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或許，首因效應（見色起意被你說的像一往情深，也挺迷人
“年輕氣盛啊。”沈熙雙手背在身後，老神在在的走了進去，看着斯維修一隻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另一隻手把火燒了起來。
“你那是用的什麼點火？”沈熙走到斯維修身邊好奇的蹲了下來。
斯維修的手裏捏着兩塊石頭，沈熙從他手裏拿了過來，和火石不一樣，輕輕一擦就生出了一簇小火，而不是火花。
“這是什麼？”沈熙甩了甩，然後握在手裏問道。
“生火石。”斯維修站起身，從她手裏拿過兩塊生火石，道。
“流鼻血了？”沈熙朝着他探身看了過去，斯維修連忙後退好幾步，然後偏過頭道，“睡，睡覺吧，不早了。”
“噗。”沈熙笑了起來，道，“我去河邊，你先睡吧。”
“我和你一起！”見沈熙要出去，斯維修擦了擦自己的鼻血，然後跟着沈熙出了門。
兩人來到河邊，沈熙突然想起白天那獸人說的話，道：“最近十幾年的冬季，都沒有族人餓死在冬季是嗎？”
“嗯，我成為族長后提前儲存了食物，也換了一種方式，所以每年冬季的食物的還算足夠，到後面食物不夠的時候，我會帶着卡利波和一些獸人戰士去部落外打獵，雖然不多，但是也勉強夠撐到冬季結束。”斯維修一邊洗着臉一邊道，沈熙看着在月光下潺潺流動的河水，然後看向在下游的斯維修道，“上來，我要洗腳了。”
斯維修抬頭看向沈熙，然後點了點頭，站起身。其實他想說，就算她洗腳也沒什麼，不過見沈熙在乎，他也就站了起來，然後走到沈熙的另一邊去。
“那個……沈熙，我的……”斯維修想了想，猶豫着開口，沈熙在只脫了鞋，然後在河邊蹲了下來，一邊洗着自己的腳，一邊道：“放心吧，再過一陣你就恢復了。”
結結巴巴的問她，還能是問什麼，肯定是問身體的事情。
“哦。”斯維修也確實是問身體的事情，於是點了點頭，突然之間沒了話說。也跟着沈熙一起洗腳，然後時不時的看向沈熙。
沈熙洗完腳，拿着自己的鞋子忍不聞了聞，然後緊皺眉頭，把鞋子扔到河裏，在河邊扯了一把草塞到裏面當做刷子洗刷了一遍。
反反覆復好幾次，再聞，滿是草味兒。
“唉……”沈熙嘆了口氣，拎着鞋子抬頭看着彷彿綴在樹巔的兩輪明月，斯維修看着她的側臉，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這一刻的沈熙，離他好遠，明明伸手就可以碰到。
沈熙蹲在原地，天上的明月彼此之間越走越遠，漸漸地前往不知名的地平線，直到腿麻了，軟了，沈熙才緩緩提着一雙在河裏浸泡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鞋，撐着地面站起身。
她在河水裏再盪了盪腳，要重新穿上這雙鞋時，斯維修伸手把她手上的鞋拿了過去，然後在她身邊蹲下道：“我背你回去。”
沈熙看着他稀碎月光下白潔的後背，脊椎因為這個動作而微微突起，長發散落在他背上，流墨一般向下蔓延，遮住了他沒有一絲贅肉的細腰。
“不用。”沈熙道。
“你穿的這個不還你了，不讓我背的話，那我抱你回去。”他站起身把拿着鞋子的手背在身後，低頭看着沈熙。
“斯維修，別鬧。”沈熙又幽幽的嘆了口氣，無奈的道。
斯維修抿了抿唇，在沈熙說完話之後，彎腰俯身偏頭吻了過去，他身後的長發如同墨色的瀑布一般，因為他的動作從後背紛紛垂下，落在他垂在身側的另一條手臂旁，形成密密麻麻的黑色絲網。
唇上貼上來溫軟的薄唇時，沈熙有片刻的怔愣，隨即眸光一厲，一掌將他打開，斯維修被一掌震開，而後撞到一棵樹上，後背蹭破了皮，冒出細細的血珠，而後被長發撫了去。
他站直了身體，喉嚨湧上些許血腥，被他強行壓了下去，垂着頭半晌后才又抬頭走到沈熙面前。
被打的這麼慘，與其說他來不及防備，不如說他就是抱着會被沈熙用比昨晚更厲害的方式警告的打算，而吻上去的。
“沈熙……”斯維修沉聲開口，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嗓子裏像是有什麼不舒服的東西，他喉結動了動，吞了吞才繼續開口道，“我們已經是伴侶了，你有不高興的事情，都可以告訴我，就算你不願意告訴我，也不要拒絕我想為你做的事情。”
“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沈熙冷冷的開口，對他的受傷沒有半點憐惜，原始人不懂什麼是性騷擾，她可以理解一次，但是警告之後還有第二次，她絕對不會客氣！
“我記得。你讓我不要管你，不要打擾你，不準隨便碰你！”斯維修搖着頭道，然後壓着聲音低吼，“就算我知道，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我想靠近你，想和你走在一起，想時時刻刻都看着你。你不高興的時候，我也想和你一起難過，我就是忍不住想在乎你。”
“你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沈熙眸光幽冷，是斯維修從小到大接觸過的最冰冷的風霜，他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凍得僵了，凝固了，胸口除了被打出來的傷，還有心口不知名的疼痛。
“如果留在你們部落，需要這麼麻煩。我可以立刻退出。”沈熙伸出手，淡淡道，“鞋子給我。”
生死看淡，就算是在異世，她不相信自己一個人就活不下來了。
反正不論如何，都像是野人一般的生活，直到重回她自己的世界的契機到來。
“不給！”斯維修將手死死的背在身後，抓着那雙鞋的手更緊了幾分，“沈熙！也許是因為那時候是被你救的，也許是因為你是巫師，每個時候我都忍不住想你，只要你在我身邊，我總是會去看你，可我對你來說，真的一點、連一點點值得你多看我一眼的東西都沒有嗎？!”
