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吉良吉影站在門外
在仗助君和承太郎先生的幫助下,我對我的呱呱的了解加深了。
目前來看,呱呱的主要技能應該就是承太郎先生所說的,隔斷局部區域內的時間。
射程是在半內,最多只能同時對兩個小物體施展,加起來作用極限大小隻有掛鐘表面那麼大。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其實還挺滿意這個能力,問題是——
時間隔斷的區域內發生的,不一定是對拳頭那樣的時間暫停,有時會表現為時間減緩、時間加速,甚至還有我無法理解的。
當我的呱呱對着酒店送的一次性手套“呱”了一聲后,手套突然跳起了詭異的踢踏舞。
我:“這,這也是時間衝突的表現方式嗎……”
承太郎先生:“……真是夠了。”
倒是仗助對此很感興趣,饒有興緻地看着一次性手套飛快地從餐桌這頭跳踢踏舞跳到了另一頭,軟趴趴地栽了下去。
“能跳三秒鐘。”
仗助君看了眼計時器,
“不管是時間暫停、加速或者減緩,還是這種情況,在外界觀測下都是持續三秒。”
承太郎先生問道:“你能夠控制替身選擇哪一種方式嗎?”
“不能。”我有點沮喪地搖頭,“全看運氣。”
為了舉例,我抽了兩張餐巾紙揉成紙團,然後把兩枚紙團同時一拋:
“呱呱,時間暫停!”
青蛙連着呱了兩聲,兩個紙團同時改變了下落的軌跡。
只是一個紙團在半空中停滯住了,另一個紙團像發瘋的鬼飛球一樣,在屋內橫衝直撞。
我:“……”
承太郎先生復讀道:“真是夠了。”
仗助君:“吉光的替身很有意思啊!”
正好有酒店工作人員敲門,算算三秒快過了,仗助君喊了聲請進,原本將隨引力墜落的“鬼飛球”卻像長耳朵一般,竟然突破了時間極限,在第四秒鐘加速衝刺,給了送餐的工作人員鼻子重重一擊。
“抱歉。”我揚起一個假笑,“我同學太調皮了,這麼大還喜歡扔紙團玩。”
女性工作人員眼中剛升騰起來的些微怒氣在看到仗助君和承太郎先生那兩張帥臉時瞬間煙消雲散。
仗助君一道歉,她就傻樂着布好了餐點,腳步輕盈地走了出去。
頂鍋的仗助君懷疑地看着我:“你是不是裝作只能控制三秒?”
我不動聲色地把其它菜挪遠,將巧克力慕斯移到我面前:
“我又不能未卜先知地想好怎麼捉弄你。”
仗助君被我說服了。
——實際上我最多能控。
但人總要留點秘密的嘛,在好朋友面前也是。
-
午餐吃得很愉快,我的呱呱和我一樣都很喜歡吃這家酒店的巧克力慕斯,入口綿軟,微苦不膩。
不愧是我的呱呱,品味和我一樣卓越。
菜品最大的問題是太貴,也被承太郎先生用鈔能力圓滿解決了。
用餐期間,我們還聊到了我的替身的取名問題——主要是我和仗助君在聊。
“要不我幫你取一個吧!”
替身名是承太郎先生幫忙取的仗助君很踴躍地伸出援手,眼神亮閃閃的,似乎想彌補覺醒替身十二年竟然從來沒想過給替身起名字的遺憾。
“不要!”
我果斷拒絕,
“我的呱呱的名字當然得由我來取——你覺得叫呱呱太好還是呱呱郎好?”
“喂!這也太敷衍了吧,這名字一點也不great啊。”
“是嗎,那就呱呱太當小名好了。”我琢磨着,“到時候想個炫酷的……嗯,天啟蛙災怎麼樣?聖經里那個?”
“要不還是讓我來取名吧?”
“……”
既然我病好了,拿着主角模板善良正直的仗助君就決定跟着承太郎先生一起離開去調查,替身能力測試暫告一段落。
很可惜,結果不太圓滿,因為太玄學了。
承太郎先生建議我除了必要的時候,其它情況下暫時不要對人體使用。
仗助君安慰我:“替身是可以通過練習加強掌控的,我剛覺醒還是在很小的時候,那時候完全不懂是怎麼一回事,用得亂七八糟的,吉光你多用物品練練就好啦。”.
