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皇權威脅
在她的計劃里，皇后也是個不可或缺的角色。
前世里，若沒有皇后當橋樑，從中推波助瀾，她的人生，也不可能一塌糊塗。
她並不是他人將幸福建立在她痛苦之上的工具。
鳳惜霜所憎恨的，無疑是她的愚蠢和這些人給予她的傷害。
一個兩個，皆逃不過。
既是有所虧欠，總歸是要償還的。
長廊之上，宮人匆匆而過，見到鳳惜霜簡單行禮便快步離開。
重華宮內，一向如此光景。
說是聖旨召見，卻將她帶入重華宮，同鳳惜霜一開始所想一般無二。
軟榻香爐，爐煙裊裊，榻上的女子蔥指挑着一香囊，髮絲垂於一側，散落在白羽編織的長毯上，女子的目光透過白紗看向位於大殿中央的女子。
白羽長裙，羅紗粉黛，生的一副白裏透紅的好皮囊，面色清冷高貴，高不可攀之態。
皇后嫉妒極了這張容顏，她每每看到鳳惜霜的臉，便能夠想起那天命預言。
鳳惜霜生來便是鳳相，得此相貌者，母儀天下。
娶鳳惜霜的男子，便是未來的帝王。
皇后未曾敢將這個秘密告知皇上，她一味撮合長孫遲同鳳惜霜，其目的昭然若是。
即便如今遲兒已經因為逼宮一事而被剝奪了皇子身份，關了禁足。
但那原本的計劃也曾實行過，很難不令着皇上回想起當初的一切。
皇后所擔心的，正是這些未曾發生的事情，讓皇上知曉了她的野心。
只要相方設法使其一人埋入黃土，她便無需擔心預言成真。
“你來了。”
“既是聖旨，那臣妾該去之處，是龍陽殿。”
鳳惜霜不願意同皇后多廢話，言語言簡意賅。
皇后倒也不心急，有的是時間同鳳惜霜耗着，眼下長孫烈不在，她若是不折磨鳳惜霜幾番兒，反倒是對不起二人加持在她身上的傷害。
“本宮傳你來，便是為了皇上一事，去哪裏見什麼人，本宮說了算。”
“臣妾倒是不知，皇上病重，娘娘被軟禁重華宮，竟還敢有手伸到前朝去。”
既是聖旨，那便是皇命，皇后無權代掌。
即便是聖旨，鳳惜霜也是隨了心情來，無人能夠強迫她行事。
北上之路，多有悍匪，長孫烈的部隊未過一日，便經歷了一場洗劫。
奈何那些悍匪，並不是長孫烈精兵的對手。
不過是幾個回合，便退居到山路後方，主動讓路。
他們對長孫烈，是敬而遠之。
單單是後來聽聞是長孫烈的隊伍，便為此前的魯莽感到懊惱。
“王爺，再往前面，淌過河水，翻過岳山，便能夠抵達北安一帶。”
“旅途艱辛，保存體力。”長孫烈示意那人，對方連忙閉上嘴巴。
王爺的用意，眾人明了。
他們要經歷的是惡戰，需速戰速決。
重華宮中，皇后橫眉冷對，質疑道:“本宮是皇上親選的中宮主母，何時一個王爺的妃子，也能夠指手畫腳了？”
“臣妾眼裏，並無高低貴賤之分。”
鳳惜霜的譏諷刺激到了皇后，皇後知曉，鳳惜霜最不吃的便是這一套。
她也無心同鳳惜霜繼續廢話下去，直接開門見山。
“本宮召你前來，無非是為了皇上的病，本宮知你醫術高明，有辦法醫治好皇上的病，你可懂本宮的意思？”
“臣妾不懂。”鳳惜霜佯裝糊塗，不願答應。
她若是想要出手，早一刻便醫治好了皇上的病。
她既然遲遲無動於衷，那便是不想醫治。
鳳惜霜的慣例，民間百姓皆知。
鳳惜霜相信，皇后必然略有耳聞。
皇后既然開口說了這些話，便是有意為難她，鳳惜霜可不會糊塗到醫治好皇上的病，給自己招惹無端的麻煩。
“你若是不肯醫治好皇上，便是有意讓皇上去死，你可知，這是何等的重罪？”
“滿門抄斬。”鳳惜霜清楚，一盆莫須有的鍋砸在她的身上，無非是想讓她臣服。
“本宮正是此意。”皇上必須好好活着，在長孫烈還未出事之前，皇后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她以為，藉此就能夠威脅到鳳惜霜。
瞧着鳳惜霜那副憎恨的目光，皇后心裏洋洋得意，她就是想要瞧見鳳惜霜這幅神情。
皇權在手，她根本無力反抗。
她可以指着皇后的鼻子破口大罵，但卻沒有辦法無視鳳家上下的人命。
皇后拿捏的，便是鳳惜霜這一點兒。
她知，鳳惜霜即便有再多的憤怒，長孫烈不在京中，她頂着九王妃的身份也沒有辦法同着皇權抗衡。
瞧着鳳惜霜不得已妥協的神態，皇后洋洋得意。
“臣妾應允。”
“來人，送九王妃入龍陽殿。”
“若醫治不好，鳳家上下將會是怎樣的下場，本宮想，你是清楚的。”
皇后可無心顧及鳳惜霜的感受，她要的便是鳳惜霜受屈辱的模樣。:
可惜鳳惜霜從踏出重華宮之時，依舊是那副清冷的姿態。
只提及鳳家上下那一刻，眼中有所動容。
皇后的話，根本起不到太大的震懾作用。
但皇后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派人盯着她，以免她動什麼手腳。”鳳惜霜做事，皇后還是無法放心的。
她特意安排身邊的貼身侍衛跟隨一同前往，她並不放心鳳惜霜單獨為皇上醫治。
偌大的皇宮，有哪些是可以為己所用的人才，皇后也不敢確信。
鳳惜霜入的龍陽殿，皇上正倚靠在床榻之上，喝着湯藥。
寢殿內，濃濃的草藥氣息四溢，飄散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皇後娘娘的手段，當真是惡毒。”雀兒忍不住小聲唾罵道。
她不明白，長孫遲如此行徑，皇上竟不曾牽連皇后。
重華宮的禁足，形同虛設。
她不敢大聲詆毀皇后，擔心禍及鳳家。
雀兒清楚，他們身後跟隨的那位，是皇后安排的人，皇后不放心他們家王妃。
“回去說。”鳳惜霜小聲應下，在深宮之中，處處都是陷阱。
沒了長孫烈的庇護，她更應該學會自保。
鳳家確實是她的軟肋，但也不代表有些人能夠任意拿捏。
“奴婢明白。”
“你怎麼來了？”皇上顯然不知，鳳惜霜入宮一事。
“臣妾特為皇上請脈。”鳳惜霜直接避開了皇后的意思。
皇上聞言，略有吃驚，當目光略過皇後身邊的貼身侍衛時，便明白了原由。
“上來吧，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