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的精分前男友(8)
後院種着一片青蔥的樹木,還有花圃、搭着葡萄架子的小廊。
靠近牆邊,是一個木質的大搖籃。
來到這裏,一片涼意襲來,感覺空氣都清新了些,舒宜走過去,坐在了搖籃上。
能在市中心有這麼大宅子的人,絕對不僅僅是富有這樣簡單。
但她今天就會走,也沒有必要多想什麼了。
搖籃輕輕晃動着,舒宜又感到了股困意,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部傳來一陣癢意。
睫羽微顫,下一秒,眼睛睜開,黑亮的眸子顯現。
她低頭,卻愣住了。
本來搭在身上的手不知何時垂在了身側,一隻毛茸茸的小狗窩在了她手邊,小肚子一呼一吸,身上的毛髮輕柔地蹭着垂着的手。
手輕輕抬起,舒宜順了順它的毛髮。
小狗舒服的打了個呼嚕,下一秒,它四隻腳支撐起來,眼睛睜開,搖着尾巴,走到舒宜身前,拿前爪扒拉着她的小腿。
舒宜看了眼,它的指甲被剪掉了,是只寵物狗。
她嘗試着去摸它的肚子,小狗卻想拿頭去蹭她的手,舒宜索性把它抱起,放在了懷裏。
應該是那個藍先生的狗。
她又回想了一下對方一絲不苟地模樣,嘴角揚起一抹輕淺的弧度。
原來這樣的人也會養狗啊。
她很快又睡過去。
藍陌工作完回到家裏,傭人告訴他舒宜去了後院。
他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一人一狗擁着睡着的畫面,腳步不禁放輕了些。
在落到舒宜手腕上時,視線一頓。
白皙的腕部套着一個銀白色手環,那手環直徑很小,恰好貼住手腕的樣子。
和她那身樸素的衣着比起來,顯得十分怪異。
小狗像是嗅到主人的氣息,醒過來了。
它從舒宜身上跳下來,搖着尾巴跑向藍陌。
舒宜起身,也走到他身邊。
“謝謝你。”
藍陌搖頭,“還是要走?”
舒宜不知道為什麼藍陌會想把她留下來。
“是的。”
“先跟我來。”
舒宜跟着藍陌來到大廳,藍陌將茶廳上放着的一個膠袋遞給她。
“我又去了一趟醫院,這些是昨天的診斷報告,應該會對你有幫助……你有必要了解一下自己身體的真實情況。”
“我明白了,謝謝你。”
除了這些,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其實她非要離開這裏,並不是懷疑眼前的人別有用心。
也不是討厭他或這個地方。
池宴不會放過她的。
所有為她提供幫助的人,她都害怕會連累對方。
走吧,如果真的死在外面,或許那會是池宴想看到的。
過去的那幾年裏,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懷着怎樣的心態躲避着對方的搜捕。
驚恐,害怕,愧疚?
如今被找到了,倒是沒像之前那般整日活在惶恐不安中。
她有罪,那就贖罪。
當初的事情雖然不能全怪她,但確實是因她而起,而池宴作為受害者,失去了一切。
看到他變成如今的樣子,舒宜的心也陣陣泛疼。
她的身體狀況她自己最清楚,恐怕是活不了太久。
池宴要什麼,拿去便是了。
在這最後幾年薄暮般的青春里,她還是想要陪着他。
如果她能活的那麼久的話。
藍陌在膠袋裡給舒宜裝了幾千塊的現金,她邊走邊觀察,確定沒人跟着她后,看也沒看,把檢查報告扔到了街道一旁的垃圾桶里。
舒宜爾康手:那幾千塊夠我住好幾晚酒店了。
系統:“那你為啥不拿走。”
舒宜:“不行,這樣不符合人設。”
她嘆口氣,希望池宴能早點召喚她,讓她重新回歸混吃等死的幸福生活。
偶爾無聊了還可以找人吵個架。
系統:……
這人是魔鬼吧,本來以為男主終於可以揚眉吐氣,沒想到還是逃不過這女人的魔爪。
舒宜想什麼來什麼,就在她坐在街椅上四角仰望滿是餘暉的天空、愁眉嘆氣時,一輛車停在了她面前。
舒宜:“哦豁,我猜是池宴。”
系統無語哽咽,這才過一天,池宴怎麼就來找了。
說好的自生自滅呢?
車門被打開,露出裏面人黑色的西服一角。
雖然沒有開口,但意圖已經不言而喻。
舒宜頓了一下,上了車。
車門關閉,車子猛地發動出去。
池宴襯衣上方的扣子開了兩顆,疊腿坐着,袖子處微微捲起,眉宇間輕顯叛逆,精緻的彷彿上帝雕琢隱在黑暗中,整個人顯得野性又張揚。
“坐過來。”
舒宜只佔了後座位置之一,自從上車后,便緊靠左邊的車窗。
聽到池宴漫不經心地話語,她呼吸一窒。
最終,整個人像是蝸牛似的一點點往右挪動。
池宴不耐煩,抓住人的手就把女人直接拉到了身上。
舒宜身體僵硬,一動不動。
池宴攬住她的腰,唇湊在她耳邊,“我記得你以前,可不是這幅樣子。”
舒宜垂眸。
你以前,也不是現在這樣。
我們,都回不去了。
池宴捏住她的下巴,“為什麼不敢看我。”
舒宜又抬起眼看他,直愣愣的,什麼情緒都沒有。
怒火來的毫無徵兆,“我最討厭你現在這幅樣子。”
好似一切都映在眼中,卻又什麼都入不了眼。
臉頰被掐紅,舒宜發出微弱的痛呼。
腰部也被攬得更緊,這樣的力道甚至讓舒宜有了自己將被一分為二的錯覺。
車子停在一家公館前。
池宴帶着舒宜走到裏面,接待的人是一個保養不錯的中年女人。
她對池宴態度恭敬,對於被攬在懷裏的舒宜只淡淡地掃過一眼。
池宴將舒宜推出去,道:“給她做個造型。”
女人問池宴道,“您是想做的簡單些還是複雜些?”
這是問時間的一種禮貌說法。
畢竟要是耽擱了池宴的事情,她是萬萬擔待不起的。
池宴低頭看了下腕錶,道:“九點半之前完成。”
“好的。”女人對舒宜微笑並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小姐,請這邊來。”
女人是這家會館的老闆,同時也是高級造型師,池宴領來的人,她自然要用最好的服務。
在看到舒宜的時候,她以為她面色那樣白至少是用了粉底液或者隔離霜。
湊近了,才發現什麼都沒用。
她工作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走眼,同時也是見到這樣潔白無瑕的膚質,彷彿是上帝的寵兒。
她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身邊從來沒人的池宴會帶着她來了。
這樣的美人哪個男人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