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流涌動
“哎!不要動,保持這個姿勢!!”
許攸此時手握寶劍,以一個非常刁鑽的角度出劍,但姿勢不僅難,而且還有些難看,此時豆大的汗珠從許攸脖子上流出,甄宓非常貼心的用香帕為許攸擦去汗水,兩人對視一眼之後,甄宓臉頰微紅,自從月前兩人相擁而眠之後,像極了初嘗禁果的青年,雖然沒有突破最後的底線,但基本上除了最後一步,已經和尋常夫妻沒什麼兩樣了
每次許攸會裝模作樣打地鋪,待沮授視察完成之後,都會偷偷把門上栓,隨後抱着甄宓上床睡覺,十天之前,許攸當時是覺得沮授是一代劍術大家,跟着他學習劍術不丟人,於是問了這麼一嘴,沒想到沮授一口答應,從那之後,每日苦練許攸從早到晚,許攸也知道在這亂世,光靠嘴皮子是保護不了任何人的,所以也咬牙堅持下來,從沒吭過一聲,甄宓看在眼裏,也疼在心裏
嘎吱
大門被推開,一個儒雅斯文,但長得虎背熊腰的人進來,先是對沮授和甄宓行禮
“沮先生,甄夫人!”
甄宓和沮授也不敢託大,急忙還禮,知道他來找許攸必是有事情,於是兩人非常懂事的退到後堂,許攸見他來了,於是收了刺劍姿勢
此人叫張郃,一開始也是袁紹的部下,後來背叛袁紹投靠曹操,根據許攸前世的記憶,此人是曹操良將,一直活到曹丕稱帝,被諸葛亮陰死在木門,被亂箭射死,行軍佈陣,頗有章法,所以許攸對張郃很是敬重
和他相遇也屬於偶然,那日許攸和許褚醉酒之後,許褚當時被下人抬着回去了,許攸沒有下人,只能一人慢慢悠悠的朝着甄府走去,路上披星戴月,不幸倒在了水坑裏,恰好被路過的張郃拉起來,那日祭奠袁紹時,張郃也在場,自然認得許攸
自從投靠曹操之後,張郃未得到曹操重用,對曹操頗為不滿,於是一直想重返遼東效命公孫康,因為和許攸同是降臣,加上都沒受到曹操重用,所以也有話聊,加上也愛喝酒,一來二去,兩人也都熟絡了,張郃有時會來找許攸說話,但句句不離去遼東找袁熙,但每次都被許攸阻止,別人不知道,他可知道,袁熙逃到遼東,等於自尋死路,用不了多久,他的首級便會被公孫康送到曹操面前
張郃見左右無人,神秘兮兮對許攸說
“子遠,曹孟德明日起駕回京!我們.....”
許攸明白張郃的意思,想趁亂回遼東,在許攸的腦子裏,回遼東是不可能的,讓他納悶的是,他記得張郃歷史上很受曹操重用的,此番被曹操冷落,許攸暗想會不會是自己來到了這裏,畢竟自己來到這裏改變了很多事情,比如甄宓、沮授、許褚,所以許攸覺得張郃或許是上天送給自己的良將知己,也不忍看他去遼東自尋死路
“張郃,我跟你說多少次了,遼東去不得,曹操之所以沒討伐遼東,就是想坐山觀虎鬥,等待公孫康將袁熙、袁尚兩人的頭顱送過來,你還跑過去送死!還不如留着有用之軀,做更偉大的事情!”
張郃本就是一代儒將,自然頗有韜略,見許攸將曹操陰謀和盤托出,如醍醐灌頂,這層原因就連他都沒有看破,沒想到被眼前的許攸知曉,當即對許攸佩服投地
“子遠好見識,被你這麼一點撥,豁然開朗!那依子遠之見,接下來該怎麼辦?”
許攸此時還沒有什麼征服天下的遠大抱負,只想就這樣安穩的生活下去,每天老婆孩子熱炕頭即可,所以他沒有像其他穿越者一樣,收復武將將來為自己征戰天下,反而苦口婆心勸導張郃
“成大事者,你要學會忍耐啊,你的韜略,排兵佈陣,天下少有敵手,要安心沉澱,放心,曹操一定會重用你的!稍坐,我去給你泡杯茶!”
許攸轉身之時,張郃眼中露出一絲複雜的情感,有詫異、有欽佩......
