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秦家的造孽又不是一隻兩隻
沈月遙則是繼續低頭,看起了錦衣衛們送回來的密信。
密信足有上百封!
如今的錦衣衛,擴充到了足足六百人!
不止是郭府,還包括其他沈月遙認為比較重要的人物府上,或多或少都有錦衣衛的人。
沈月遙自己都說不清,他們究竟潛伏了多少,這件事一直是由毛驤來主持的。
看了一整個下午,有兩封密信,得到了沈月遙的關注。
她沉吟片刻,對白彥伸出兩根潔白如玉的指頭。
“兩件事!一個月前汴京城裏出現了盜賊,官府至今還沒有查明,你去司農寺跑一趟,讓溫大雅多安排人,守好糧倉!”
沈月遙並沒有告訴白彥,其實她早就猜到盜賊的身份。
高句麗人!
當初賣給高句麗糧食的時候,沈月遙特意留了一手,不讓他們種出土豆和玉米。
朝廷對於新糧食的管控,也十分嚴格,有專門的人負責派發,保證百姓們餓不了肚子。
誰敢私藏新糧食,便是重罪!
也只有高句麗人才有理由,放着金銀珠寶不去偷,反而天天在別人家的糧倉里瞎轉悠。
白彥站起來點點頭。
“第二件事,最近歲兒和伍虞的長女伍順,走得十分密切,你派人暗暗關注一下,別讓歲兒搞出亂子來!”
白彥一愣,撓了撓頭,“兩個小孩子玩鬧罷了,何必這麼在乎?”
他很清楚,沈月遙一定有目的,只是想問清楚罷了。
沈月遙略一思索。
事實上,劉十善死了之後,伍虞根本沒有任何威脅了。
之所以不想讓歲兒,和伍順走得太近,完全是因為,伍順有一個讓人不省心的妹妹。
伍華成了歲兒的小姨子?
想想都覺得彆扭。
等伍華長大了,還不把歲兒禍禍死?
但若是直接說了,豈不是明擺着告訴別人,自己能未卜先知?
白彥發問,可以置之不理,隨便就能搞定。
可若是秦招遠問起來呢?
伍順那丫頭,長相的確不錯,出身也對朝廷構不成任何威脅。
說不定,歲兒和她走得太近,也是秦招遠默許的。
無論怎麼看,伍順都是很好的世子妃人選。
沈月遙打發走白彥,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別人以為歲兒是孩子心思,和伍順玩兩天就膩了。
沈月遙卻很清楚,歲兒這弔兒郎當的外表下,有一顆極其重感情的心。
就像他視李義府為好友,哪怕腿早就好了,也成天拎着那根拐杖。
因為在他看來,那根拐杖代表着李義府的情誼。
“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沈月遙托着下巴想道。
伍華再妖孽,現在也只是個小娃娃罷了。
若是放在身邊,好好教導幾年,未必不成‘從良’。
再說,秦家的妖孽,也不是一隻兩隻了。
或許,在別人眼中,沈月遙才是大寅最妖孽的...妖孽!
“先觀察觀察吧,反正有的是時間...”
沈月遙扭頭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去了。
...
今天也是個大日子。
七月七,鵲橋會!
後世的男男女女,總是變着花樣的過節。
沈月遙心裏琢磨着,是不是應該給自己夫君來一個大大的驚喜?
反正也沒事可干,沈月遙乾脆去了後花園西頭的鐵匠爐。
金大堅依舊在打鐵。
他每天的工作量可不小。
三百玄甲軍的裝備,都要靠他來做。
尤其是核心工藝,都是秦家的不傳之秘,連幫手都不能請。
除此之外,沈月遙也時常讓他打造一些器具。
最常見的,就是泡茶用的杯碗水壺。
要知道,金大堅可不僅僅是個鐵匠,嚴格來說,他更像是一位萬金油的手藝大師。
只要是手工活,基本上就沒他不會的。
而且,幾乎都是登峰造極的水平!
見沈月遙來了,金大堅停下手中的活計,呵呵一笑,道:“王妃!”
他將鐵鉗上夾着的胚子,晃了晃。
“王妃要的銀壺,馬上就打好了,一會兒屬下吩咐人跟您送書房去!”
沈月遙看了幾眼,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一直喜歡喝茶,可惜大寅的制茶工藝還很粗糙,還僅限於泡茶。
而煮茶的滋味,卻與之不同。
這也是沈月遙心心念念了許久的。
銀壺還沒打好,但從胚子上,足以看出金大堅是用盡了心思的。
造型別緻不說,最絕的是,他硬是在銀壺的底部,用小鎚子一點一點的鑿出秦家專用的底款。
“上次造手弩用剩下的虎皮還有嗎?”
金大堅一怔,轉身跑回屋裏,捧着一大張白虎皮出來。
“王妃要做什麼?”
沈月遙琢磨了一會兒,道:“你幫我打造一樣東西...”
...
金大堅的效率很高,不過一個時辰之後,就將一個大包裹送到了書房。
沈月遙用剛剛打造好的銀壺,煮上一壺茯苓磚茶,濃郁的香味,很快就沁滿了整個書房。
正想着,門外忽然傳來一些動靜。
沈月遙一聽,似乎是歲兒的聲音。
走出來推門一看,正見歲兒點頭哈腰的沖許褚打着招呼。
身後,跟着一個丫頭髮式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一身淡粉色的長裙,粉雕玉琢的,也就七八歲,一副怯生生的模樣。
她悄悄拽了拽歲兒的衣角。
歲兒這才看到,不知何時,沈月遙竟然出來了!
他急忙滿臉堆笑,道:“娘,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伍府上的大小姐,伍順!”
書房裏!
沈月遙對歲兒,一陣劈頭蓋臉的臭罵!
這廝膽子太大了,不管教管教,說不定以後還會幹出更離譜的事情!
好端端的,竟然把人家的女兒拐騙回來了!
幸好伍虞是個大糊塗蛋,否則的話,滿汴京都會宣揚出去,堂堂的攝政王府的少爺,是個小色鬼!
沈月遙的聲音很大,一巴掌一巴掌的抽在歲兒的腦袋上。
書房外,小丫頭抽抽搭搭的掉眼淚,分明是被嚇壞了。
春透蹲在一旁,不住的勸小丫頭。
可她再怎麼勸,小丫頭的眼淚都止不住。
春透站起來,給了伍順小丫頭一個安慰的眼神,又頗有些憂心的看了看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