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防狼棍
奇怪！
這是葉楓腦海里唯一能想到的一個詞，蘇柔雪的情緒，似乎變化得很快，這讓葉楓不得不留意。
“那你現在……心情好些了嗎？”葉楓試探開口道。
蘇柔雪卻疑惑地望向他，“我的心情沒有不好哦！”
沒有心情不好嗎？可是她方才的情緒，她草稿紙上被塗毀了的畫……
葉楓沒有多問，他點點頭，“沒有就好。”
或許她只是太過單純，開心與不開心都寫在臉上，所以才會出現剛才那樣的情況吧！
但無論葉楓怎麼安慰自己，腦海里的奇異感還是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來！拿着吧！不夠的話待會再去買！”葉楓把兩串冰糖葫蘆塞進蘇柔雪手裏，早上的不愉快暫時被他拋之腦後。
蘇柔雪目光一亮，隨後眼睛彎成月牙，“謝謝同桌！”
她接過冰糖葫蘆，粉紅的嘴唇貼上一顆，看得葉楓喉頭一緊。
“不用。”他悶聲說道，“你開心最好了。”
某些時候他突然有一股衝動，如果蘇柔雪一直這樣開心的話，他可以一輩子都給她買冰糖葫蘆。
回過神察覺到自己這種想法似乎有些越界，葉楓想給自己一個耳光，蘇柔雪把自己當成這裏唯一的朋友，他又在想些什麼？
“真甜！”蘇柔雪不知不覺間已經啃完了一串冰糖葫蘆，“還是同桌最好！”
葉楓哭笑不得，“言叔叔才最好！”
想起言宗琛對蘇柔雪的寵愛，葉楓還萬分羨慕。
“不好！”蘇柔雪卻搖頭。
“他不讓我吃冰糖葫蘆，管我還嚴，還沒時間陪我！”
葉楓想伸手拍拍蘇柔雪的頭，告訴她這都是每個家長的疼愛，但他手伸到半空停了下來。
“那你看我爸媽什麼都不管我，放任我做我喜歡的事情，我到現在成績也不好，什麼都很一般。”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葉楓有點沮喪，一想到他和蘇柔雪之間的差距，他心裏雜陳。
“哪有？”蘇柔雪的反駁很大聲。
察覺到周圍有人望了過來，蘇柔雪又壓低了聲音，“我就覺得你挺好的，能屈能伸，很溫柔，還很乖！”
葉楓沒忍住笑了起來，“很乖是什麼鬼？”
“本來就乖。”蘇柔雪一邊吃着冰糖葫蘆，一邊回應道。
見她不像說謊的樣子，葉楓沉了沉聲，“你真的覺得我很好嗎？”.
在遇到蘇柔雪之前，他從來沒因為自己的平凡自卑過，也從來沒思考過他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或者是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當然。”蘇柔雪想也不想答道，“你怎麼能不相信我呢？”
葉楓心情好了不少，蘇柔雪親近他，是因為真的覺得他好。
十七八歲的年紀，聽見一個生處高嶺的女孩子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葉楓心裏的悸動瘋長。
“安安小姐，這是言總給你訂做的生日蛋糕，還有你的生日禮物。”回到蘇柔雪家裏剛坐下，保姆就推着一堆精美的東西出來。
葉楓又是一波羨慕，爸媽沒怎麼管過他，他的生日頂多也就是隨便找兩個關係好的同學一起吃個飯，也沒人為他準備過什麼驚喜。
而蘇柔雪臉上卻興緻缺缺，“知道了。”
“怎麼了？不開心嗎？”葉楓溫聲道。
他掃了一眼保姆推出來的東西，言宗琛為蘇柔雪準備的禮物還不止一份，這換了誰不心動？
見蘇柔雪不說話，也沒有去拆禮物，葉楓以為蘇柔雪是因為沒有言宗琛的陪伴，所以才顯得尤為失落。
“你看言叔叔給你準備了這麼多禮物，讓我們學校那些女生知道了還不得羨慕死你！”
“沒意思！”蘇柔雪卻說，“每年都是這些伎倆，無趣得很！”
葉楓卻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好在蘇柔雪的臉上又突然泛起了笑容，她看向葉楓，“還好今年有同桌你陪我過生日，不然就氣死我了！”
被蘇柔雪的語氣可愛到，葉楓也跟着笑了。
“那你快拆禮物吧！順便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他指了指桌上的禮物，希望蘇柔雪能更開心一些。
“好吧！”蘇柔雪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以前我都不拆禮物的，因為爸爸總會送一些我不喜歡的禮物，惹得我很不開心！”
不喜歡的禮物，是布偶娃娃嗎？葉楓心道。年紀小的女孩子最喜歡這些禮物了，言宗琛總會送給她也不足為奇。
葉楓沒有追問，他擔心惹得蘇柔雪不悅。
蘇柔雪已經拆開了好幾個盒子，都是一些製作精美的禮品，葉楓想從蘇柔雪眼睛裏看到一絲驚喜，可卻遲遲沒有出現。
“這套衣服很漂亮呢！”葉楓指了指被隨意扔在沙發上的衣服，不吝讚賞。
蘇柔雪回過頭瞥了一眼，“我還有比這更漂亮的，所以不喜歡。”
葉楓又被噎住了，他發現他的同桌很讓人捉摸不透。
“這個還不錯！”蘇柔雪忽然道。
葉楓望過去，沒明白，“這是什麼？”
定睛一看，防狼棍？
“這……？”葉楓不明所以，是因為看見自家女兒和別的男孩子走得近，所以才買這個？
“你怎麼喜歡這個？”葉楓疑惑道。
這麼多精美的繼續裏面，蘇柔雪唯獨喜歡這個，葉楓不解，一般女生的自我保護欲並沒有那麼強，所以不太會看重這些。
“嗯。”蘇柔雪點頭，臉上竟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喜悅，“因為它可以用來揍人！”
葉楓打了個寒顫，想起當時蘇柔雪對着一個大高個男生一磚頭拍下去的場面，不由得憋笑。
他不經意地開玩笑，“你不會想我你來揍我吧！”
“有可能哦！”蘇柔雪依然笑着。
看她把防狼棍放在了自己懷裏，不知為何，葉楓又想起了之前她藏在書包里的刀。
“好了，許願吃蛋糕吧！待會我跟你一起去學校上晚自修。”蘇柔雪點上蠟燭，對剩下的禮物已經沒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