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0)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神父搖了搖頭,「我不喜歡坐這個車。」
容軒愣得挑挑眉,看着自己那輛嶄新的豪車,「想不到神父這麼挑剔,勞斯勞斯都看不上眼?」說完又笑了下,「無礙,我車庫裏二十多輛車,敞篷的,加長的,越野的都有,你喜歡什麼樣的,我讓司機開來便是。」
「謝謝。」神父禮貌的點點頭,問,「有雪佛蘭嗎?」
容軒嘴角凝固了。
這時,一旁的寧瑤解釋,「我師父信耶穌的,雪佛蘭的車標正好是個十字架,他覺得吉利。」
容軒眼皮抖了下,「大晚上的,我上哪去給他弄輛雪佛蘭?」
寧瑤鼓勵的說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司機訕笑,「這不巧了嗎,我的車正好就是雪佛蘭。」
一頓死寂之後,容軒只能讓司機回家去把自己的車開過來,這才算是解決了這一件麻煩事。
兩輛車一前一後,一破一新的停在門口。神父往後面的車走去,容軒往前面的車走去。
這下壓力給到寧瑤這邊了。
師父大老遠過來給她助陣,她不能冷落。容軒脾氣不好,又喜歡吃醋,她不能惹惱。
思來想去只好給容軒使了個眼色,讓他同她一起坐後面那輛車,容軒直接嫌惡的回絕,「想都不要想,我從來不坐低於一百萬的車。」
她頗為頭疼,告訴神父,「師父,你們先走吧,我今天吃得有些撐了,我騎共享單車過去。」
既然難以抉擇,那就不抉擇了!
他們兵分三路去了紅罌粟,不過事情並沒有向著容軒心裏所想的那樣進展。
他願是想摧毀寧瑤對這個師父的尊敬。
他想,什麼謫仙,這世上哪有仙,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
於是他安排了一屋子鋼管女郎,在這個聖潔的神父面前翩翩起舞。美女們輕柔的身姿跟修鍊成精的蛇妖似的攀住鋼管,婀娜的身軀靈活地轉動。
神父看了眼,嘆了一口氣,眼露悲憫,「這麼冷的天,她們穿這麼少,不冷嗎?」
容軒眼角抽了抽,側過頭,正好對上寧瑤皮笑肉不笑的臉。
他莫名有些心虛,「幹嘛這樣看着我?」
「你剛看舞蹈了嗎?」
「我沒看。」
「你看了。」
「我沒有,我一直在看這個果盤。」
寧瑤嗤了一聲,「晚上再收拾你!」
這話聽得容軒心裏格外舒坦。
晚上……收拾?這兩個詞語放在一起。怎麼就這麼令人心動呢……
他喉結不由得上下滾動了一會兒。
一晚上,任由容軒使遍花招,神父依舊是那一副不染塵埃的姿態。莫說是心動,就連眼神都沒有起伏,他甚至還感恩道,「A先生,謝謝您的款待,今晚的表演很精彩。您這麼善良,耶穌會保佑您的。」
若是旁人說這話,容軒大概只覺得那人是在挑釁他,可是看神父無欲無求的清澈雙眸,他是有氣也只能硬生生往肚子裏咽。
雖然他是唯物主義者,可現在卻也不得不承認,也許這世界上真有無欲無求的仙人。
鬧了一晚上,碰了一鼻子灰。非但目的沒有達到,還顯得自己格局小了,容軒情緒看起來不是樂觀。
送神父去酒店以後,寧瑤意興闌珊的打了個呵欠,看了眼臭着臉的容軒,「喂,你為什麼要這樣針對我師父?」
容軒默了幾分鐘,答,「因為他是你師父。」
「啊……」寧瑤不是很理解的蹙起眉,「他是我師父怎麼呢?」
「你沒看電視劇嗎?現在的師徒都不是正經師徒,都是一對。」
聞言,寧瑤忽地就被氣笑了,「你的腦洞我喜歡,你的嘴巴記得關。」
他把目光朝夜色投去,露出微茫的神情,寧瑤以為他是在反思,卻不想聽見他說,「不過今晚也並不是完全沒收穫,還好他對女人沒興趣……不然就憑你倆在羅馬相處那麼久,他又勉強還算得上優秀,你們孤男寡女遲早會出事。」
寧瑤訝然,踮起腳,伸手端過他的臉,打趣道,「讓我看看是哪家的帥哥這麼不自信啊?」
他俯身,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懨懨道,「是你家的。」
她笑了,「我幫你找回一點自信好不好?」
他仍是那姿態,倦懶的答,「怎麼找?」
她撅着唇湊近,圓溜溜的眼睛轉了轉,猛然朝他臉上吧唧一口,留下一抹濕潤。
容軒搖頭,「不夠。」
「那要怎麼樣才夠?」
