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動用家法,祖宗顯靈
“國子監禁止女人入內,你不去找子淵哥哥還能去做什麼?”謝瑤理直氣壯道,嬌俏的臉因為生氣扭曲。
謝晚莞爾一笑,勾唇不屑說,“對,你說的沒錯,我不僅找了徐子淵,還暴打了他一頓,誰讓他帶個未婚先孕的狐狸精在我眼前瞎蹦。”
“子淵哥哥那麼優秀的人,身邊有女人服侍有什麼不對的?”
謝晚不忍直視,安寧侯嫡女眼光真的奇葩,喜歡在垃圾桶里找男友。
“既然這麼優秀,你可以大膽去追了,我與他已解除婚約。”
謝瑤又驚又喜,傲氣的追跟在身後細細盤問,直到看到蘇氏才消停。
蘇氏正坐在太師椅上,面色鐵青,兩個嬤嬤站在身後,瞪着銅鈴大眼跟護法似的,看到謝晚,她猛然一喝,將滾燙茶杯丟到她腿上,想廢了她的腳。
謝晚快步走離,裙擺依舊沾滿斑駁的茶水,她的眼中一片冷色,“嬸娘這是何意?”
“不消停的孽女!知道王祭酒是誰嗎?知道他背後站着什麼人物嗎?他今日說了天一書齋的書無法進國子監大門,明天書齋只能被動倒閉!你個不孝女,活生生拖垮了你父母的心血!你讓我下去后如何面對大哥大嫂?”
明明是蘇氏經營不善導致書齋入不敷出,現在全怪在了謝晚頭上,演的一出慈母善良的好戲碼。
謝晚早有預料,不氣反笑,“嬸娘真會說笑,今日若沒有我的出現,書齋也無回天之力。嬸娘若是怕,大可將書齋還給我,標明與侯府無關即可。”
“你以為這事兒能輕易了結?現在誰不知道安寧侯府的侄女在國子監大鬧得罪王祭酒,來人,上家法!”
嬤嬤早有準備的從身後走出,一人手裏拿着根食指長的細針,馬步大開的走過來。
這種針跟針灸針很像,尾端卻是微微翹起的。
扎入皮膚時不會痛,拔出時,會痛的天靈蓋都要掉。
更奇妙的是,傷口不會流血,只會有個細細的紅印子。
謝晚後退一步,聽到關門的吱嘎聲,回頭一看,謝瑤關上了門,正一臉笑意的看她。
今天她要不受點皮肉痛苦怕是不能回去了。謝晚的眉間全是冷意,不氣反笑道,“私動家法,嬸娘不怕外邊人說你苛責侄女?”
“今日之後,外面人只會贊我教育的好,你現在不僅弄垮書齋,還想連累侯府,我再不教你做人,難道要等着嫁出去后被傅家指責侯府不會教人?”
兩嬤嬤練過拳腳功夫,輕鬆壓制手無縛雞力的謝晚,拿着銀針對準要扎的部位。
謝晚扭動身體沒有避開,拖延時間道,“嬸娘若是擔心侯府被書齋牽連,大可將它還給我,你怕它,我可不怕,不消多久我定能將天一書齋發揚光大。”
屋內人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嗤嗤笑開,“發揚光大?就憑你?女子無才便是德,落在你手中,只會讓大哥在泉下蒙羞。何況,侯爺已經打算將它送給王祭酒賠罪了。”
賠罪?
迂腐、愚蠢、諂媚!
謝晚眼中散發冷光,手中的毒粉蠢蠢欲動,“將它送給不要臉的蠢人才是最大的蒙羞。堂堂侯爺竟怕個小小祭酒,着實讓我大開眼界。”
兩個人高馬大的嬤嬤從身後走出,她們有些拳腳功夫,一人一邊輕鬆抓住謝晚。
蘇氏再度冷臉,“堵住她的嘴!給我往看不見的地方扎!”
手腕被死扣,雙腳被壓制,謝晚將麻癢粉撒了出去。
“啊呀!”嬤嬤怪叫一聲,銀針掉落,抱手呼痛。
麻癢粉只會產生劇烈的癢感。
“好癢好癢!”另一個嬤嬤渾身亂抓。
就像這個嬤嬤一樣。
蘇氏驚慌跳起,離遠了正在抓癢呼痛的默默,“怎麼回事!”
謝晚冷笑,在痛呼的人群中高傲挺直背脊,“怎麼回事?你以為我爹娘真放心我跟弟弟獨自來到侯府?定是我爹娘泉下有知,看不慣你的種種惡行受不了的出來報復,不信的話現在弄死我,我保准你以後日日夜夜煩擾不休!”
“不、不可能!”蘇氏嚇的臉色蒼白站立而起,年輕時做過眾多錯事的她平生最怕鬼神,慌張看一圈四周后喊,“大哥大嫂,我是為了家族好!這麼個孽障再待下去絕對會將侯府拖垮。”
外面傳來焦急的腳步聲,聲聲驚呼下還將門拍的啪啪作響。
謝瑤慌張開門,聽到僕人顫抖着說老祖宗牌位流血的荒唐事。
謝晚幽幽道,“蘇氏動用家法,連老祖宗都看不過眼了。”
“不可能!”
蘇氏提着裙擺小跑衝進祠堂,祠堂上擺放着數十個祖宗靈牌,全是謝家嫡出或有實績的人。
謝晚的父親由於庶出,未能入列。
此刻謝老侯爺、謝老夫人的令牌竟詭異滲出紅血,謝家長輩驚詫站在遠處,無人敢靠近。
靈牌流血,定時祖宗發怒!
祖宗為什麼發怒?剛在施行暴虐事件的蘇氏摔在地上。
“你幹什麼!”侯爺大吼,恨不得將這愚婦拖拽出去。
蘇氏指着流血的牌位喊,“老祖宗……顯靈了!侯爺!侯爺我!”
謝勛掃眼看去,看到站如青松的謝晚眼神陰鷙,再聽謝瑤添油加醋的說話,眼裏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胡鬧,世間豈會有鬼神之說,就算老侯爺生前再疼惜你,該上的家法也一定要上,謝晚得罪國子監王祭酒造成天一書齋破敗是不爭的事實,有可能還會連累侯府百年基業,謝晚,我罰你在祠堂跪上三天,不準有人送吃食!熬過了,這件事就算了,熬不過,你就去底下盡孝吧!”仟韆仦哾
是變相的折磨謝晚的手法。
巧翠和王嬤嬤氣的眼眶發紅,謝朝雙拳緊握,恨不得將叔父陰險的嘴臉撕裂,卻因氣急攻心咳個不停。
謝晚早有預料,不急不緩應聲。
祠堂門被關閉,寂靜無聲的門外站着兩個膘壯侍衛。幽幽燭火下的門內,是淌着‘血’的靈牌。
謝晚不覺恐怖,用桌布輕輕擦拭后,對着靈牌跪拜,“不知名的好心人,感謝你的救助。”
坐在房樑上的鳳非塵輕笑,不謝祖宗反而謝他,這個女人比之前看到的更有意思。
謝晚從祭台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文房四寶,開始書寫《龍傲天修仙記》。
這是她早就布好的局。
用紅墨水描字封蠟,一旦蘇氏想對她動手,靈牌的事情就會鬧的人盡皆知,從而嚇壞心懷鬼胎的蘇氏,讓她拿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只是她沒想到,安寧侯府竟比她想像的還要無能,寧願將書齋拱手相讓也不願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