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身邊人
葉槿喻有了之前的教訓,離杜韋琨盡量最遠。
雖然不知道外邊天色如何,但走了那麼久,大家也累了,還好這山路也算寬敞,大家便原地休息。
要說這冰蕪呀,怎麼變成小狼崽還小孩子氣來了,不就是跟他說這裏麵條件不允許,沒有好吃的了,怎麼還耍脾氣起來了,趴在一旁不理會葉槿喻。
哄了好久,葉槿喻才把冰蕪哄好,條件是出去以後請他吃天下最好吃的。
其他都不需要睡覺,打坐就可,可葉槿喻卻感到很困,她很想睡覺,現在也不適合把被子拿出來蓋着,只能將冰蕪抱在懷裏提供一絲暖意和安全感,靠在牆上睡了過去。
簡竹喧察覺到身旁的人呼吸均勻,應該是睡著了,睜開了打坐的眼,他不像葉槿喻那樣隨身帶着被子毛毯,他只有衣服,從儲物袋拿出一件外套,輕輕蓋在了她的身上。
“救命呀!”一個人從前邊往他們這邊跑,看見他們邊大聲呼救起來。
“怎麼了?”曲屏兒站了起來,盡量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不要嚇着這個人。
那人停了下來,氣喘吁吁,臉上帶着恐懼,“你,你們不要再往前了,前面有很兇猛的妖獸,去那的人都死了。”
他說出的話卻是哆嗦,神色緊張,不像是說謊的人。
“你不要慌,平復平復一下心情。”
“好,好。”那個人向後張望,怕極了後面的人,伸手就想握住曲屏兒來扶他的手。
還沒碰到曲屏兒的手,簡竹喧便是一劍刺穿了那個人的胸膛。
曲屏兒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他不敢相信,簡竹喧為何要無緣無故殺一個人。
低頭看去,那個人被刺穿的胸膛並沒有流出鮮血,而是黑色的煙霧,臉上的恐懼也變成了猙獰地笑容,桀桀地笑道:“外來人們,歡迎來到第一層地獄,身邊人。”
隨後就變成了一團黑霧散去了。
葉槿喻在那個人喊救命的時候就已經醒了,起初她也疑惑這個人的身份,當被刺穿的胸口冒出黑煙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根本不是人。
從現在開始,才算正真的前往洞府的路,他們現在應該處於一個秘境,這裏面的魔物會化作他們見過的人的樣子,模仿他們的行為,乘機代替那些人,然後殺害身邊的人。..
他們模仿得太像了,靈力的使用,武功的招式,平時的說話方式等等,簡直就和本人一樣,讓人看不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曲屏兒心有餘悸地握了握拳頭,剛剛差點她就碰到了那個魔物,那個黑煙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會將她的皮膚燒焦。
“一種魔物,能幻化成他們見過的人。”
簡竹喧看着劍上還未消失的黑氣,眼神冷了冷,這種魔物一般人都看不出來,殺死了還會殘留魔氣,很煩人。
“彼此牽着,防止被魔物找到機會。”
“好。”
簡竹喧沒有再管他們三個,反正和他也沒有什麼關係,他救他們也不過是出於同是正派的弟子不能見死不救的條例。
葉槿喻將衣服遞給了向他走來的簡竹喧,簡竹喧接過衣服,扔進儲物袋,右手牽着她的手,兩人走在前面開路。
雖然不是第一次牽簡竹喧的手,但是這一次卻因為安靜的環境和黑暗的山路,讓她的觸感無限放大,怎麼會有一個人的手那麼冰涼,不愧是冰系,為人那麼冷。
常年練劍的手長了繭子,摸起來有點粗糙,但是也不難受。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現了亮光,等他們走出去,表示一座小鎮,而身後的山洞口已經不見了。
他們知道,他們這是進入幻境了,可是又是那麼的真實。
小販的叫賣聲,乞丐的乞求聲,小孩的哭聲,狗的犬吠聲,一切都是那麼真實,太陽刺眼,萬里無雲。
怎麼出去,自然是殺了那個製造這個幻境的人,不過並不知道是誰,有時候他會化作路邊的兒童哭鬧着要買冰糖葫蘆,有時候他會化作富貴人家的管家,打罵著做錯事的奴才,又是他會化作鎮上的執事,管理着鎮上大小事務……
一行人走在街上,突然杜韋琨的臉色變得難看,他忍不住上前握住了一個婦人正要打在她兒子的臉上的手。
“你是誰,我在教育自己的孩子,你別多管閑事。”婦人惱怒,想要掙開抓住她的手。
“你的孩子做錯了什麼,值得你在大街上這樣打他,讓他成為街上人的笑柄。”
其他人也不知道為什麼杜韋琨為什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還是對着一個陌生的婦人,雖然在大街上打孩子的確不對。
“你懂什麼,他偷了家裏的錢,我憑什麼不能打他,給老娘放開!”
“你說他偷了他就偷了?你都沒問過他,就一昧地認為是他偷的,難道就不能是他那個酒鬼父親拿着錢去養其他女人了嘛,誰像你這樣沒用,守不住丈夫用兒子出氣,你就不配做他的娘!”
眾人要是還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就是沒有腦子了,魔物善於模仿別人,也善於窺探別人的內心深處,這是杜韋琨小時候的記憶。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在眾人的耳邊響起,那個婦人也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她剛剛打了眼前這個人一巴掌。
看着旁邊的人指指點點,杜韋琨鬆開了婦人的手,無力地笑了笑,這讓他想到以前他也是這樣被人指指點點。
“對不起,對不起,求您原諒我。”
那個婦人噗通一聲跪下,她感覺這個人很強,她怕死,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打了他一巴掌,聽到他的話,她就衝動了。
“你怎麼,還是這樣一副欺軟怕硬地樣子?走吧,帶着你兒子趕緊走,不然我忍不住會殺了你。”杜韋琨的臉色已經變得極為難看了,小時候在街上丟臉,長大后在喜歡的人面前丟臉。
“是,是。”那婦人拉着那個不敢講話的小孩就匆匆離開了,在離開的時候還打了一下那個小孩的腦袋。
杜韋琨苦笑了一下,他母親,從來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