“嗤——”沈熙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滿是不屑的開口道，“見色起意的首因效應，管好你的眼睛就能解決了，這還需要我教你嗎斯維修，你是用腦子成為維卡薩部落的族長的嗎？”
“見色起意？”斯維修聽不懂，他不解的重複了沈熙的話，沈熙又半是嘲諷的扯了扯嘴角，又像是在自嘲，“哦，你也聽不懂。”
斯維修只覺得心臟被人狠狠的捏緊，抿了抿唇，說不出半句話來。沒錯，他聽不懂，聽不懂沈熙在說什麼，只覺得奇怪。
正是因為不懂，所以想知道，正是因為這種奇怪，讓他止不住的想靠近沈熙，以為離得近了，漸漸的就會明白了。
但是儘管只有這麼短短的幾天時間，他就已經發現沈熙和所有的獸人，都不一樣，她太獨特了，太奇怪了。
可這種奇怪和獨特，又不是愚蠢，反而是聰穎，強大。讓他無法忽視，無法視而不見。
他跟在她身邊從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去了解她，越近，越發現無法理解。
不知道為什麼被死死的迷住了，選擇了雄性成為伴侶。接觸，成為了能夠刺痛人的荊棘，他這幾天一直盡量的忽略沈熙身上那種與所有獸人都不相適應的感覺。
只是一個從小在萬物森林裏長大，沒有接觸過其他獸人的獸人而已。斯維修一直這樣想着沈熙，用這樣的念頭解釋沈熙身上所有的不合理。
但在這一刻都被直接的，由沈熙本人揭開了。
是啊，他不懂。就算是在草地上的野獸，和沈熙一樣從未接觸過獸人，它們的行動原因，它們的想法他也能懂得不少。
可是，沈熙，他不懂。不僅僅是說的話，他不懂，她的行為他也不懂。
不懂為什麼會這麼像你在路上，看見一朵花開的很好看，你就把它摘了下來。見色起意，就是你只不過是在第一次被對方好看的外表所吸引，然後生出了想要擁有、佔有的心思。”
“就像你所說的，你或許是覺得我好看，我救過你。或許是覺得我是巫師，能夠救你的族人，所以你想把我留在你身邊。就像你曾經想和萊莉結侶，因為她能生一樣。”沈熙淡淡的替他完整的解釋了這個意思，然後還舉了例子。
在小說里，斯維修也是為了強大自己的部落，把女主擄了過來，把卡利波配給了女主，誰知道卡利波了再次被電或者被打被火燒的準備了，但是卻只感受到唇上傳來被咬的痛意，出血了，兩個人都嘗到了血腥味。
斯維修微微睜眼，看見沈熙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但是咬的卻特別狠，一下就出血了，能不狠嗎？
他微微向後撤了一點，沈熙便鬆開了咬着他的唇，斯維修將自己的下唇咬着又抿又舔，然後看着沈熙。
沈熙將手從他的手中掙開，斯維修緊緊的盯着她的動作，沈熙道：“……蹲下，我們，回去吧。困了。”
“好。”斯維修雙眸微睜，然後一邊回答一邊轉身在沈熙面前蹲下，沈熙在趴上去之前，看見了長發下的几絲血色，伸手將他的墨發從脖頸處撫開，看着他背上的擦傷。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兜，想起回春丹都發完了，斯維修白天也沒有給他自己留。她今天也沒有煉丹。
她抬手撫在那些擦傷上，斯維修的身體微微一顫，但是什麼都沒有說。
“很痛？”沈熙挑了挑眉，當時摔下來的時候，他渾身是傷，都沒痛到打顫，現在這點擦傷應該不至於。
“不是。”斯維修搖了搖頭，他總不能說，被沈熙摸過的地方就好像燒起來了一樣吧？
身體好像也漸漸恢復了，不知道一會兒發現他的反應之後，會不會生氣。
斯維修頭低了下去，沈熙在這時趴到了他背上，斯維修伸手托着她的雙腿。
“恢復的挺快的，身體素質不錯。”她在斯維修的背上幽幽地道，斯維修身體一寒只覺得不太妙，斯維修有些艱難的開口：“沈熙……我不好走路。”
“管好你的身體不就行了嗎？斯維修。”沈熙的手環着他的脖頸，無慈悲的開口，“別說是剛剛空地那邊帶過來的。”
“唔……我知道了。”斯維修嘗試着邁了一步，抿着唇發出一道悶哼，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才回答道。
“斯維修，如果你沒有遇到我呢？”在回去的路上，沈熙趴在他的背上問道。
整個部落都靜悄悄的，所有的人都已經睡著了，他們在河邊幾乎花費了兩個小時，斯維修身上出了不少汗水，說話聲音有些沙啞，帶着幾分難耐道：“死了。”
倒是很乾脆。
“沒死呢？”沈熙聽着他充滿了慾念的聲音笑了笑，鬆開了雙腳隨意的搭在他的臂彎，斯維修鬆了一口氣。
“大概，和萊莉結侶，然後生一個幼崽，守着部落，直到獸神帶走我吧。”斯維修把沈熙往上託了托，然後大步流星的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沈熙沒有繼續說話，心道，你明明被毀容了，連萊莉都碰不了，更別說什麼幼崽了。
最後的下場也是因為招惹了女主戰死在冬季的雪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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