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雙線投資

視線轉到天下第一樓。

常茂正坐在二樓的專間，喝着小酒，吃着小菜，等着李文清和玉長生到來，說實話常茂也很久沒見到李文清了，這老貨除了沒錢的時候，會親自登門，其他時候就讓人送信過來。

“公爺！”李文清推開房門走了進來，玉長生卻沒見到人影。

“嗯？玉長生呢！”常茂好奇的問道。

“這呢！”突然頭頂傳來了聲音。

只見玉長生騷包的坐在房樑上，拿着酒壺灌了一口，頗有一種梁上君子的風範

“你啥時候上去的？”常茂吃驚的說道，他已經坐了一刻鐘了，都沒有發現玉長生就在他頭頂。

“少爺，你這個警惕性太差了，我早就在這了。”玉長生從房樑上跳下，酒都沒有灑出一滴，功夫不可謂不高強，其實真實的情況是裏面一滴酒都沒有了。

“你是不是多少有點大病，沒事做那上面幹嘛，裝什麼裝就是，九年義務教育就教會你裝逼嘛！”常茂口吐蓮花噴了起來。

玉長生聽的一愣一愣的，說的什麼玩意兒，什麼九年義務教育，大病這個他倒是知道，罵人的話。

玉長生也不說話，這種時候，越搭話越挨罵，這分明就是常茂嫉妒他！

“老李啊，快坐，別理他！”常茂見玉長生沒有說話，瞪了玉長生一眼招呼李文清坐下了。

李文清似乎已經是習慣了，一臉的平淡，坐在了常茂下席。

而玉長生坐在了常茂對面。

“你能不能換個位子，看到你，我有點頭疼！”常茂對着玉長生說道。

“不行，這個菜我喜歡吃！”玉長生指上的油炸豌豆說道。‘

常茂恍然大悟，難怪那麼變態要跑到房樑上，原來是喝酒連菜都沒有吃，但凡有個豌豆也不至於喝成這樣啊。

“老李，最近世家有沒有什麼動靜？”常茂懶得理玉長生，朝着李文清問道。

“額！公爺，老夫想問下您，你有多久沒有看老夫寫給你的信了！！！！！！！”李文清夾菜的手僵住了，世家的動靜，前幾日他就寫信給常茂了。

“李四！你看了沒有！”常茂轉移火力朝着李四說道。

這下輪到李四懵逼了，不是說那些只能少爺自己看的嘛，不過很快李四就反應過來了。

“我有罪！”李四連忙請罪道。

“你看看你，差點誤了本少爺多少大事，罰你待會喝酒，不能吃菜，尤其是炸豌豆！”常茂神情鎮定的說道。

玉長生倒是有些感動的看着常茂，還是少爺對自己好，知道自己愛吃油炸豌豆。

李文清狐疑的看着常茂，這話他怎麼這麼不信呢。

“那還是老夫說吧，世家最近讓人去曲阜找孔柳了，具體的事情應該是和宋濂有關，而且最近江南的士族會見頻繁，也不讓人侍奉，所以具體聊什麼暫時無從得知！”李文清將最近世家的信息，說了出來。

“整個江南的士族嘛，不是應天內的？”常茂驚訝的說道，這麼大的動作，不對啊，如果這群人真的扭成一股繩，胡惟庸一時半會兒，還真不一定敢動的啊。

“對，是整個江南的，就連福建的士族都派出了代表。”李文清眯了一口酒說道。

“福建的也來了？他們不是都不帶福建的玩嘛。”常茂皺着眉頭說道，這是在搞什麼，么蛾子。

“沒錯，福建的林家、陳家、還有殿聖家！”李文清又吃了一口菜，嗯，這第一樓的菜這不錯。

“朱熹！”常茂喝了一杯酒，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可以說是，將兩個對大明文人影響最深的，兩個聖人家族都請來了。

