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若光沒了,他就只能重新回到黑暗中
進了空間,宋長亭還是緊緊的抱着,好一會兒,都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怎麼了?是不是剛剛是發生什麼事了?」陸晚蕭動了動,仰起頭看着他。
陸晚蕭的聲音柔柔的,給人一種安定的力量,加上此刻身上,鼻尖都是熟悉的味道
宋長亭方才有些煩躁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重重的吸了兩口她身上獨有的馨香后,才緩緩鬆開了抱着她的手。
不過也並沒有完全放開,而是換了一種姿勢依舊把人抱在懷裏。
「到底怎麼了?」
感受到他的不安,陸晚蕭乖乖的靠在他的胸前,並伸手環住他的腰,讓他感受她的存在。
「柳夢雨出事了。」
宋長亭說完重重吐了一口濁氣。
「柳夢雨?」
名字聽着有點兒熟悉,但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陸晚蕭擰着眉想了一會兒,才想起她到底是誰。
「你之前說過的那個鴻臚寺卿柳學林的女兒?」
「嗯。」宋長亭點點頭,「是她。」
「所以剛剛攔住你的人就是她?她現在就已經借屍還魂了?」
宋長亭頷首,「目前看來確實是的,不過具體是不是,還需要進一步的驗證。」
這一世的很多事情並未完全按照上一世的軌跡來進行。
所以,不排除會有其他情況。
陸晚蕭知道宋長亭肯定是別的原因才會被攔下的,只是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是因為這個。
柳夢雨,鴻臚寺卿的嫡女,因為落水,身體被不知道哪裏來的鬼魂強行佔了去。
而她自己卻只能借屍還魂。
千辛萬苦重新回京之後,父母相見不相識。
不,準確來說相見都不算。
畢竟她借屍還魂這具身體只是一個被主子打死了隨便扔到亂葬崗的粗使丫鬟,身份太低,加上為了能安全回到京城,只能扮作乞丐。
一路吃盡苦頭,風吹日晒,顛沛流離,比京城街頭要飯那些乞丐看着還慘幾分。
所以,別說進柳家的大門了,還未靠近就被趕走了。
她身上又沒有信物什麼的,進柳府就更加不可能了。
等了許久,也只是遠遠的看見了一眼自己的爹娘,無法靠近,更無法說話。
她只能看着自己的爹娘疼愛那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孤魂野鬼。
若那個人是個好的也就罷了,可是那人偏生是個不安分,不知所謂,甚至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廉恥的。
那人用的她的身體做了許多不合身份,不合時宜,甚至敗壞門風的事。
柳夢雨看着自己爹娘因為那個佔了她身體的人丟盡了臉面,到處賠罪,愁白了頭髮,還險些獲了罪。
恨極,卻又無力。
要不是她的哥哥外出遊學回來,剛好碰到在柳家附近「鬼鬼祟祟」的她,把她抓了進去審問,她還不知道要何時才能見到自己的爹娘,何時才能告訴他們自己的遭遇,告訴他們,府中那個人並不是他們的女兒。
幸而柳家父母和哥哥都是通情達理,腦子正常的,確定她才是柳夢雨後,就開始一起想辦法,把那個佔了柳夢雨的孤魂野鬼趕走。
具體是怎麼做的,他們又付出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過程定是艱難萬分。
不過萬幸的是,他們最後成功了。
柳夢雨成功奪回了自己的身體,而那個不知道什麼地方來的孤魂野鬼,也被柳家請來的道士給弄沒了。
鴻臚寺卿柳學林怕日後還會出現同樣的事情,便厚着老臉,去跟玄青大師用昔日的人情討了那顆定魂珠。
「可是你之前不是說柳夢雨的事情是發生在幾年後嗎?」陸晚蕭皺了皺眉。
因為宋長亭的重生,很多事情的軌跡都發生了變化,相較於上一世,確實有很多事情提前了。
但是那些事情基本上都是和宋長亭或多或少有關係的。
柳夢雨這個,按照宋長亭之前所說的,以及京中的局勢來看,完全就是毫不相干啊。
柳家是新貴,鴻臚寺卿的也不算什麼高的官職。
所以柳家其實沒什麼勢力,更沒什麼底蘊,而且還是個中立派,誰是皇帝他就忠心於誰。
而柳夢雨,一個閨閣女子,不參軍,不參政的,跟他們也非親非友。
所以,不管是柳學林還是柳夢雨,都是跟他們沒有關係的,甚至不會有什麼交集的。
若不是因為定魂珠,因為玄青大師的條件和囑託,她或許都不會知道這麼一個人。
然而,柳夢雨的事情也比上一世提前了,而且還提前了這麼多。
這只是單純的蝴蝶效應呢,還是這其中也有什麼跟他們有了關係?
「上一世確實是在幾年後才發生的。」宋長亭輕嘆一聲。
事情提前,就意味着上一世的很多東西不能再做參考,也意味着很多東西將會變得不可控。
別的事情他倒是不怕,他只怕他懷中的人會受影響。
他什麼都可以沒有,唯獨不能沒有她。
她是他的光,若光沒了,他就只能重新回到黑暗中。
屆時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陸晚蕭知道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背輕聲安慰:「可能是因為你的重生而受了影響吧,別多想,不會有事的。」
宋長亭嗯了一聲,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只要你好好的在我身邊,我就什麼也不擔心。」
「那我從現在開始寸步不離的跟着你?」陸晚蕭抬眸問。
陸晚蕭是為了緩和氣氛才說的這話,而宋長亭卻當了真,還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這句話的可行性。
然後點點頭,語氣認真又鄭重的說了一個字:「好。」
陸晚蕭聞言只想說大可不必,但是想想宋長亭剛剛的樣子,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宋長亭什麼都好,特別是心態,完全可以說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
就是在遇到關於她的事情的時候,會短暫的情緒失控,會不安和害怕。
不過那也只是在她面前,在別人面前他還是很穩的,並且能很快的想出應對之策。
還有完了之後喜歡到她面前來求關心,求安慰。
像一隻可憐的大狗狗。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