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婚燕爾美滋滋
許攸新婚酒宴,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開始了,雖說許攸在這裏只有荀彧和許褚兩個朋友,但曹操下令,所有王公貴子,包括公子曹丕曹植都得去,不然軍法處置,所以這些人坐在酒宴上,像哭喪似得沒有半點笑容,有的只是對許攸咬牙切齒的恨意
至於沮授,許攸之所以求情保他性命,無非是逼迫曹操取消婚宴,沒想到曹操為了讓所有人都恨自己,居然同意饒恕了沮授的性命,現在自己和甄宓的性命都掌握在沮授手上,許攸當然不敢馬虎,將沮大綁所在了柴房,柴房周圍佈滿鈴鐺機關暗器,生怕沮授逃跑,宴席上按照習俗,許攸要逐桌去敬酒,在曹丕曹植這裏,換來了曹丕的一聲冷哼和威脅
“小心點,只要你死了,甄宓就是我的了!”
曹丕說完這句話,拂袖離開,許攸後背發涼,曹植留下一首烏鴉配鳳凰的打油詩之後,也起身離開,在場的官員本來就對許攸心存不滿,在這裏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見曹丕、曹植兩位公子起身,呼啦一聲全都起身離開了,諾大的甄府除了許褚之外,只剩下荀彧兩人
許褚是真的高興,拉着許攸的手醉醺醺的說
“恭喜大哥收穫美人,這小娘子嬌滴滴的,能擠出水來,啊哈哈哈,本想和大哥痛飲,但是今日洞房花燭,兄弟就不打擾了!”
許褚說完,往許攸胸口錘了三下,踉踉蹌蹌的離開了,面對許褚,許攸只能勉強裝作歡喜的樣子,他和曹操的恩怨,尤其不能告訴許褚,許褚對曹操的忠心,恐怕只有許褚自己知道,所以即便許攸內心不歡喜,表面還是樂呵呵的
到了荀令君面前,所有的一切偽裝全都卸下,在這裏,荀令君好似他的父親,恭敬的將荀令君扶穩
“荀令君,保重身體,夜色寒涼,您早點回去歇息吧!”
荀彧點了點頭,慢慢起身,待走到甄府門口的時候,突然想說什麼,嘴唇動了動,但還是嘆了口氣,許攸知道荀彧想說什麼,但有些話,說出來便是死罪,只好拉住荀彧的手
“請您放心,我都明白!”
荀彧這才在車夫的攙扶下上了車,看着緩緩滾動的車輪,想到荀彧日後的下場,許攸不免一聲嘆息,突然柴房那邊傳出巨響,許攸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端着桌子上的剩菜剩飯,朝着柴房跑去,一邊跑一邊抱怨
“忘了還有這位爺啊!”
許攸推開柴房門,柴房內凌亂不堪,沮大綁倒在地上,如同毛毛蟲一般挪動,由於怕大喜的日子,沮授開口罵人,所以許攸將他的嘴巴堵上了,此時見到許攸,沮授眼睛冒火,唔唔唔個不停,許攸嘆息一聲,將沮授嘴裏的布條取下,率先一步大喝
“吵啥啊!吵吵!!這麼大人了,就會罵呀罵,有種拿把刀把曹賊砍了去!逼逼賴賴,能動手吵吵啥?”
沮授也被許攸突如其來的大喝嚇楞了,半天沒有說話,許攸將沮授身上的繩子解開,將剩菜端在沮授面前
“我敬你是大儒,你可有點信用啊,你跑了,我一家都得砍,別忘了是我救得你!”
其實,人求死,求得是一口氣,只要這口氣順過來了,人便不會求死,而是求生,今天白天在袁紹墓前,沮授求死,憑的就是一口氣,此時被綁了一天,嘴巴被破布塞了一天,身上的氣消了一大半,求死的念頭也沒有那麼深了,見到珍饈美味,如同餓狼撲食一樣快速咀嚼,一邊吃,一邊念叨
“你別以為放了我我就會感激你,想讓我跟你一樣當降臣,做夢!想讓我跟你一樣屈服曹賊,做夢!你想娶袁熙公子的夫人”
“做夢!!”
這次不待沮授說出做夢二字,許攸搶先一步說出來,沮授愣了一會,許攸接過話茬
“你以為我願意娶她?今天那的情形你不是沒看見,只要我敢拒絕,恐怕現在就屍首分離了!這不是緩兵之計么,我答應你,在沒有得到你首肯之前,我不碰她一根手指頭,行了吧?”
沮授此時抬頭看着許攸,想確認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但你也得答應我,不得離開鄴城,這算是我們兩人的君子協定!”
沮授說了一聲好,兩人手掌重重拍了三下,算是協定成立了,此時外面有小廝大喊
“曹公遣宮女來伺候新娘新郎!”
