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時光流轉，師父再見
對於青囊經裏面的理論知識，方毅只有一個模糊的大概。
只是因為吃過九轉洗髓丹的緣故，才能記住裏面的內容。
其中的原理，最多也就是依葫蘆畫瓢的地步。
“看你精神疲憊，中氣不足，目光略有一絲渙散，想來之前，是使用過青囊經裏面的醫術吧？”
方毅略感詫異：“老先生當真是神了，先前為了幫朋友祛除體內寒氣，的確是使用過其中一篇通臂活血舒筋的推拿手法。”
“你在推拿過後，是不是感覺自身精氣神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十分虛弱疲憊，手腳無力？”華佗道。
“的確如此，這是為何？”方毅好奇道。
華佗撫着鬍鬚道：“青囊經雖為醫書，但其中施展醫術，皆是要損耗精氣神的，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修為。”
“你雖然服用過老夫煉製的九轉洗髓丹，讓你脫胎換骨，靈智倍增，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但根基尚淺，還無法對天地靈氣收放自如。”
“況且你將體內丹藥殘存的修為，都用來幫別人祛除寒氣，用完了，自然會感到體虛無力。”
這麼通俗的解釋后，方毅這才有些明白。
“這就相當於，一個武功高手，將自己二十年的功力，都傳給了別人一樣，對嗎。”
華佗點點頭：“這樣解釋，倒也說得通。還好你這次施展的只是青囊經中的粗淺小道，若是用那靈樞九針的話，你現在恐怕已經癱瘓在地，成為一個廢人了。”
聞言，方毅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後面的內容幸好我看不懂，看來有時候笨一點，也不是沒有好處。”
華佗忽然道：“小夥子，若是可以習得青囊經中所有醫術，你可願意學？”
“願意，我願意啊。”方毅毫不猶豫道。
有這樣一位神醫教導，不學那不是傻了么。
現在的醫藥行業，簡直就是暴利行業。
隨便去店裏開點感冒藥，都得上百。
稍微一點大病，就可以把一個普通家庭霍霍的傾家蕩產。
看不起病，早已經不是一句玩笑話了。
就他們這條街那個百來平米的小藥房，才不到兩年，就在這寸土寸金的渝州區買了房。
其中的利潤有多大，可想而知。
不說以後治病救人，學了這身醫術，就算當不了醫生，以後也不用讓別人給看病了。m.
華佗感慨道：“老夫這些年來，一直因為畢生醫術無人傳承而遺憾不已，可恨那曹阿瞞，連我託人送出去的青囊經也給燒毀泄恨，沒能流傳下來。”
“你所看到的青囊經，其實是老夫這些年的心血所著，比起當年的青囊經，不可同日而語，而今被張將軍拿走，又落到了你的手上，想來冥冥之中，你我註定有一面之緣啊。”
聽聞這話，方毅豈能不懂，當即跪倒在地，叩首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華佗卻是不敢收受，連忙將他扶起道：“你乃陰陽兩界驛站的主人，深受閻君看重，未來成就絕不僅限於此，老夫不過是冥界遊魂野鬼罷了，豈能受你如此大禮。”
“師父言重了，我就是一個飯店老闆而已。”方毅並未改口。
華佗繼續道：“此來前來，只是不想畢生心血明珠蒙塵，後繼無人，能有你傳承，老夫也可安心輪迴，投胎去了。”
說著，忽然伸出枯槁的手指，輕輕地點在方毅眉心。
指尖一縷縷光華，化作絢爛的流光，飛入他的腦海。
剎那間，一幕幕治病救人，懸壺濟世的場景，在方毅的腦海中浮現。
“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
“人體欲得勞動，但不當使極耳，動搖則俗氣得消，血脈流通，病不得生，戶樞不朽也。”
腦海中，甚至還浮現出華佗演練五禽戲的場景。
仙風道骨，氣質不凡。
過了約莫有半個時辰后，華佗才緩緩收回了手指。
原本紅潤的臉頰，變得有些慘白。
為了能將畢生的心血和經驗，讓方毅能夠慢慢吃透，他這一招，損耗了將近兩百年的修為。
充實的身體，都變得有些縹緲。
看着此刻盤坐在地上的方毅，正在吸收他傳授的醫術，華佗心滿意足的點點頭。
這一次，足足過了有兩個小時，方毅才睜開了眼睛，從地上站起來。
清澈的眸子裏，相比起以前，彷彿多了一抹睿智和沉穩。
就連之前被掏空的精氣神，也都全部恢復了過來。
輕輕揮一揮手臂，便是虎虎生風，力量不小。
“怎麼樣了？”華佗問道。
方毅有些慚愧道：“師父所傳博大精深，浩瀚如海，弟子目前真正領悟的醫術，尚不足十分之一。”
“短短數個時辰，便能領悟這些，於你天賦而言，已屬不易，往後只要勤加學習，融會貫通，學成只是早晚的問題。”華佗欣慰道。
“這是為師在冥界，用冥河玄鐵煉製的九根銀針，往後你若行醫治病，用它可讓你事半功倍。”
華佗輕輕一點，一個檀木盒子，便憑空出現。
裏面九根泛着寒意，渾身漆黑的銀針，靜靜地躺着。
一看，便不是凡物。
方毅拿着針盒，心裏感動不已。
不知該如何報答的他，立即道：“師父，你等等，我給你做好吃的。”
過了約莫有一個小時后，一張大圓桌上，擺滿了各種美味佳肴。
除了荷包裏脊，芪燒活魚，江南叫花雞，泡椒肉絲外，還有山珍刺龍牙，羅漢大蝦，紅燒魚骨，陳皮兔肉等十幾道美味。
光是濃郁的香味兒，便讓人陶醉。
方毅拿了一瓶紹興大麴，給他倒了一杯，“師父，你嘗嘗我做的菜。”
華佗喝了一杯酒，開始動起筷子。
酒過三巡。
華佗將每道菜嘗了一口之後，便放下了碗筷，感慨道：““品相俱佳，味道純正，真乃人間美味。經此一遭，老夫已無遺憾，也該回去，向閻君復命了。”
“師父這就要走么？”方毅有些不舍。
“閻君特意網開一面，老夫也不能讓閻君為難。”
華佗起身，仿似訴說著臨終遺言，“青囊經的最後一頁，乃是五禽戲的心法口訣，可助你吐納天地靈氣，增進修為，記得每日練習，莫要忘了。”
說罷，身體便漸漸縹緲，消散在了虛空中。
方毅看着門口，知道華佗此番回去，多半是要去那轉輪殿投胎去了。
今天一別，往後恐怕再無相見的機會。
想到此處，心裏忽然有些難受，對着門口深深鞠了一躬。
“師父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