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張伯

今日王雲早早就走出了密室，他站在連雲寺山門前一動不動，手裏捏着一塊玉佩，玉佩半個巴掌??，通體溫潤，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狼頭，微凸的眼珠成紅色，完美雕刻出了狼的凶性，真是巧奪天工。玉佩另一面刻着一個“天”字，剔透晶瑩，很是漂亮。

記得他小時候每到初一十五都會站在這裏等，每次遠遠的望見上山的張伯都會大聲呼喊。自從兩年前張伯給他玉佩后就音信全無，叮囑他一定貼身收藏。

“張伯，你不要雲兒了嗎？”王雲嘴裏低聲說道，每當王雲想張伯的時候都會拿出這一塊玉佩。

“張伯，雲兒好想你!”一聲大喊喊出了他兩年來全部思念，在他心裏張伯是無人可以替代的，張伯給了他父親般的慈愛，對他的關懷備至。俗世中就張伯一個親人。

接下來幾天王雲沒有去石室，把自己關在房裏，隨時手裏都握着那塊玉佩，本塵見他失魂落魄樣，幾日前聽見他在喊“張伯”，這幾晚有時睡夢中也會發出嗚嗚的哭泣聲。

“這孩子……”本塵心痛的搖了搖頭下山去了。

兩年前越趙兩軍在邊境對峙，大戰一觸即發之際趙王詭異失蹤，導致趙軍無人指揮全軍大敗，越王司馬琨任命司空琰為統帥，越軍長驅直入，途中沒有遇到任何像樣的抵抗，如入無人之境。

不久越軍就殺到孟城，司空琰望城而嘆，此城如金城湯池，不可攻，只好下令圍城。孟城統領隆巴頓堅守城池，拒不投降。僵持半年之久，越王深知強攻孟城會死傷慘重，得不償失。經過一月使者頻繁接觸，最後達成共識，隆巴頓改孟城為孟國，向越國稱臣，做了越國諸侯國，宣佈趙國滅國！

本塵回寺后就召集大家集議，連雲寺後院菩提樹下，本塵大師在講述當下時局變化，王雲大眼睛一閃一閃的，對這並不感興趣，他迫切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師傅，您找到張伯了嗎？”等師傅說完，王雲就急忙問到。

“雲兒，為師多方打探，好不容易從前趙府下人口中了解到，趙王在前線失蹤不久，張繼也好似人間蒸發了。後來我又去了張繼家，張繼家中有明顯打鬥痕迹，也有血跡痕迹，房中發現了白灰，時間太長了只發現了這些，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此時的王雲兩行熱淚從眼角滾了出來，他暗暗發誓要加倍努力練功，等長大一定要下山尋找張伯為他報仇。

連雲山脈的另一端山谷猶如世外桃源，遠遠眺望山谷深處，但見巨瀑似布如帛，洶湧澎湃。瀑水由懸崖直瀉潭中，氣勢磅礴。濺起的水珠高五六丈，閃銀亮玉，極為壯觀。離潭不遠處有一排排房屋依山而建，谷口有人工築建的一堵十尺左右的低矮土城牆，看城牆不像新築，有最近修繕過的痕迹，城內房屋佔地極少，其餘都是空地。牆頭還插着一桿狼頭旗。

谷外有一片開闊地，入穀道路兩旁都開墾成了莊稼地，地里有老人孩子在勞作，不遠的地方地里早長出了綠油油的菜葉，從各種跡象表明他們像這裏的原住民。

城內有一支衣着統一的隊伍正在對練，每個人臉上都透露出一股肅然殺氣，猶如一座座山讓人喘不過氣來。他們年齡都在20出頭，每天都在不斷練習殺人絕技，顯然個個都已是高手，這樣的一支隊伍讓人駭然。

此時旁邊屋內走出一個黑衣人高聲喊到：“你們每一個人都是未來的千夫長，將軍。不想做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們要記住，如果你們只是馴鹿就算帶領的是獅軍也沒有用”

“我們要做將軍，我們不做馴鹿。”三百人齊聲高喊，氣勢如虹，聲音震天。

黑衣人接着又喊道：“現在開始你們十人為一組，百人為一隊，你們自己推選出組長和隊長。明日開始，三個小隊輪流進入連雲山深處獵殺野獸，時間不限，每三輪后都會進行一次獎罰，根據你們的綜合戰力做出判斷。

連雲山深處方圓幾百里，與無邊森林接壤，有數不盡的豺狼虎豹飛禽走獸，他們都會成為這些人的磨刀石。

連雲寺後山石室，王雲盤坐在蒲團上全身心參悟第二層功法了，他希望早點參悟透開始修鍊第二層。他不願意浪費時間，哪怕是在疲憊時進行大周天循環也不忘思索，這已不知是第多少回大周天循環了，王雲不知不覺運起了第一層功法。

片刻后，王雲猛然睜開眼睛，嘴裏不由張成一個o型，隨後用第一層功法運行好幾次大周天循環，不由狂喜，他終於明白了，不是功法難參悟，是他沒有探索到法門。

一月時間王雲不僅參悟透了第二層，還把第一層疑惑之處也弄明白了。王雲又開始了他魔鬼式修鍊，本塵每天看到王雲渾身是傷心痛不已。方丈多次告誡他練功最忌諱就是急於求成，本塵師傅也叮囑多次。

又是一個月過去，王雲停止了修鍊，不是因為方丈和師傅，是因為他發現這一個月下來毫無寸進。多次確認了第二層功法沒錯，他只好請教方丈和師傅，二人都無法解答。王雲只好一邊養傷，一邊去藏經閣翻閱經書，還有歷代祖師的手稿，了解各派功法的不同之處，希望可以從中找到答案。

關於後山石洞練體術的記載，王雲找到了不少，都是歷代祖師的手稿，記載內容都相差無幾，“從來沒有人修成第二層；根本都不存在第二層；別浪費時間修鍊無用的練體；等……”王雲傻眼了，好久才緩過來。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都是假的，騙子，你們都是騙子。”

此時的王雲還不知道他所修鍊的功法與任何功法都不相同，別說凡人世界的武功，就是傳說中的修仙者功法與其相比都黯然失色。他這是另一個體系的遠古功法，只能夠完全靠自己慢慢摸索前進。

王雲很執着，他不是不信歷代祖師的手稿，是石壁上的手印沖昏了他的頭腦，他渴望力量，他想張伯，要為張伯報仇。他期望能夠找到開山祖師的隻字片語。就這樣在藏經閣一待就是半年，把藏經閣剩餘的佛經和手稿全部讀完了，此時的王雲眼中含淚，哭喪着臉，呆坐在藏經閣地上久久沒有起身。

半日後不知道王雲又想到什麼，來到了石室，獃獃的撫摸了石壁上的手印。沒一會走到石室中央盤坐在蒲團上，運起第二層功法做周天大循環來參悟第三層功法，嘗試了好幾次，此時的王雲臉色特別難看，搖了搖頭，起身走出了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