至於承太郎口中會對人使用的必要情況——
承太郎先生將一張照片遞給我:
“這是片桐安十郎,被稱為安傑羅,是非常危險的在逃罪犯,很有可能是山良公寓一案的罪魁禍首。
“你最近飲用水時要注意,如果遇到了盡量逃走,戰鬥是最後的選擇。”
我接過照片,表示記住了,起身送他們出門。
可我打開門的時候,正好看見好似準備敲門的吉良吉影。
!!!
“兄長?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我之前給你打電話你沒接,有些擔心,就在午休時過來一趟。”
“抱歉,之前沒看到。”
艹。突然覺醒替身,忘了回電話了。我暗罵自己。
“沒關係。”
吉良吉影目光掃過我身後的仗助君和承太郎先生,
“仗助我是知道他要過來的,這位又是……?”
他臉上的訝異不似作偽,望向承太郎先生的眼神也只有單純的陌生,然而我自己就是一名出色的演員,實在沒法不懷疑與我血脈相連的可疑兄長也在演。
他聽到多少?我們剛才距離門挺近的吧?那隻大貓貓會是耳朵靈敏的類型嗎?
我內心狂奔過無數個念頭,臉上只是笑了笑:
“這是仗助君的親戚,空條先生,正好就住我對面房間。他一向對古怪的案子比較感興趣,聽說了那件事後就和仗助君一起來探望我。”
“幸會。”
吉良吉影伸出手,承太郎先生又一次展露出不屑虛禮的冷麵不良特質,向吉良吉影點了點頭,就很不給面子地與他擦肩而過。
砰。
我迅速闔上門,生怕承太郎先生和仗助君突發奇想地放出替身。
我能感覺到吉良吉影的視線停留在我後背上,他說:
“你的這位朋友很有個性。”
我輕輕吸了口氣,轉過身時神色多了絲局促:
“是……是嗎,我也這麼覺得。”
“小光?”吉良吉影慢慢吐字,“我怎麼覺得你有點緊張?”
“真的嗎?很明顯?”我“連忙”捂住臉,有些慌張地反問他,“兄兄兄長——我臉沒紅吧?”
見他神色微微變化,我再接再厲地,“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仗助那傢伙,也不知道基因怎麼這麼厲害,親戚長得也太帥了。承太郎先生他……兄長你別看他表現得冷淡,還是很紳士的,午餐是他請的客呢!”
靜默了兩三秒。
“確實長得不錯。”
吉良吉影的表情又變回了平常的樣子,溫和地輕拍我的頭,
“小光也到了這種時候了啊,不過這位空條先生,年紀會不會太大了點?”
演到這裏都沒問題!
他沒立刻放出那隻大貓貓用瘮人的表情瞪我,應該沒聽到多少,現在已經讓他信服了一大半了!
加油!吉光!你能行!
我努力克服心理障礙,表現得如同第一次墜入兄長假面裂開一條縫,深紫的眼眸中閃過狼狽與難堪,在我試圖解讀這難得的表情時。他突然甩開我的手,力道之大,讓我往後連退了幾步,險些撞到門板上。
“兄長?”
我疑惑地望向他,這次沒有演,
“你怎麼了?
“抱歉。”他避開了我的視線,“午休時間不長,我得回去上班了,過幾天再來探望你。”
我站在酒店落地窗前,皺眉注視着吉良吉影遠去的背影。
果然他很奇怪。
迄今為止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可無數細節卻透着難以言說的違和感,尤其是他與東方老師相處時。自從見到他的替身後,我每見吉良吉影一面,警惕心就要增加一些。
這究竟是被我忽視或遺忘的異樣通過直覺在做出正確的預警,還是杯弓蛇影……
反正他十六年內都沒什麼問題,只要維持現狀就好。
我甩了甩頭,叫出我的替身,發現它這次又換上了花紋繁複的鮮紅色長袍,頭頂王冠,手拿權杖,蛙嘴上方貼了兩片浮誇的戲劇式的小鬍子,蛙眼中透出莫名的威嚴。
這是戲服?
所以我的呱呱的服裝是按照我的想法或者狀態來變化的?
睡覺就家居服,吃飯就西裝餐巾,和吉良吉影battle就戲服?
我想起仗助讓我起個名字,靈光一閃。
馬術中有盛裝舞步,那我的替身就乾脆叫——
“盛裝蛙步(frogdressage)!就決定是你了。”
“呱。”
第二天周日,我按照未絕交前的既定計劃赴約,去電影院路上將新取的名字告訴仗助君后,他誠懇地向我建議:
“不如還是叫天啟蛙災吧。”
“……你好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