“以你對士族的了解，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常茂詢問了李文清。

李文清聽到常茂的問話，放下了筷子，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看着常茂。

“這些人不是想造反，就是想保命，造反肯定不可能，畢竟那些個世家沒有這個勇氣，現在就不是亂世，而且在洪武大帝眼皮底下就更別想了，所以只能是保命，這些人，恐怕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好的訊號，準備開始提前佈局！”

李文清沉聲說道，他自己是覺得保命的可能性最大，畢竟造反你拉那些文人有啥用，還不夠騎兵來兩個衝鋒的呢。

“孔柳前面到府上了，告訴了我，世家想徹底投靠胡惟庸來保下宋濂，當然宋濂只是一個幌子，實際上，應該是想要將力量整合，更好的去跟胡惟庸談判！”常茂將孔柳帶來的消息告訴了他，依據李文清對世家的熟知，孔柳的話應該是無誤的。

“老夫明白了，這些世家召集那麼多家族，就是想要跟胡惟庸這個未來的丞相去談判，現在雖然進行了科舉，但是舉薦制度，陛下還是沒有廢止，如果胡惟庸坐上了丞相的位置，那麼世家們被楊憲弄得萎靡的情況，就能夠得到緩和，他們肯定是想，用全力幫助胡惟庸成為丞相作為條件，而想要的回報就是，不再卡着，世家的舉薦通道，而且老夫敢肯定，兩邊人見面的時間，就會在這幾日。”李文清恍然大悟的說道，難怪，朱熹的後人和孔柳都偷偷的叫來了應天，就是為了給胡惟庸展現出力量。

“那些人，為什麼這麼確定，胡惟庸就一定能成為丞相呢！”常茂不解的說道，他是穿越者他當然知道，可是世家的人為什麼就一定敢確定呢。

“他們不用確定，他們只要再去找一趟汪廣洋就可以了，雙線投資，是他們的拿手好戲，恐怕和胡惟庸談的是朱熹的後人了，因為胡惟庸不止一次表示，欽佩朱熹的觀念。當然和汪廣洋談的就是孔柳了，畢竟汪廣洋之前與孔家關係甚好。”

李文清搖搖頭，為什麼那些家族能傳承，玩的就是一手雙線投資，一般情況下不管最後誰獲勝，他們都是既定的受益者，當然事情終會有意外，比如黃巢這個人，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氣直接將世家全部砍了，而這也是黃巢唯一做的一件算是好事吧。

不是黃巢發飆，現在的世家何至於此啊，連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後面朝代，佔據的也就是些中層的官員位置，一直都沒有成為氣候。

“這世家打的倒是好主意啊，老李，有沒有什麼辦法破了這局。”常茂說道。

“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捅破這層窗戶紙，但是這件事情鬧大，世家想翻身就難了。”李文清說道。

“胡惟庸是非常想做丞相的，汪廣洋就不知道了，老李還是要，時刻注意一下汪廣洋的動靜。此人從海南回來了，就變得深沉，反覆彷彿什麼事情都不重要，這樣的人是最可怕的，因為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竄出來給你一刀。”常茂對着李文清吩咐道。

害，汪廣洋要是知道常茂這樣形容他，他一定很難過的，畢竟他心裏可是力挺常茂的。

“好的，公爺，老夫一定讓人盯着汪廣洋和胡惟庸。”李文清點點頭，這件事情確實挺重要的。

“我明日去太子府，還要跟太子提上那麼一嘴。”常茂說道，這宋濂一定要死，不管是誰都不能保住他。

“公爺，此事不宜和太子說吧！”李文清說道，這樣不就是暴露了，他們手裏的青鴉了嘛。

“放心，我只會提及孔柳說的信息，太子也知道孔柳是自己人，沒事。”

常茂擺擺手說道，這次是要打預防針的，不然兩邊一旦談妥，朝堂恐怕就會失控，洪武大帝就很有可能，要提前的拿起手中的屠刀了，錦衣衛這隻餓虎一旦放出來，毛驤此人會放過他常茂？不可能的，恐怕第一個就想用常茂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