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牛刀小試
新婚之夜對於很多人來說是充滿了幻想的,包括實娘,雖說,她也被島國*****洗禮過的。
等着張謙進了房,喜娘按着規矩唱了合巹調,然後各取了兩人一指髮絲,合在一起,他們就是那古詩之中說的結髮夫妻了。
再然後大家退出,你們自由發揮,別影響我們明天早上收喜帕就成。
一對紅燭在邊上,那個一夜不能熄的。反正還有些小小花心思的佈置,這些實娘都懶得管,她真的太累了,「快點幫我把花冠取下來。」
「好的。」張謙忙先捧住她的臉,細細的看看花冠,很快找到那幾個固定的點,拔下簪子,很容易的就把花冠取了下來。並幫她把花冠和簪子放到一邊的梳妝枱上。
「怎麼不問,為什麼我戴花冠?」實娘看他取得容易有點不舒服了,她昨日自己取時,其實還是費了點功夫的,怕弄壞了,又怕拿錯了,可沒有張謙這般隨意。
「這才是你吧!你向來不喜歡那些身外之物,接受只是因為長公主,所以能低調時,你其實很不喜歡高調的。」
「因為他們不知道給我做什麼冠,昨天晚上才發現,我沒頭冠。」她準備脫嫁衣了,想想,忙讓他坐好,「好好看着,我三娘用了兩年才做好,而這對袖子,昨天才綉好,用的是她才研製成功的透視綉。」..
「然後呢?」
「然後小心保存,等我死時,你若還沒變心,我就能穿着這身進棺材了。」實娘做了一個鬼臉,小心的把布扣解開。
第一層脫去,這時,張謙才發現,實娘的第一層,是類似珍珠衫的存在,就是用金銀線綴上寶石,編織而成的。而剛剛寬袍大袖,其實是第二層。但若她不解開,他竟然一點也沒發現,這就是一件編織物。
第二層就是紅綾,用的是若隱若現的金線,綉着剛用袖子上的《百子圖》。但真的脫去時,《百子圖》背景的花開富貴竟然在第三層上。
第四層,自然就是亭台樓閣。
第五層是大江大河,就在衣襟邊上。
第六層是藍天白雲,艷陽高照。中間一個懷抱鯉魚的胖娃娃。這個不用再猜了,鯉魚娃娃是她的肚兜。那就是第七層。
「三娘是魔鬼嗎?」張謙面紅耳赤了,這個,他真的不介意關上床幔,自己親手一層層的解開,慢慢的欣賞這神乎其技,明顯的,自己的新娘子沒這種浪漫的心情。
實娘也的確沒那種心情,她很小心,一層層的脫下,然後小心翼翼的捲起,放進了樟木的衣筒里,上面還有註明,顯是專門為這套衣服而制的。
而第六層因為是貼身了,於是這要處理之後才能收藏。她也覺得有點冷,於是忙去後頭的屏風裏擦身更衣了。根本沒聽見張謙說的那句「三娘是魔鬼」的話了,她任務完成就好了。
等着她梳洗完畢了,出來,床幔已經合上,一邊的桌上放着滿是紅棗和五穀雜物。她知道,這是放床上的,圖個吉利。而趁她洗漱時,這位已經把能躺人的地方收拾出來了。
這會子,實娘突然有點遲疑了,這個,是不是真的要進主題了?這是不是有點快?
按着文學意識來說,強制愛代表了一種社會環境對女性的一種壓迫。當這種壓迫形成時,是需要外部手段幫你做出決定,於是從某種心理需求的暗示。
她現在其實就是這樣,她不敢和張謙一塊,她有點害怕這種情感時,於是外部出現各種問題時,她對自己說,我是被迫的,我是出於一種理性的考慮才這麼做的。但面對那緊閉着紅色的床幔,她有點害怕了。
「幹什麼呢,不冷?」張謙出來了,他準備好火盆,看她長發披散,穿着一身大紅的綢袍,臉也洗乾淨了,有些蒼白,竟透出幾許我見憂憐來,他忙上前,打開床幔讓她進去,用烘好的被子裹住她,「真是傻子,凍着怎麼辦?」
「四娘說,冰肌玉骨,軟玉溫香,這時不能太熱,會有味。」她抬頭看着張謙,這時她想看看張謙的眼睛,這種時候,他還能保持清晰的頭腦嗎?若是能保持,那除了證明他是君子,還有一點,就是他X取向是不是有點問題?
張謙又狼狽了,剛剛看她脫衣服時的燥動一下子又起來了,他深吸了一口氣,「那個,我要不要先去洗洗腳?」
「出去。」她真的想死了,現在她覺得這個男人是不是有點問題,或者自己有點問題,提到洗腳這個問題時,她立刻清醒了,她覺得有可能,她希望他能先去洗個澡。最好消消毒。
張謙笑倒了,撲到她的身上,兩人隔着厚厚的被子,就一塊咯咯的笑了起來。
等笑完了,兩個人之前的尷尬也去了,就這麼躺着,她們並排躺着。
「不說話?」實娘側頭看着張謙。
「好像沒什麼話說了。」張謙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那我成了永昌侯夫人,需要我做什麼嗎?」她呆了一下,想想看,這位沒事就對自己瞎,現在終於成親了,他竟然沒話對自己說。
「我們家能有屁的事,放心放心。」張謙覺得自己有點想睡了,但還是堅持的爬起來,他也有潔癖,他也得去洗洗。
實娘無語了,想想也是,永昌侯府開國侯,除了第一代侯爺真的功勛卓着,之後的永昌侯,基本都能讓歷代皇帝吐血。除了浪費國帑,就沒做任何對得起朝廷的事了。
永昌侯府就是那種,覺得我不給朝廷添麻煩了,就是我對朝廷最大的貢獻。所以,永昌侯夫人能有啥事?把老爺子送走了,就可以關門守孝了,若是說老爺子想環遊天下,他們還能帶着老頭的冠發去旅行,這是最大的孝順。所以說,她好像真的不用做什麼。
在她終於也快睡着時,潔癖的某人回來了,他是玉骨冰肌,因為太冷了,又沒叫送熱水進來,於是他就拿着涼水擦洗了一下,真的進被窩就是全身冰冷了。
「很好,我冰肌玉骨,你軟玉溫香了。」張謙抱住了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