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書齋到手,賭約立成
安寧侯謝勛深更半夜帶着數十名持刀護衛將親侄女的院子團團圍住。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個滔天逆反,罪無可恕。
急着來看、看《龍傲天修仙紀》的鳳非塵,剛過來就看到這個場景。
他鳳眸微眯,眼中閃過幾道肅殺之意。
謝晚不卑不吭道,“叔父,可是有事?”
謝勛深吸一口氣,“你跟我說說,為何我讓阿瑤帶你離開祠堂,她反倒跌落池中,現在還落個下巴被卸的下場?”
謝晚雙目清明,看不出半點俱意,“這個侄女還真不知,回來的途中我不小心跌落池塘,後來費盡千辛萬苦爬上岸,沒看到人在,就自己回來了。”
巧翠和黃嬤嬤瘋狂點頭作證,“濕衣服還沒洗呢,侯爺若是不信,儘管去查。”
謝晚繼續道,“叔父應該知道我是個受祖宗庇佑的孤女,誰想傷害我,那人大多不會有好下場,難道我的落河不是意外?難道是阿瑤妹妹想陷害我?”
兩個難道將謝勛堵得啞口無言。
立住受祖宗庇佑人設的她,將所有東西都攬在了祖宗身上。
說了會變成不孝子,不說又覺得憋屈。
知曉昨天荒唐事的謝勛,覺得沒什麼底氣,“阿瑤怎麼會害你!”
謝晚笑了下,“既不是祖宗懲罰,我又沒覺得她得罪我,阿瑤又是怎麼被卸掉下巴的?難道府中闖入了刺客?叔父,那你得好好調查,卸掉嫡長女下巴,等於在打你的臉。”
謝勛聲勢浩大的來,又灰溜溜的走。
鳳非塵心中拍手叫好,現實比書還要精彩!
第二天天亮,聽說謝瑤的下巴腫的老高,整個人昏昏沉沉,怕是不日就要歸西。
蘇氏病急亂投醫的跑過來,哭哭啼啼道,“謝晚,求求你讓祖宗饒了阿瑤吧!我就她一個女兒,她是你唯一的堂妹啊!”
謝晚訝然,“難道堂妹真的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
蘇氏憋屈,雙眼泛淚只能點頭,“她跟我說了,你的落水不是意外。”
“然後呢?”
“僅此而已。”
“嬸娘想讓我怎麼做?”
“求你跟祖宗說別傷害阿瑤。”
謝晚點點頭,“嬸娘,求人辦事的時候得有辦事的態度,謝瑤的命,值不值一間天一書齋?”
蘇氏咬唇,“值!我現在就把地契房契翻給你。”
“推我下池塘的事情,值不值她的道歉?”
蘇氏咬牙,“我會讓她給你道歉!”
天一書齋曾被侯爺做主送給王祭酒,偏偏王祭酒是個傲氣的,怎麼都不肯收。蘇氏也不需要那麼個翻不出花來的虧錢書攤,巴不得把東西送出去割裂清晰。
謝晚認真看完地契房契,確認東西沒有被調換沒有破損后才將東西收入懷中,“帶路吧。”
蘇氏兩步並作一步的帶人去祠堂。
“嬸娘,祖宗教了我治療辦法,帶我去謝瑤那。”
蘇氏不疑有他,快步將人帶走。
病床上,謝晚已經氣進少出了,她的顴骨腫的老高,美艷的面容看起來全是猙獰。
謝晚施針放乾淨淤血后,抓着下巴重重拉扯。
只聽到咔嚓一聲。
滿口涎水只會啊啊啊叫的女人終於恢復正常。
謝瑤悠悠轉醒,看到正在寫方子的女人恨不得撕了她。
她沖了過去,被兩個嬤嬤按住。
蘇氏面色不好道,“阿瑤,道歉!”
“娘!”剛恢復的下巴能夠發聲,帶着大舌頭音。
“道歉!”
謝瑤不敢違抗,委屈道歉,“阿晚姐姐,我錯了,我向你道歉。”
死裏逃生的女人,連做錯事道歉都是不情不願的。
謝晚懶得計較,風輕雲淡道,“一天三劑葯,喝半個月會全好。”她在藥房裏面加了大量黃連。
蘇氏如獲至寶的接過房子,心中對謝晚更是忌憚。
謝晚看着委委屈屈趴在蘇氏胸前的女孩,意味深長道,“阿瑤,祖宗會一直保佑我,以後別犯傻了,興許下次,就不是變成全城第一掉下巴貴女,這麼簡單了。”
謝瑤輕輕一顫,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接下來的幾天,謝晚忙的腳不沾地。
城中最大的印刷廠老闆不肯接謝瑤的單子,只因天一書齋欠下債款,遲遲未能付清。
印刷廠老闆張掌柜是個喜歡穿貂皮的富貴中年男人,留着山羊鬍子眼中全是精明,“聽說謝小姐接手了天一書齋,那正好,先將書齋所欠的錢交出來!我們再談下個買賣。”
謝晚眼中一顫,昭王的賞銀只夠印50冊,“暫時還不上,但我可以預支這本書的,並保證盈利后第一時間交還欠款。”
張掌柜哂笑,手裏的骰子輕輕轉動,“沒錢還來印書?我又不缺小妾。”
他眼神輕佻的看了眼謝晚,竟是將她比作可賤賣的小妾。
謝晚不怒反笑,看到他不離手的骰子有了個主意,“張掌柜,要不要賭一把?”
有些人好賭,有些人愛色,骰子不離手的張掌柜,顯然是前者。
他果然來了興趣,“你想跟我賭?你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麼跟我賭的。”
謝晚壕氣道,“印刷書後我與你五日為限,若五日內還不上欠款,十倍賠償,反之欠款一筆勾銷!”
擲地有聲的話音下,引來不少僕役側目。
張掌柜見慣好話,聞言不信,“你連一倍都還不上,哪來還十倍?”
她站如青松,美顏如玉,一張俏臉在冬日暖光下熠熠生輝,“我這個人就是最大的資本,到時候我去做人家小妾也好,入花想容也罷,總不會缺了你的幾百兩欠款。還是說,張掌柜,你賭不起?”
好賭者最討厭別人用賭不起三個字。
張掌柜氣血上涌,當即上勾,“我與你賭。”
立下契約后,他立刻將謝晚的單子往前排,當晚印出五十冊,送往天一書齋。
五十冊書,堆起來約莫一人高,看着不多,比人還重。
謝朝忐忑道,“阿姐,我們真的能賣完嗎?”
謝晚不答反問,“故事好聽嗎?”
“那是自然,我從未見過那麼好聽的故事。”
“那就行了。”
第二天天亮,謝晚信心十足找到醉仙樓找說書先生說書。
說書先生王生言是城內最出名的,同樣也是張掌柜的至交好友,昨日聽聞事件后,樂的火上澆油不搭理。
“姑娘,回吧,你的書,我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