襄陽、水鏡庄
此時的水鏡庄,左右童子並排成兩行,其中一位童子引領三人朝着庄內走去,一人身長七,兩耳垂肩,雙手過膝,目能自顧其耳,面如冠玉,唇若塗脂,一人:身長九尺,髯長二尺;面如重棗,唇若塗脂;丹鳳眼,卧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一人豹頭環眼,燕頷虎鬚,聲若巨雷
此三人正是寄居於荊州劉表之下的劉備、關羽、張飛三人,劉備自從投靠劉表之後,被劉表安排在小沛駐軍,劉備感覺勢單力孤,加上沒有謀臣相助,聽人說水鏡庄莊主,水鏡先生司馬徽,是驚世大才,於是帶領關羽、張飛兩人前來,想請水鏡先生出山,此時在小童帶領下,兩人被帶到正廳
三人對即將出現得水鏡先生充滿好奇,等到小童將劉備日思夜想的水鏡先生請出來的時候,關羽、張飛兩人看清司馬徽,一個快要八九十歲的老頭,形同枯槁,垂垂老矣,雙眼渾濁,笑一下,連牙都沒了,腦袋上的頭髮稀疏,似乎每一根都能安個名字,行將就木,恐不久於人世
張飛和關羽兩人瞬間面露不滿,這坊間傳聞有誤啊,你說姜尚姜子牙八十歲隨周王討伐紂王,前提是姜子牙有自理的能力,這老頭要是帶到前線去,說不定顛簸幾下就得入土了
劉備喜怒不形於色,見司馬徽被小童攙扶前來,急忙上前接過,恭敬地攙扶顫顫巍巍的司馬徽坐在坐墊上,司馬徽眼中露出一絲驚訝,坊間大才水鏡先生,是他故意命人在荊州傳播出去的,雖說最終只引來一個小小的小沛縣令,可看此人面相,日後必成大器
劉備見司馬徽坐定,急忙上前拱手,將他中山靖王之後的身份抬出,隨後再說出天下百姓的苦,又搬出曹賊挾天子令諸侯這一套,最後略作沉思
“坊間傳言先生是大才,請先生出山為我謀划!”
劉備說完,急忙跪倒在地,司馬徽、張飛、關羽三人都驚呆了,張飛和關羽兩人驚訝的是大哥這麼飢不擇食?連一個老頭都不放過,司馬徽驚訝的是他看錯了劉備,剛剛見面第一眼說此人必成大器,現在他能斷定,以後逐鹿天下者,必有劉備,此人求才若渴到了這種地步,對天下權利的慾望必是達到了一個癲狂的狀態
司馬徽咳嗽幾聲,小童將藥水端出,喂司馬徽服用,隨後再擦拭滴落在司馬徽嘴邊殘留的藥物,小手輕撫胸口,司馬徽這才緩過神來,慢慢悠悠說道
“老朽年邁,不堪大用,玄德求賢若渴,卧龍鳳雛,得之可安天下!”
說完之後,在小童的攙扶下,司馬徽緩緩離開了正廳,劉備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朝着司馬徽的背影長稽一禮,隨後帶着關羽、張飛離開,三人剛離開正廳,司馬徽馬上送來小童攙扶的手,雙眼渾濁感消失不變,精神煥發,就連彎下去的腰也變得挺直,司馬懿從司馬徽身後走出,看得出,被廢掉的腿此時也已經好了,可以如同常人一般行走
“叔父,前些日子劉表來求才,叔父都未將卧龍鳳雛舉薦,為何今日一個小小的縣令,得叔父如此看重?”
司馬徽表情凝重
“仲達,不能輕視你的任何對手,他日能和曹孟德奪天下者,非劉表,而是劉備!”
見司馬懿面帶疑惑,司馬徽也沒有責怪,而是細心講解
“劉表青年時期可算俊傑,可惜臨老遲暮,沒有了魄力,只能算守城之君,而非開疆擴土之人,而剛剛的劉備,雖歷經磨難,但志氣未減,加之關羽、張飛等猛將輔佐,必能開啟一番事業!”
司馬懿再次詢問
“叔父不想出山,卻在荊州四處散播水鏡先生之名,侄兒不解!”
司馬徽長嘆一聲
“我司馬家多年蟄伏,只為今朝,曹操馬上就要回京了,相信會再次請你入仕,此次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去,我不會阻攔了!”
司馬懿還想詢問,沒想到被司馬徽打斷
“有些事,事關天機,天機不可泄露,你只需要好好修鍊我給你的鬼道之法就夠了!”
司馬徽看着眼前略顯稚嫩的司馬懿,眼中滿是寵溺,自己物色天下雄主,舉薦卧龍鳳雛,就是希望有一人能和曹操抗衡,鳳雛短命,天不假年,必死於兵禍,而孔明雖然是百年不遇的大才,仲達卻是他的天敵,曹操手下不乏謀略之士可以看出仲達鷹視狼顧之相,必定想要處之而後快,老夫布下孔明這步暗棋,就是希望那謀略之士投鼠忌器,想要曹操的江山不被孔明顛覆,就得重用仲達,如此一來,只要孔明不死,可保我司馬一族無事!
司馬徽想到此,眼神微眯,緊盯着牆上懸挂的八卦圖,似乎從這八卦圖之中,看到了天下紛爭,看到了亂世征伐,看到了天下芸芸,司馬徽表情越來越激動,最後搖了搖頭
“可惜啊,可惜,若老夫再年歲,何苦還需如此思慮護我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