯定有兩把刷子。」甄大力一下坐直了,這事事關清譽,馬虎不得。
「說明軍隊裏有了傀儡人的身影!泄密另有其人。」
「有道理!可我這兒隔三差五就檢查,軍人離崗會有嚴格的審批,而且批准的假期時間非常短,最近又是傀儡人大軍壓境,更是全軍指戰員不得擅離。」
「你這兒有幾萬士兵常駐吧,還有很多的後勤服務人員,林子太大了,難保沒有可趁之機。只是城牆上防守嚴格,情報才沒被送出去。」
「還未泄密?何以見得?」
「否則埋藏這麼深的申部長會倉皇出逃?你可以從申音曾經接觸過的人查起,」
「我能請你來幫忙查嗎?」甄大力思量了幾秒,抬頭問道。
「我可不行,手上事情太多了,而且軍隊讓外人來查阻力太大了。」
「啪!你娶了懷仁不就行了!做我女婿就不是外人了。」甄大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他狠狠喝了一大口,心裏為自己的機智點了不少贊。
「大佬,我有女朋友,何況你幾十分鐘前還想砍死我,轉變也太快了吧!你家懷仁誰敢拱?四十米的大刀倒是沒有,兩米的長刀它是真不含糊。」
「唉,不要在意老父親的一點衝動,我只是嚇唬嚇唬你,說實話,漂亮女孩長大了不被人惦記,不被人拱,多失敗。」
「咳咳,我們還是聊聊別的吧。對了,一直聽人說八年前是您挽救了紅城無數人的生命,才被稱作甄神,能否跟我講講您的光輝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