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絕色嬌妃腹黑王（12）
阿月終於衝出了混亂的人群，第一眼就看見沈湘所在，急得連忙小跑過來：“王妃！真是嚇死我了！您還好嗎？”
她急得滿頭大汗。
沈湘心裏有些感動，連忙給她撫平皺巴巴的衣袖：“行了，我沒事。”
“那就好，要是您出了事，我也不活了。”
沈湘沒止住笑，“瞎說什麼呢傻丫頭。”
她摸着腦袋也笑了起來。
言聖軒聽着她們主僕之間的言語，目光落在她彎起來的眉眼上，心中有着難以言說的柔軟，也有着無法傾訴的痛楚。
他曾在府中描畫著他們初遇時的模樣，那時她尚且不像現在這般絕色，小姑娘冒着雨衝出來救他，寧願自己濕了肩膀也要固執地救他一命。
也許從那時起，她便闖進了自己的心裏。
甚至是生命里。
在蠻荒之時，任何一切都比不上南黎宮中的吃穿用度，甚至只能喝米粥度日，可言聖軒卻覺得那是他從未體驗過的一段生活，沒有勾心鬥角，也沒有爾虞我詐，幾乎讓他忘卻了一切，他嘗到了平凡人的滋味。
再後來，儘管回到南黎國，可每次午夜夢回，總是能記起沈湘那雙透亮的眼眸，記起她每次捧着臉歪頭看他的模樣，反反覆復，折磨了他許多年。
直到他終於坐上這太子之位，才敢去找她。
可記憶中蠻荒那間小屋子早已經被夷為平地。
他沿着路一點點找，不斷地探查，終於知曉了她竟是碧月國沈府的庶女，更讓他瞠目結舌的是，在他費盡心力尋找的時候，那沈家的人竟為了嫡女的安危將他的心上人嫁去了三王府。
那是他遍尋不得的珍寶。
竟被人如此對待。
他恨，所以他藉著這次四國盛會的機會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帶走沈湘。
只是再見兒時故人，卻早已物是人非。
他心口處似有巨石壓制，語氣暗啞低沉，“沈湘，我此番前來便是為了要問你，若你願意同我走，我哪怕舍了這太子之位也要將你帶走，若你不願.....”
若是不願，他便棄了這虛妄。
阿月捂着嘴巴，瞳孔猛地放大，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沈湘，“殿下為何還不明白，物是人非，你我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如今你手握重兵，還需事事都以南黎國為首要，希望殿下莫要再執着了。”
話落，她不再留戀於此，轉身離去。
那堅韌清瘦的背影和幼時那瘦弱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言聖軒眼中酸澀，看着她一點點離開自己的視線，恍惚間，他卻在想，幼時是他先轉身離開，沒想到時過境遷，這滋味卻也叫他嘗了個通透。
當真是應了國師那句話。
不過都是人間虛妄罷了。
回府路上，她心緒難平。
“老夫看這馬車上是貴人，不知可否停車一敘？”
阿月探出頭去，“王妃，是那日在集市遇見的老先生。”
纖細白皙的手挑開帘布，緊接着沈湘那張臉便闖入了老者的視線，他忽而握緊雙手，目光緊緊落在沈湘的臉上，眼眸里猝然閃過一抹亮光。
他驚呼道：“早知姑娘該是面賽芙蓉，卻不想今日見了果真如此。”
沈湘回以一笑，“既與老先生如此有緣，不如在前面的茶樓一敘？”
他撫着花白的鬍鬚，“咳咳——老朽之幸。”
大殿設宴，自然是觥籌交錯的光景。
各國言語間皆是歡暢，其樂融融。
然而在場不少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個個都無聊得緊，彼此之間也不過是寒暄敷衍，縱然歌舞昇平是不假，卻是王公貴族中屢見不鮮的東西，讓人只煩不奇。
乍眼看去的瞬間，宋淮均優雅端坐的姿態在眾多子弟中脫穎而出，彷彿那些熙攘嘈雜的人群喧囂聲與他無關那般，長若流水般的墨發順服貼在背後，飄逸洒脫。
他就坐在那裏，說不出的俊逸出塵。
四王爺舉着杯子到他身側，雖是迷離的模樣，可眼底卻一片清明：“我打聽了，大哥今日感染風寒，說是不方便待客。”
宋淮均抿唇一笑，“既是如此，你我便不必再費心打探。”
“三哥........”
他抬手打斷，眼中有涼意：“隔牆有耳，須謹言慎行。”
四王爺只好作罷，轉而倒上一壺好酒，目光落在他身後，“三嫂怎麼沒有來？”
“宮中繁文縟節，甚是聒噪，她喜靜。”宋淮均放下酒杯：“待到父皇傳召再入宮便是。”
四王爺似懂非懂，卻又揶揄道，“是怕那些人為難三嫂吧？”
宋淮均黑眸跟着他眼神指向的方向看，那偷窺而來的兩個女子頓時嚇得沒了魂兒，連忙遮着臉躲開，卻也不難看出其身份。
想起那時沈湘同他所說.........
“從我到沈府時便因為庶出被兩位長姐輕視，說起來倒是要謝謝王爺救我於水火之中。”
他眸子沉了些，手上不自覺用力。
御花園裏。
沈霜和沈晗匆忙逃出，想起剛才看見的那個煞神模樣，又是歡喜又是心悸。
沈晗最是看不得沈湘之人，免不了要背後數落她：“就算是美貌又如何，照樣還是要嫁給那煞神，姐姐，依我看吶，估計沒有幾天就被嚇死了吧！”
沈霜比她老成一些，卻也心中有嫉恨。
嫉妒那賤蹄子的美貌，只恨在府中時沒有將她那張妖媚的臉給刮花，不過如今嫁了那嗜血狂魔，倒也算是解了她心裏的氣。
她冷笑，“三王妃又如何？待我在太子面前露臉，坐上那太子妃之位，要那賤蹄子給我卑躬屈膝，豈不是指日可待的事？”
沈晗最會吹捧她：“是啊，依我看姐姐的容貌才情都在那賤蹄子之上，往後有得是苦讓她受。”
從小到大沈晗都在拍沈霜的馬屁。
她聽了心裏也不由得一喜：“那你快看看我今日這衣裳可好看？”
那是沈府獨有的錦繡布料，做出來的衣裙自是絕美。
沈晗眼中有羨慕，心裏卻在冷笑，偏偏嘴上還要佯裝瘋狂：“自然是傾國傾城，襯得姐姐膚白貌美，別說是太子，就算是我見了也有些痴迷呢。”
沈霜捂嘴一笑，“還是你會說話。”
“誰讓我最喜歡霜姐姐呢..........”
賤人。
看着沈霜轉身後的虎背熊腰，沈晗嘴角牽出一抹冷笑，嫡女又如何？我倒是要看看你往後跌下地獄，有多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