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定局
鳳惜霜稱病不假，皇后暫時也拿她沒有辦法。
這段時間她大可以尋找機會整治皇后，一個已經窮途末路的人，是最最可怕的。
鳳惜霜並不認為，皇后已經構不成威脅。
皇后的狠毒和心計，遠遠高於鳳嫣然。
鳳嫣然就是個蠢鈍有點小聰明的女人，而皇后恰恰相反，對方擅長於心計，可以將人困入其中，淪為魚肉。
鳳惜霜目前就處於皇后編織的巨網中，逃脫不掉。
“你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派人傳個話，我會替你解決麻煩的。”
他南寧國皇子的身份，並非一無是處。
鳳惜霜心有感動，面上處變不驚。
“兄長的話，惜霜定當銘記於心。”
整整三日，九王府外皆有暗衛四處巡查，遍佈四周。
長孫烈的暗衛緊跟其後，暗中觀察。
可謂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每個人心裏都有不小的打量。
鳳惜霜讓人侯在原位，按兵不動，以免打草驚蛇。
龍陽殿內，皇上按照鳳惜霜寫的葯膳和食譜，每日堅持服用，果真有罕見的效果。
多日咳嗽，發抖的病症有所緩解，皇后聞之大喜。
“看來她沒有哄騙本宮。”
鳳惜霜早就猜到皇後會徹查她開的方子。
而她本就無心在食譜和葯膳的方子裏做手腳，皇上本就命不久矣，她當然有本事可以讓皇上多，甚至更長一段時間，吊著皇上的命。
不過這樣做，對她和長孫烈並沒有好處，且同着他們起初的計劃相排斥。
皇帝的命，鳳惜霜本就沒有打算救治。
她的方子，只能緩解，製造皇上身體逐漸康復的假象。
然而這個葯，一旦停了，便會立即反覆，病情隨之加重，甚至更甚於昨日。
哪怕鳳惜霜在葯膳里下了毒，依着太醫院那些太醫的醫術，還沒有能夠查出的本事。
鳳惜霜的醫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京中無人能及。
“皇上，臣妾已經安排人在九王府四周巡查了，一旦發現不妥，立刻將鳳惜霜帶來。”
皇后似乎一心為著皇帝着想，然而皇帝的臉上，並沒有太多感動的態度。
他面色平靜，微微喘着粗氣，上氣吊著。
若不是長孫遲那個混賬，他何故變成今日這副模樣。
子不教，母之過。
長孫遲是皇后一手培養的，其野心也必然是皇后促成的。
皇上看在眼裏，痛惜不已。
長孫遲本是他最看中的太子人選，只可惜對方一次又一次令着他失望。
皇上再一次大失所望之時，早已經將着目標轉移到了其他年幼的皇子身上。
只是不曾想，長孫遲能有如此之勢，顯然超出了他所想範圍之內。
“朕的身子能見好轉，皇後有很大的功勞。”
“皇上嚴重了，臣妾也是依靠着皇上，天元的子民也是依靠着皇上，倘若皇上您真的有什麼事情，豈不是正中了某人下懷。”
皇后一副為皇上着想之態，將着原由說的清清楚楚。
然而二者之間，心知肚明。
皇上故作感動，手握着皇后:“這些日子，辛苦皇后了。”
“一切都是臣妾該做的，談何委屈。”
他們之間，情意不假，但私心也不假。
彼此之間，看似說著最真誠的言語，每一句話都是擱在心裏咀嚼過得。
自然，皇后要更為小心。
鳳惜霜也聽聞宮中奔走相告之事，皇上前幾日連着起身都吃力，今日胃口才有所好轉，身子移動並非那麼艱難了。
鳳惜霜聽聞這些消息，只無動於衷。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包括那些人的命運。
皇帝的命運，早在長孫遲逼宮之時，就被鳳惜霜拿捏在手裏了。
而那些人的野心便是她加以利用之物。
若長孫遲並無野心，也不好被她控制。
她的目的，正在一步步推進，不過是當下遇到了些許阻礙。
長孫烈抵達北方邊境，城池因戰火一次次猛攻，已殘敗不堪。
百姓流離失所，城中流民四處乞討，家家戶戶緊閉房門。
路上偶有施粥的善家，也是一副憂鬱之態。
城中景象，令人唏噓不已。
長孫烈的出現，帶給了那些百姓很大的鼓舞。
他們一直在等待着一位將軍的到來，帶領着他的精兵，鎮守邊疆。
他們這些無辜的百姓也能夠有庇護之所，不至於舉家遷移，不至於再有人為此犧牲。
城中年輕的將領帶着副將等人出現在長孫烈前方，早早等候長孫烈。
城中的縣令也安排了轎子過來迎接九王爺，他的消息並不可靠，至今還以為九王爺需要靠輪椅度日。
但長孫烈的信服度皆是極高的，哪怕是這樣，城中的那些百姓也依舊相信，九王爺能夠救下天元，守住他們這座城池。
“暗一，你負責帶長安那支兵，做先鋒，衝鋒陷陣。”
“屬下明白。”暗一被派上大用場，自然是長孫烈對暗一的信任。
旁人，他覺得，能力還不足夠，暗一被他委以重任，原因分明。
先鋒，一個小官的身份，卻是整場戰役的一個核心。
若先鋒先行倒下，後面的將士便不能被先鋒隊鼓舞，一鼓作氣。
長孫烈雖十多年未曾領兵打仗，上過戰場。
但他年少時的英雄事迹，依舊被百姓口口相傳。
鳳惜霜當年選擇長孫烈，也正是因為從世人口中聽說的那些評價。
“王爺，那屬下？”年輕將領困惑，不明白他的用處何在。
他不敢同着長孫烈有太多意見，單單是站在對方面前，便有一種無形的壓力抵制着。
他生怕一句話不順口，挑了長孫烈的稜角。
“你留守後方，守住城池，城池之上，觀戰，組織將士投石，射箭。”
“屬下明白。”年輕將領也想要做出一番偉業，並非一無是處。
長孫烈的話，他自然是聽從的。
知道自己有所安排，面上露出欣喜之態。
長孫烈目光橫掃過他的面孔，氣場瞬間冷卻。
“想要建功立業固然沒錯，急於求成並非好事，英雄心有是人之常情，也是可以提倡的，但最該有的沉穩，你並沒有。”
長孫烈的話一語擊中，年輕將領低着頭，有些羞愧。
年少成才，一舉拿下了當年的新科武狀元，其武力和能耐，也並非徒有虛名，隨手所得。
長孫烈的話，是在敲點對方，對方大為受用。
“你既然肯聽本王的話，成就也並不局限於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