他將她摟了過來,手箍緊她的腰,兩人就這麼相對而視,他眼色暗了幾分,「你說呢?」
寧瑤望着容軒好一會兒,咧着嘴一笑,「我有一個能讓你更開心的法子。」
「哦?」容軒低眸瞥着她,來了些興緻,「什麼法子?」
她賣了個關子,「你知道我師父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什麼嗎?」
他頓時不悅了起來,「我管他什麼目的,反正他是為了你就對了。」
「你只答對了一半。」她吊胃口了停頓一會兒,然後輕淺的聲音鑽進他耳里,夾帶馨香酥軟的氣息,「他是為了我和你。」
容軒僵了一會兒,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訝異的笑出了聲,「你是說……」
他沒有說完,大概是害怕猜錯,丟了面子。
寧瑤彎着眼睛對他笑,「沒錯。」
兩人心照不宣。
他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揚,大掌箍着她的後腦,清香的氣息隨之而來……
下一刻,一個令舌尖都酸軟的吻覆上來了。
可謂是久旱逢甘霖。
他們從電梯就開始糾纏,一路跌跌撞撞到了走廊,又從走廊纏纏繞繞的進了寧瑤平日住的公寓……
期間,容軒抽空抬起她潮紅的臉,聲音溫柔的可以溺死個人,「說好的,今晚可是你來撲我。」
「行,沒問題,快去躺好。」寧瑤非常豪氣的應下,然後開始去翻床頭櫃間的抽屜,拿出一個可以控制人口增長的玩意兒。
頓時,容軒臉色一言難盡了起來,「你一個獨居女性的家裏,為什麼會常備這種東西?」
「哪有常備?我說你腦袋裏成天都在想些什麼……這是我特地為我們倆的重逢準備的。喏,你看,購買小票還在呢。」
他臉色稍才緩和一點,又皺眉抗議道,「既然你師父都要替我們舉行婚禮了,那玩意兒是不是就可以……省略不計?」
寧瑤頭腦清晰的白了他一眼,輕輕搖了搖頭,「我的事業才剛有起色,我不準備這麼早就要孩子。」
說完這話,明顯察覺到被她騎坐的男人臉色有些不悅。
「怎麼,你不樂意?」她捏着他的下巴,高高在上的姿態一如牆壁上掛着的那幅《傲慢的男僕》中的女王。
他眉頭揪在一起,略有遺憾的開口,「原本是無所謂的,反正我家已經有一個小屁孩了……不過你今天拿別人家的孩子來試探我,倒是讓我起了這個心思。」
這話令她想到當時容軒聽見那倆小孩兒叫他爸爸時候的神色……
的確是手足無措到……有些可愛呢。
燈下垂眸,她朝着容軒綻放了一抹笑,剎時宛如火樹銀花,漫天華彩。
她的聲音也在屋內一圈圈地盪開,「想要孩子啊?先哄得我開心再說。」
容軒看着她彎彎的杏眼,現下的心境正如詩句里寫得那般「沉醉不知歸路」,喉結微動,溢出暗啞的笑意,「這有何難,這不是我的強項嗎?」
緊接着,抱着人翻身,佔據主動權。
寧瑤惱了,「說好的我來撲你。」
他貼在她耳鬢廝磨一番,「互相撲。」
一夜博弈,顛顛倒倒。
天色漸漸明朗,方才休止。彼時,她渾身染着濃情蜜意的緋色,頭枕他胸膛,汗津津青絲遮蓋着指痕斑斑的背脊。
「容軒,你有多愛我?」
「永遠比你愛我要多。」
「不可能。」
「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兩輩子了,你不可能比我多。」
「你這麼愛我啊……」他笑,忽然語不驚人死不休道,「那艘遊艇爆炸以後,你豈不是感覺天都塌了?」..
寧瑤一怔,猛然睜開混沌的眼。
「你……」
「噓……」他輕含住她驚訝到合不攏的唇,低聲呢喃,「不重要了……」
是啊……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再也不會分開。
呃……好像有哪裏不對……
寧瑤不知想到什麼,突然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惡狠狠問道,「那你那晚為什麼把房卡給蘇巍州?」
他輕咳一聲,理不直氣也壯,「我這不是想確認一下他有沒有前世的記憶嗎……」
「啊啊啊,我要弄死你這隻大尾巴狼!」
他無恥一笑,「求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