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絕色嬌妃腹黑王(6)
“聽說了嗎?瀲灧樓來了個極其貌美的女子,今晚要登台獻舞。”
“有奴嬌那般貌美嗎?”
“據說,可遠在奴嬌之上呢。”
“真的假的?若是如此我倒要去見識見識。”
..........
“王爺!”
“王爺!大事不好了!”
二王爺正煩悶着,乍一聽見這叫魂一樣的喊聲,氣得直踹人:“本王活得好好的,你這廝竟如此咒本王!該當何罪!”
隨從屁滾尿流,連帽子都來不及撿,連忙跪下磕頭:“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被人擾了興緻,二王爺滿臉無趣推開腿上的美人兒:“你也給本王滾,整日都塗著那脂粉,是想熏死本王嗎?”
美人掩面哭泣,慌忙離去。
二王爺盯着她的背影,索然無味:“真是寡淡,本王府中都是些粗俗之人,何時才能如同父王那般坐擁萬千佳麗,那闌珊宮的娘娘倒是生得美,只可惜眼光不好,竟喜歡我父王。”
隨從咬緊了舌頭,萬萬不敢再說話。
二王爺在府中總是這般任性妄為,若是讓頭上那位知道,恐怕連這府邸都保不住,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不敢過多談論,唯恐被二王爺施以酷刑。
若說那三王爺是殺人不眨眼,那二王爺只怕也要擔上同樣的名聲。
他正抖着,二王爺又踹了他一腳:“方才何事如此驚慌?”
“府外傳來消息,說是瀲灧樓來了位比奴嬌還要美上萬分的花魁,今晚在瀲灧樓登台獻舞。”
提及奴嬌這個名字,二王爺心中還有些懼意,只是在聽見後邊的話之後,那抹恐慌便被輕易壓了下去,他舔着舌頭,想起奴嬌的滋味,再想想比她還要美上萬分的人,該是何等的仙姿啊?
他立刻決定要出府,馬車在一炷香后停在王府門口。
暗處一個黑影見狀連忙飛身而走。
瀲灧樓內早已是人滿為患,畢竟曾經花魁奴嬌的姿色已是有目共睹,如今聽得還有更為貌美之人,整個碧月京城幾乎都有所轟動,人人都想來窺見幾分風華。
然而花魁房裏卻是一片安靜。
梳妝鏡前,只見一抹倩影落座,纖纖玉手滑過墨黑色秀髮,剛剛沐浴過後的臉頰薄粉敷面,宛如朝霞映雪般璀璨奪目,未施粉黛卻已美得驚心動魄。
阿月差人取來一套清雅淡離的衣裙,腰間細細纏繞上青色的藤蔓腰帶,襯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舉手投足間恰似弱柳拂曉,掩映生姿,淡雅如仙。
“王爺,一切都好了。”
牆角慢慢轉出一襲墨黑色身影。
宋淮均高高綰着冠發,不濃不淡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懷柔川水般波瀾不驚,只是落在沈湘臉上時,有些說不出的驚艷感。
他在皇室之中見過無數驚艷佳人,可大多都是媚態百出,只為討好他那愚蠢不堪的父王,從不似沈湘這般目光坦誠,即使身着這花樓里的衣裙,卻也自帶冷清。
不知為何,他第一次生出一種不願讓她走出去的衝動。
真是奇怪。
宋淮均垂下眼眸,掩飾住那抹心悸的眸光。
沈湘在他面前轉了一圈,寬大的衣袖跟着飛舞,在空中劃過幾道極美的流光:“王爺,你看這套怎麼樣?”
他聲音壓得低:“很美。”
“就這樣?”
宋淮均黑眸不自覺緩和下來,從身後取出一個青色的面紗,隨後為她戴上,其行為舉止十分自然,恍若無人。
阿月識相地低下了頭。
面紗遮去了她大半的風華,可從那潔白的額頭,再到那清眸流盼,似有萬千秋水蘊藏,亦是不難看出其瑰姿艷逸。
沈湘怔然:“王爺........”
“縱使只是引蛇出洞,但你也是我宋淮均的王妃,不可被旁人知曉,我會在你身後跟着確保安全,這一舞落畢,我那二哥的好日子便也到頭了。”
喲。
還挺會保護他人私隱的。
沈湘心裏舒坦起來,說話也和緩了:“王爺放心,我定不負王爺所託。”
宋淮均微微一笑。
兩個人正“眉目傳情”的時候,突然暗衛敲響了房門,壓低了聲音說:“爺,收到飛鴿傳書,那人在一炷香前已經來到瀲灧樓。”
“好,退下吧。”
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場戰役就要打響了,沈湘正給自己暗暗打氣的時候,忽而感覺掌心傳來溫熱感,低頭一看這三王爺不知何時又牽了她的手。
雖然說我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但你這麼親昵真的好嗎?
哦忘了,人前要保持親密狀態。
沈湘任由着他牽到梳妝枱前,而後被他扶着肩膀坐下去,只見他挽起寬大的金絲衣袖,執手舉起一支紅色丹青細筆在她額前描了片刻。
他看了片刻,眸中浮出幾分滿意。
沈湘被他看得有點好奇,往銅鏡里一看,只見白皙的額頭上印着一尾胭脂般的月尾花,更襯得細潤如膚,粉光若膩。
她笑着回頭:“王爺如此熟稔,可是常為女子做此事?”
宋淮均落筆微微一滯,正要啟齒,便被那暗衛擾了去,原來是那獻舞時辰已經到了,瀲灧樓從裏到外都已熱情高漲,只為一睹佳人盛世容顏。
沈湘隨即起身,朝他行了個禮便跟着阿月轉身離去。
淡雅的幽香漸漸消失。
宋淮均心有停滯,竟無聲呢喃道:“也只有你一人罷了。”
樓內早已人潮湧動。
“還不給本王讓座!”
二王爺趾高氣昂帶着一行人走進來,許多人見他腰間玉牌分辨出來者何人,紛紛低頭讓步,實則心中有不忿,不過只是仗着投胎好了些便如此仗勢欺人,真是令人不齒。
“喲這是誰來了啊,真是貴客,貴客啊。”
瀲灧樓的老鴇抹着厚重的胭脂,扭着身子過來,手中的手絹甩在了一旁的侍從臉上。
二王爺嫌惡般往後退了兩步:“幾日不見,你還是這般矯揉做作。”
“哎呀王爺莫要計較。”李媽媽笑得合不攏嘴,悄悄湊近兩步,魅着嗓子問:“王爺可是為了我們瀲灧樓的新花魁?那可真真是個標誌人兒啊,莫說是王爺,就是我這等人見了也要低下頭覺得羞怯。”
“真有這般絕色?”
“千真萬確。”
二王爺的心被老鴇這三言兩句撩撥得緊,恨不得趕緊上樓去看看那美人兒,色慾熏心的他並未察覺到李媽媽眼底猛然閃過的一簇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