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辭官來書院的牛人們
“沈王妃?!”
來濟將沈月遙視為恩人,他能進入書院,全靠着沈月遙的恩典。
不由得點頭,滿臉崇敬。
“也只有沈王妃,才能有如此奇思妙想!”
小夥計哈哈一笑,道:“若是兄台喜歡,在下可以低價,將神器交給你!”
來濟點頭,道:“如此神器,不知作價幾何?”
“不貴,區區兩百貫而已!”
“兩百貫?”
這下子,來濟為難了。
他家境本來就不好,這身衣服都是秦明送的。
秦明也的確送了他不少銀子,可若全都花了,身上又一個子沒有了,晚飯都沒着落。
但若看不見展架,恐怕自己的前途都會受影響,只能咬了咬牙,從懷中掏出一張票據來。
“這是秦家的提錢票據!”
小夥計喜笑顏開的接過票據,道:“那小的就先預祝兄台高中!”
來濟本來還想說什麼,一扭臉,小夥計就不見了。
找了找才發現,他已經跑到別人身邊,繼續兜售這所謂的‘千里眼’了。
考生之中,有錢的着實不少。
事實上,若是窮得叮噹響,根本沒辦法來汴京趕考。
除非,是像來濟這樣,將考上書院,當成翻身唯一機會的人。
唱名還沒開始,小夥計們,就賣了不下上萬貫銀子!
於是,很多人都舉着竹筒,往展架的方向眺望。
沒有竹筒的人,只能氣得連連跳腳。
“兩百貫太貴了!”
“五十貫如何?”
“我將這塊玉佩抵給你,就借一會兒用一用如何?”
當然,沒有足夠的銀子,小夥計們是不可能答應的。
也有不少人,央求買到千里眼的人,幫自己看一看。
而無一例外,那些買到的人,沒有肯幫忙的。
兩百貫銀子,就買個竹筒,誰不心疼...
要不是為了前途,傻子才會花這麼多銀子。
......
“瀛洲,褚臨!”
“登州,劉國濤!”
“幽州...”
溫大雅站在高台之上唱名。
他每念一個名字,僕役就會在展架的紅紙上,將名字寫下來。
被念到的學子,自然是喜極而泣。
王文進等人站在溫大雅後邊,臉一個比一個黑。
那些小夥計在人群之中,兜售望遠鏡的情景,他們看的清清楚楚!
不用想也知道,敢在這個時候還做買賣的,除了沈月遙,還有誰?
沈月遙倒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生意人不做生意?還有天理嗎?
再者說,這也是為學子們考慮。
早點看見自己的名字,不必在大太陽底下站幾個時辰強?
“齊州,秦大勇!”
“賀州,孫守峰!”
“汴京...”
溫大雅說了足足半個時辰,總算是將算學院的名單念完了。
不過,這也只是一小部分罷了。
今日書院要招收足足一萬人!
每一個名字,都要由他親口念出來。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喝了口水,繼續念。
“下面宣佈史學院名單!”
“相州,李遐齡!”
“...”
排在頭一個的,就是連考試都沒有參加的李遐齡。
作為顏師古的親傳弟子,考不考試沒有任何區別。
事實上,李遐齡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此刻,他就站在高台之上,顏師古的身後!
不過,這卻把來濟給高興壞了。
他舉着望遠鏡,看着僕役將李遐齡的名字,寫在紅紙上,激動的都要蹦起來了!
周圍的人也議論紛紛。
李遐齡的大名,早就傳開了。
頂撞顏師古,還被顏師古收為親傳弟子,這樣的事迹,讓他成了新生之中的第一牛人。
“汴州,劉仁軌!”
當念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別人毫無反應。
沈月遙卻是一怔。
劉仁軌,竟然考進了史學院?!
按理說,以他的才能,就算不考進文學院,也該進入新成立的軍事學院。
為何偏偏是史學院?
難道,他也是一位修史的行家裏手?
沈月遙舉目四望,也沒有找到劉仁軌的蹤跡,只好將他的名字,寫在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冊子上。
考生太多,沈月遙也不知道,這一屆究竟會有多少牛人。
先把自己知道的名字都記下來,日後再慢慢找便是。
身旁的胡廷玉,偷眼往小冊子上瞅。
“你認識這個劉仁軌?”
沈月遙扭頭,道:“你知道他?”
胡廷玉嘿然一笑,道:“你將張亮的事情告訴老夫,老夫就告訴你劉仁軌在哪裏!”
沈月遙翻了白眼。
這老傢伙,竟然還有要挾自己的時候?
“他遲早是要進入書院的,大不了我自己去找!”
胡廷玉吃了一憋,撇着嘴道:“劉仁軌的才能,老夫等人都很清楚,他出身貧寒,靠着一手文字功底,累官至息州參軍,幾個月前,此人竟辭官而去,來書院趕考,這還是我大寅立國以來,頭一次有人辭官...”
他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對劉仁軌辭官的事情,怨念頗重。
大寅的官位金貴,能有個官職,都算祖上冒青煙。
竟然有人辭官去當學生?
這得是被逼到什麼地步?
豈不是表明,大寅官場黑暗嗎?
沈月遙壓根沒聽老胡後邊說什麼,因為,他又聽見了一個耳熟能詳的名字。
“清河,馬周!”
又是一個大牛人!
未來的宰相之一!
沈月遙連忙低頭記下這個名字。
胡廷玉一看,更加好奇了。
他不顧形象的撓了撓頭。
“馬周?”
這回,輪到沈月遙發愣了。
為何他對這些牛人,都這麼熟悉?
為何自己寫下‘馬周’的名字之後,他的臉更黑了?
胡廷玉的臉,都快耷拉到地上了。
“我說,你是不是成心給老夫添堵?”
一聽這話,沈月遙頓時明白了。
八成,又是個辭官的...
原書上的馬周,因為才能出眾,被補了一個博州官學助教的官銜。
雖然不入品級,但卻是清貴之中的清貴。
只要多熬上幾年,遲早也能混出頭。
畢竟,不到二十歲的官學助教,實在是太罕見了。
對於胡廷玉而言,馬周和劉仁軌這種人,都是大寅官場的儲備人才。
可是他們一個接着一個的辭官而去,和打他這位宰相的臉,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