許攸拍了拍額頭,沒想到這裏剛平靜下來,那邊又來人了,反覆跟沮授保證不會亂來之後,許攸來到外面,一位小廝領着兩個年級大十歲的中年婦人過來,小廝見到許攸急忙行禮
“先生,曹公命兩位宮女伺候你們!奴婢先告退了!”
小廝走後,許攸看着這兩位嬤嬤,瞬間明白曹操什麼心思,如果發現自己和甄宓是假夫妻,恐怕馬上可以用抗命的罪名將自己斬殺了,在兩位嬤嬤的監視下,許攸抬着疲憊的雙腿走進房間,甄宓此時身穿紅裝,頭上蓋着紅蓋頭,見許攸進來,甄宓雙手捏着衣角不停地攪動,能看出雖然平時有些刁蠻,可到了新婚燕爾,倒也顯得有些緊張,雖然她不喜歡許攸,恰如她不喜歡曹植、曹丕一樣,之前她可以對着許攸大呼小叫,可此時此刻,一切只能認命,她嫁給了許攸,三從四德,出嫁從夫,她此時已經將許攸當成了自己的丈夫,就像當初她將袁熙當成自己丈夫一樣,都是冰冷的
“夫君!”
見到甄宓改口,許攸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臉,快步走到甄宓身前
“姑奶奶,可別夫君了,都是為了保命,咱們得演一齣戲啊!”
許攸揭開甄宓的紅蓋頭,此時的甄宓,顯得更加嬌羞動人,若不是許攸和沮授有過協定,恐怕許攸還真把持不住,許攸在甄宓耳邊耳語幾句,甄宓臉上露出一抹羞色,嬌滴滴詢問
“行嗎?”
許攸重重點了點頭,隨後兩人便開始了自己的計劃,許攸將床搖的嘎吱嘎吱響,甄宓粗重呼吸聲不絕於耳,門外兩個嬤嬤宮女只是負責伺候,曹公也只是命她們聽牆根,可沒讓她們進去,所以也就在門外偷聽,許攸在現代也是未經人事的青年,甄宓雖經歷過,但終究是女子不好開口提醒,如此搖床聲和呼吸聲響徹了一晚上,驚呆了兩位嬤嬤
第二日清晨,嬤嬤宮女奉命來幫新郎新娘梳洗,推開門后,看見甄宓穿着貼身衣物躺在床上,許攸光着膀子,一隻腳在床上,全身躺在地上,嬤嬤們誤以為是男女之事讓兩人疲憊,不免掩嘴偷笑,好在許攸昨晚搖床手臂發酸,大汗淋漓,於是脫下衣物,甄宓早已經認命,將許攸當成了自己的丈夫,見許攸脫下衣物也沒有阻止,後面實在太困了,於是褪去了衣物,所以嬤嬤看見兩人如此也沒有懷疑,就連曹操聽完嬤嬤彙報之後,也覺得許攸和甄宓兩人昨天成就了好事,畢竟甄宓這樣一位絕色女子睡在枕邊,試問誰不會動心,曹操反而覺得程昱派人監視,多此一舉
嬤嬤們將兩人梳洗之後,兩人又一頭倒在了床上,昨晚忙碌一夜,早已經累得不行了,直到接近晚上,甄宓才從睡夢中醒過來,想到昨晚那一幕,不由得有些臉紅,夫君如此胡鬧,自己倒也由着他胡鬧了,兩人已然成婚,就算有了夫妻之實又如何?難得是自己不夠動人嗎?
甄宓此時有些自我懷疑,來到銅鏡前面打量一番,隨後起身做飯,推開門,看見沮授就坐在門口,手持一柄寶劍,甄宓嚇了一跳,沮授連忙施禮
“夫人,昨晚那賊沒對你做什麼吧?”
甄宓瞬間明白沮授問的是什麼,紅着臉,搖了搖頭跑開了,沮授看着躺在床上的許攸,此時對他也產生一絲敬意,美色當前,不為所動,倒也算是正人君子!
夜晚,甄宓已經做好了飯菜,三人圍坐在一起吃飯,甄宓不停給許攸碗裏夾菜,和之前刁蠻的模樣天差地別,沮授看着雖然不舒服,但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協議是他和許攸的,並不是他和甄宓的,甄宓自願對許攸這樣,他也不能干預
一群身穿夜行衣的人悄然靠近了甄府,領頭一人一個手勢之後,黑衣人四散,直接從街道竄進了院子,領頭之人看着遠處圍坐在燭火下的三人,緩緩拔出佩刀,手下眾人也全都拔刀,蓄勢待發,領頭之人沙啞的聲音響起
“上頭有命,只要女人性命,不得傷害男人!行動吧!”
幾人身影快速隱匿在夜色之中,遠處還在吃飯的三人絲毫沒有察覺,只是沮授的身體朝着甄宓那邊靠近了一些,握刀的手呈拔刀姿態,眼神中湧現一抹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