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生低谷

第二天清里，李強醒來時感到腦袋一陣陣眩暈，這是由於昨夜陶偉打來的電話，在他心中多多少少掀起了一些波瀾。過往的曾經，反反覆復地出現在他的夢中。

他們出生於普通家庭，生長在城市中，是城市中的低層人士，李強從小就立志要出人頭地，然而二十年的遊戲生涯，他荒廢了學業，除了遊戲、打架，其他的一切都不會。

三年前，一款號稱全息擬真的網絡遊戲《傳奇大6》上線，改變了人們傳統的遊戲方式。擬真的遊戲世界彷彿另一個真實的世界，令全世界所有的玩家為之瘋狂。漸漸地，不玩遊戲的人們也加入了其中。

由於大量的玩家湧入《傳奇大6》，因而產生了一條灰sè的利益鏈條，那就是遊戲道具的現金交易。李強等一批高端玩家在當時就敏銳地捕捉到了賺錢的機會，通過在遊戲中的努力，曾經賺了不少錢，一度讓他認為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謀生手段，直到他心甘情願地接受了那場騙局。

至此後，李強回歸了現實世界，24歲的他奔波了數月，才在一家小型的會計事務所謀了份差事——業務員，就是專門到處找客戶接單的，俗稱跑腿的，底薪2ooo元，每月接到2單，績效獎金3ooo元。雖然與他們玩遊戲所賺的錢比起來，這些只是零頭，但是勉勉強強能讓他活下去。

李強坐在床上，使勁地搖了搖頭，拚命讓自己不要去想以前事。看了看書桌上的鬧鐘，“我靠，八點十分了！”他掀了身上的毛巾被，火穿上衣服，跑到廁所裏面刷了牙，洗了臉便拿起公文包風風火火地出門，整個過程不到2分鐘。

李強租住的地方是單身公寓，住在八樓，又沒電梯，每天都靠自己的兩條腿爬上爬下。當他下了樓，看了看錶，八點十五，他已顧不得去買早餐又風風火火跑向一公裡外的地鐵站。

買了票，進站、侯車，當車來的時候已經八點二十五了。

早晨，是一天最忙碌的時刻，各行各業的打工人士們都擠着地鐵或公交車去很遠的地方上班。今天也不例外，李強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了進去，當門關上時，看到車門外那些沒有擠進來滿臉焦急的人們，他不得不慶幸，從小和着他那幾個兄弟打架，給他練出一副好身體。

地鐵到站了終點站，車廂里總算不擠了，李強下了車，一看時間已經是八點四十五。出了車站后，又是一路狂奔，來到公交車站台，焦急地等待了兩分鐘后，公交車終於來了。

當他下了公交車時，再看時間已經是八點五十五分了。還有五分鐘的時間，李強拿出最快的度，一口氣跑到了公司所在的辦公大樓，然而非常不幸的是，當他趕到電梯間的時候，電梯門正好關上，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從樓梯直接爬到了八樓。

當他像瘋子一般衝進公司的時候，正好遇上了人事部的琳姐。這位戴着一副金邊眼鏡，充滿知xing魅力的姐姐，用手輕輕抬了下眼鏡，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你又遲到了2分鐘。”

“對……對不起。”李強氣喘吁吁地說：“今早起來晚了幾分鐘。”

琳姐用十分同情的眼光看着眼前這位小弟弟，說：“杜總讓你去他辦公室。小強，你……”這一刻，她的神sè變得十分複雜，李強已經從她的神情中已經讀出了不好的信息。

如果說在這家公司里，只有一個人關心李強的話，也就是這位琳姐了。

李強淡淡地笑了笑，說：“我知道了，我這就去。”

當李強推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時，長得肥頭肥腦的杜總正拿着電話講得眉飛sè舞的。他見到這樣的情形，知道老闆肯定又在泡妹紙，也就不敢出聲打擾，靜靜地站在他辦公桌對面。

過了很久，杜總終於掛了電話，白了李強一眼，嘟嚨了一句：“什麼時候進來的，沒聲沒息的，想嚇死我啊？”

李強勉強地笑了笑，問道：“杜總，琳姐說您找我有事，不知道有什麼差遣？”

杜總正了正領帶，咳了一聲，才說：“叫你來不為別的。嗯，我們來看看你這半年的業績。嘖嘖嘖，我不得不驚嘆，半年哪，你竟然只接了一單生意，而且那一單，還是老何帶着你去談下來的，我真是服了。看來咱們這裏的廟太小，容不下你嘍。”

李強聽出他的意思是要開他了，不禁冒了一身冷汗，低聲說：“杜總，我年輕識淺，但是我一直很努力，請您再多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杜總白了李強一眼，“機會？我給了你太多機會了。可以說這半年來，你一直拿着公司給你的底薪，卻沒能為公司作出一絲貢獻。不僅如此，上個月你為了搶客戶，公然將另一家公司的業務員打得重傷住院，公司為此替你賠了3萬塊的醫療費，如果不是那位客戶出面替你調解，只怕你現在已經進去了。你說說你，也真是的，別人不就罵了你幾句，你就大打出手。現在可是和諧社會，和氣才能生財，你懂嗎？”

面對老闆的教訓，李強不住地一邊點頭，一邊應是。

杜總又說：“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我這裏再也留不下你了，你走吧。最多我倒霉，這個月的底薪全額給你，你出去吧。到梅琳那去辦完離職手續就可以離開了。”

李強怔了怔，被開已成事實。

曾經的他，心高氣傲，從不奉承別人。

曾經的他，光明磊落，從不違背道德。

他早就知道，以自己的xing格是不適合幹這一行的，但是他不服輸，他要證明他可以做。然而，現在的他，只有黯然地退出老闆的辦公室。

來到人事部的辦公室，梅琳早已準備好了離職手續，李強只需簽個字，他就完完全全地失業了。梅琳看到他無jing打採的樣子，猛地拍了拍他的後背，說：“少年，打起jing神，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記住，男子漢大丈夫，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爬起來。”

李強擠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回了一聲：“謝謝琳姐。”便在那張離職手續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梅琳遞了一疊現金交到李強手中，說：“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離開這裏，展開你的翅膀，努力去飛翔，你要讓琳姐在某一天，抬頭就能看到你翱翔在天際。”

李強聽了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那是為梅琳的鼓勵而感動。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感，不讓眼淚出現在他的眼眶。

李強離開了公司，與他進來時相比，他的步履變得十分沉重，因為他已不何去何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