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可曾愛過我？
卿越趕緊推開白夜，退後好幾步，和白夜拉開距離。
“卿越……”
“別過來！”卿越喝道。
“好好，我不過去！”白夜有些尷尬，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剛剛有點失控了。”
“白家的經濟危機已經渡過，我和慕亦宸的婚姻也是時候結束了！”卿越想回歸自己的身份，不想再繼續當別人的牽線木偶。
“你要離婚？”白夜兀地拔高聲音，擔心門外有人偷聽，又急忙壓低聲音。
“卿越，我們不是說好了？我幫你救阿姨，你代替落雪……”
“我媽媽已經躺在病床上五年了！她還會醒過來嗎？”
“白夜，不要再用我媽媽威脅我了！我不想在那個深不見底的牢籠關一輩子！”
卿越更害怕，繼續下去是自己萬劫不復的深淵。
“卿越，我沒有利用阿姨威脅你……我在你眼裏，是那種人嗎？”白夜一臉受傷說。
“將自己交往三年的女朋友送給別的男人，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你覺得我應該認為你是哪種人？”卿越的話讓白夜一陣羞愧。
“我知道，我混蛋……可是當年，落雪忽然失蹤，如果這家醫院倒閉，白家就完了，我的前途也毀了！”
“我也是別無選擇！”
“卿越，我是真的捨不得你！可落雪現在還杳無音信，你若離婚……白家和慕家的合作就會作廢……”白夜焦急說。
“呵呵……”
卿越冷笑一聲，“一個大活人會失蹤兩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卿越現在根本不相信白夜。
這兩年他們的聯絡，都是卿越詢問媽媽的病情，白夜發媽媽的照片給她。
卿越對白夜早就徹底死心了。
接着，卿越又說，“不過還是謝謝你，給我的人生上了生動一課！”
“就這樣吧，讓一切都結束吧！”
卿越說完，起身要走，被白夜攔住。
“卿越，你不能和慕亦宸離婚！”
“我已經決定了！”卿越語氣決絕，“誰都不能阻止！白家不行，你也不行！”
“卿越……你先不要激動，我和我父親商量一下。”白夜一把握住卿越的肩膀。
“那是你們的事！和我無關！”卿越推開白夜的手，和他保持着疏遠的距離。
白夜見卿越對自己避之不及，眼底透出心痛，隨即又回歸平靜。
“卿越，我知道你恨我。這兩年我對阿姨也是盡心儘力照料，一直在想辦法讓她蘇醒。”
“再給我一段時間，我一定能治好阿姨。”
“白夜！不要再給我畫餅了！”
“我很懷疑，從一開始你和我交往，就是想利用我！我外婆的針灸手法我已經全部教給你了，在我身上已經沒有任何你能利用的價值了！”
“卿越，我沒有……我對你是真心的……”
“不要說了！我現在多看你一眼都覺得噁心！”卿越推開白夜，拉開門走出去。
身後傳來白夜一聲質問。
“那麼你呢？交往三年，你可曾愛過我？”
卿越的腳步微微滯了一下，“曾經有試過。”
她確實沒有真正愛上過白夜！
媽媽車禍成為植物人時，她才十七歲，還在讀高中，整個人生都坍塌了。
很迷茫，很無助。
那個時候是白夜，一直在她身邊幫她，守護她。
他說，從今以後，他就是她的依靠。
卿越以為，自己和白夜會結婚，會相守到老。
雖然她的心裏，一直忘不掉小時候的大哥哥，但自從白夜出現，已經將大哥哥深埋心底。
可沒想到，在她最困難時幫助過她的人，也是給她當頭一棒之人。
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白夜，以媽媽的手術為要挾，逼她上了慕家的婚車。
白夜看着卿越遠去的清冷背影，心口很痛，一拳砸在身側的牆壁上。
“卿越，如果我可以選擇，我怎麼會將你送給別的男人！”
慕亦宸這幾天回家，一直沒有看見卿越和小諾心的身影。
剛開始覺得，她們走了好。
走了清靜！
而此時此刻，望着空蕩蕩的房子，忽覺好大好安靜，連呼吸都帶着迴音。
顧念夕打來電話，讓慕亦宸去醫院陪她。
她的經紀人趙紫，對娛記吹噓慕亦宸多麼多麼在意顧念夕，每天二十四小時陪護。
可慕亦宸每天在顧念夕的病房不過半個小時。
顧念夕想借生病住院的機會，抓牢慕亦宸的心。
可打了兩通電話，慕亦宸都以在忙工作為借口拒絕了。
慕亦宸推開小諾心的房間，裏面安靜如斯。
嬰兒床上再沒有那個露着兩顆小門牙，對他笑得天真浪漫的小奶糰子。
推開主卧的房門，打開衣櫃，裏面只有他的衣服。
掃視一眼房間，沒覺得缺什麼，但屬於卿越的東西都不見了。
這時他才發現，卿越在這個家裏沒有多少東西。
慕亦宸躺在空蕩蕩的大床上，身邊冷颼颼的不舒服。
摸了一下心口，為何覺得這裏好像缺了一塊？
慕亦宸煩躁地將卿越的枕頭摔在地上。
頭忽然疼起來。
急忙找葯，卻不知道卿越將止痛藥放在哪裏？
他不能讓慕家人知道他有頭疼的毛病，只能讓錢川大半夜過來送葯。
錢川見慕亦宸吃了止痛藥，疼痛還不能緩解，小聲試探說。
“慕少，要不……還是找少奶奶回來吧？”
慕亦宸盯了錢川一眼，嚇得錢川脊背透涼，深深低下頭，不敢再吭聲。
慕亦宸思忖了一會，拿起手機給卿越打電話。
沒想到居然關機！
慕亦宸一把將手機摔了出去。
“滾了就別再回來！！！”
慕亦宸痛得一夜沒睡，想到那女人關機，心情暴躁的不行。
連早餐也沒吃，還對李嫂吼了一聲，“做的什麼東西！難吃死了！”
李嫂一臉有苦無處說，很小聲嘀咕一句。
“少奶奶做飯好吃，倒是給少奶奶接回來啊！”
慕亦宸煩躁出門去醫院。
今天是顧念夕出院的日子，他去接顧念夕出院。
車子在停車場停好，無意間看見卿越從出租車裏出來，懷裏抱着一束粉紅色的康乃馨。
慕亦宸眉心一沉。
難道那女人知道顧念夕今天出院，特地過來探望？
慕亦宸準備追上去，又猛地收住腳步。
那個女人一定是看他一直不去接她，故意找理由接近，好讓他給她台階回慕家。
慕亦宸唇角一勾，似笑非笑，“還不是離不開慕家！”
心情莫名好轉，特地等了一會，進入電梯，去了顧念夕的病房。
在進門之前，慕亦宸在心裏準備好了一套說辭。
“既然知道錯了，道個歉。保證以後不再犯錯，聽話點，就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