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原形畢露
“你這點小心思還是留在尋找未來夫君的路上吧,若是有瞧得上的,我們都可以幫忙觀察和撮合。”
鳳惜霜時常同南衣說起尉遲憐兒的婚姻大事,操心得很。
尉遲憐兒是鳳惜霜最疼的姻緣撮合給她。
“鳳姐姐也總是在說這件事情,可惜我心裏始終沒有合適的人選。”
尉遲憐兒也並非不想嫁人,她還在等,等她重新回尉遲家的那一天。
兩人不多言語,南衣瞬間明白了尉遲憐兒的意思。
小丫頭還是想要以尉遲家二小姐的身份名正言順出嫁,這一點兒倒也沒有錯。
南衣感慨道:“日子不遠了,你何必一直等着。”
“若這世上好男兒那麼好選,鳳姐姐就不會遇人不淑了。”
鳳惜霜此前經歷,尉遲憐兒略有所知。
鳳惜霜講的雖然不算是很清楚明白,但大體意思尉遲憐兒是懂得。
像是鳳姐姐那般聰慧的人物,也能夠被他人反將一局。
她那點彎彎繞繞的小心思,很容易被他人識破。
她倒不如老老實實挑人,再過幾年出嫁也不遲。
按着她如今的年歲,再等個一年半載,也不算是老姑娘,嫁不出去。
依着她尉遲家二小姐的身份,好的姻緣隨處可見,尉遲憐兒並不擔心。
若實在不濟,便一輩子守在爹娘身邊,陪着姐妹四處遊玩,好不快活。
又何必自討沒趣,所遇非良人。
“小小年紀,心思倒是挺沉穩。”
“南姐姐錯了,憐兒只是不想成為下一個鳳嫣然。”
尉遲憐兒的話使得南衣為之一振。
但隨即她又更正道:“鳳嫣然本就是帶着野心嫁給長孫遲的,哪裏是為了安穩的日子,你又何必拿她做比較,你和她,本身就不是一類人。”
瞧着南衣警惕且認真的神情,尉遲憐兒轉而一笑,夾雜着些許小溫柔。
“知道了,你不必那麼緊張。”..
“你這丫頭,同着那樣的人相提並論,豈不是拉低了自己。”
“哪有那麼嚴重,南姐姐慎重了。”
“四皇子府如今就是個大忌諱,剩下的瑣事交由九王府來處理,我們只管着當下安穩的日子即可。”
公子也不再提及回國一事,南衣不好開口。
南衣習慣了如今順遂的日子,無戰亂,無內鬥,不必勾心鬥角,為了權力相爭。
她倒希望,公子一輩子安安穩穩待在鳳家,待在天元國。
若不是身上有那些重擔壓着,南衣也不會再去想那些事。
反倒是南疆,偶有提及,公子一筆帶過。
公子的心思,南衣是懂得。
不過這樣的日子,他們也過不了太久,不久的將來,他們還是要返回自己的故土。
公子所要面臨的東西,非尋常人可以放棄。
待九王妃的事情塵埃落定,公子恐怕也要離開天元國這塊安生之所,重新接觸那些爾虞我詐。
只是這些秘密,九王妃等人,皆不知。
唯有公子一人,獨自承受。
公子心甘情願,南衣也不曾阻攔。
他們的關係,早已經親如一家人。
“小憐兒,你又來了。”
“風大叔可是不歡迎我?”尉遲憐兒盯着風知青懷中不大的孩子,略有困惑,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滿是無奈。
“鳳姐姐並非惡人,做不來那些喪盡天良之事。”
即便對方於鳳惜霜,做了不知道多少惡事。
無故取人性命,三番兩次誣陷鳳家。
若不是鳳惜霜有能耐,長孫烈又從旁護着,鳳家如何支撐到今時今日。
尉遲憐兒一直在鳳家調養,得鳳家庇護,是親眼所見這些拙劣的行跡。
她既心疼憎恨又無可奈何。
如今一切總算是回歸到平靜的詭計,尉遲憐兒覺得一切都來之不易。
只是這個孩子,雖罪不至死,但到底是長孫遲鳳嫣然的孩子,養在身邊,總歸是個禍患,倒不如將之送養,遠離京城。
尉遲憐兒的出發點,一切都是為了鳳惜霜。
“小丫頭,不過是一個奶娃娃,無人知曉他的身份,誰又會告訴他有關於他爹娘的一切。”
“這個孩子大了一些的時候,難道不會去尋找嗎?”
尉遲憐兒就害怕,一個惡人所生的孩子,骨子裏會隨了親人的血脈,從小便喜好作惡。
她的擔心,不是沒有源頭的。
她雖善良,但也通曉人情世態。
“這一點,鳳大叔早就想好了理由。”
南衣讓尉遲憐兒不要太過於擔心,他們會做好一切準備的。
“只要不傷害到鳳姐姐,一切都是無妨的。”
她說出她的顧慮也是有原因的,南衣清楚。
那孩子咿咿呀呀,聽不懂他們的話。
南衣順勢逗趣着孩子,軟軟糯糯的,十分可人。
皇后前往龍陽殿探望皇上,同掌司姑姑擦肩而過。
“站住!”皇后順勢叫住掌司姑姑,滿是懷疑。
她當日安排侍衛堵住掌司姑姑,讓那侍衛檢查孩子遺體,也因此被皇上重罰,在重華宮反思了幾日。
皇后害怕皇上病情反覆,故不敢惹怒皇上,因而消停了幾日。
但皇后始終沒有想要徹底停歇的心,一顆懷疑的種子在她腦海里生根發芽,不停的膨脹着。
她若是不徹查出孩子的身份,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皇後娘娘有何吩咐?”掌司姑姑停住步伐,低着頭站於皇後面前,態度謙卑。
越是如此,皇后瞧着對方越發可疑。
她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略有所思。
“那日便是你負責替長孫夫人接生的?”
“奴婢只是負責監督,以防有人從中作梗。”掌司姑姑如實回答。
在深宮多年,她深知皇后的懷疑。
九王妃雖已經將一切處理乾淨,皇上也未曾懷疑到她的頭上,只覺得是皇后疑心病又加重了。
但皇后這一關,並不好過。
掌司姑姑既替着九王爺辦事,便無所畏懼皇后。
皇后注視她的目光越是冷冽,她越是從容淡定。
“娘娘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奴婢便趕着替皇上取葯了。”
拿着皇上鎮壓她,好生聰慧。
掌司姑姑待在皇上身邊許久,皇后也知曉此人,是皇上身邊尚算信任之人。
誰能想到,身邊如此可信之人會是叛徒。
可惜皇上並不相信她的猜測,一個枕邊之人的話尚且比不得一個奴婢,這令着皇后多少有些寒心。
她以為,皇帝被一個奴婢蠱惑了太過於可怕,她必然會想到辦法使此人原形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