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回:修鸞公主
越泠華將懷中揣的一大筆錢都交給了夏侯錦煊,那數量讓夏侯錦煊都大吃一驚。兩日之後他們就收拾了行囊,坐上馬車朝遠遼去。那日街邊一鬧,付燼就已經快被口水淹沒了,何況在離開之前,慕璃燒了付燼家的柴房。付燼聽說越泠華走了,鬆了口氣。他現在只想着好好教導皇子的功課,能為他在皇上跟前的形象正名,不料……
慕璃的面具已經被取掉了,這時候一張面紗遮住了她的容顏。她看着在馬車中談笑風生的夏侯錦煊與越泠華,心早已飛向了遠遼的皇城。
兩人趕路之後,他們總算是到了遠遼的皇城。來不及安頓,他們的馬車先到了憲王府的門口。跳下馬車,慕璃來不及看這沒來過的地方的四周環境,連忙沖向了大門……
可是終究沒有像她想像的那樣,那個人沒有衝出來緊緊抱住她。
大門被鎖住,又重又粗的鎖鏈纏住了王府的入口,那笨重的大鎖之上都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不知道多大的宅子,裏面是死一般的寂靜。偌大的府內,竟沒有一個人。
終於傳來了有生命的聲響,竟是只聒噪的烏鴉。
憲王府門前的白衣女子素手一抬,那烏鴉便立刻斃命——地上的烏鴉鮮紅的血液順着插在它身上的金針流出,就如夏侯慕璃的心一樣。
“長小姐……”越泠華生出了一抹憐惜,那個時而輕鬆歡騰時而咄咄逼人的女子竟然背影如此落寞。
“姐,走吧。這一定是一場誤會,不然就去宮中,問一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夏侯錦煊上前,商量的語氣道。
“是我害死了他……都是我害死了他……”
“姐!”
“是我害死了他……他若不救我便可安然一生……是我……”
夏侯錦煊見身形不穩,喃喃低語如瘋了一般的夏侯慕璃,走上前抱起她上看馬車。
“然後怎麼辦?去皇宮么?”馬車上,越泠華給眼淚止不住的慕璃喂着茶水,一邊道。
“看來不能去。長姐如今神志不清,何況不知道宮中的人是否真的會怨她……”他湊到慕璃身邊道:“姐,咱們先找個客棧住下來,然後再查清楚是怎麼回事行么?”
見她毫無反應,越泠華輕聲道:“……姐,咱們先好好休息一下。你要挺住,何況可能只是一場誤會。別忘了你還有個女兒在呢,你要好好的找到真相,挺住,好不好?”聽越泠華的稱呼,夏侯錦煊心中悸動。
聽了這話,慕璃閉上了毫無生氣的眼睛,淚珠滑下。
三個人要了兩間天字房,越泠華怕慕璃做出傻事所以要和她住一間。三個人往樓上走着,越泠華一直攙扶着慕璃,頭上的朱釵掉下來了一顆渾圓的珍珠也沒注意。那夥計拿着他們的包袱追趕上去等着給他們指房間,當踏上最後一節台階時突然踩到掉落在地上的珍珠,直直地向越泠華撲去。夏侯錦煊見狀擋在越泠華身後一掌把那夥計推開。在越泠華的尖叫聲中那夥計摔向旁邊的房間,木門被撞開,裏面的擺設顯露在所有人之前。
夏侯慕璃並不在意,只是面無表情地偏頭看了那房間一眼,突然眼眸瑟縮。
吸引她眼球的是一幅畫,那幅畫她見過,那是她的模樣——那幅夏侯仰止作畫、白子筠修改,獨孤穆清收藏的畫。穆清說過,第一次見到畫上的她,就心疼起了這個女子。
“你是什麼人?敢打開憲王妃的房間!不想活了么?”一個尖銳的女聲傳來,夏侯錦煊下意識轉頭,只見是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為,後面跟着一男一女,女子懷中還抱了個嬰兒。
“姑娘。”抱着嬰兒的女子越過前面那個妖艷的女人,走上前,看着慕璃的背影她身形一顫,後面的話說不出口了。
那個男子感到奇怪,開口:“幾位,這是我家主子專門留給夫人的房間,您若是看夠了,就請回房間去吧。”抬眼看了看回過頭來的夏侯錦煊,那面目讓他覺得很眼熟。
夏侯慕璃沒有動作,依舊那麼獃獃地站着。
“姐……”夏侯錦煊感到氣氛不對,輕聲開口。
那美艷的女子繼續尖銳地開口:“這房門是小二打開的?來人!給本宮拉出去解決了他!”
“娘娘!”錢鷹揚喝道:“這是王爺的事情,裏面的夥計您一個也不必管!”然後對着夏侯錦煊他們道:“這是憲王妃的房間,內人懷裏抱的是修鸞公主。看在你們不知情的份上請快點離開,否則小心我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