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是我的
翌日清晨。
喜枕上青絲散落,紅色帷幔將雪白的玉肌襯得透亮,香肩半掩……
雲梨躺在婚床上側身熟睡。
容晝從她身後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炙熱的胸膛貼着她的玉背,微涼的唇瓣落在她的後頸,“我的。”
他闔上眼眸嗅着頸間的梨花香。
輾轉纏綿地用唇瓣輕蹭她的肌膚,黯啞的嗓音隱藏着極強的佔有欲,“阿梨這一世也只能是我的。”
回味着昨夜細密的感官。
容晝低迷的聲線里蕩漾着饜足的笑,他長睫微落望着懷裏的人,又繾綣地吻了下她耳垂上那顆小痣……
舌尖輕抵。
隨後響起“咔噠”一聲。
一枚雕刻着精緻梨花的金色細鐲,便被扣在雲梨的皓腕上,又是一響,那圈口極小的鐲子被他上了鎖。
容晝深邃的眸里閃爍着幾許幽光。
他滿意地勾起唇瓣,“收了定情信物……我的阿梨便再也跑不掉了。”
容晝抬手稍掖了下大紅婚被。
將熟睡的小王妃裹得嚴嚴實實后,才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他未叫侍從,只自己更了衣,戴上與雲梨那枚梨花金鐲相配的另一隻男款鐲子,將鑰匙藏起后踏出婚房。
京城三月底梨花初開。
堆雲盛雪般的梨花繞着府院的紅瓦,香氣清甜,似玉女翩翩。
寧馨兒站在院中等候。
身旁的貼身婢女玉瑤喋喋不休,“這位將軍府嫡女真如傳聞中一樣,不愧是京城第一野蠻的草包!即便嫁入王府也不懂規矩,睡到現在不起跟豬有何分別?”
“玉瑤。”寧馨兒嗓音輕柔。
她仍是端莊姿態,一襲宮鍛素雪長裙似白蓮般綻放,“休要胡言。”
玉瑤極不滿地探頭向內望去。
她稍許不耐,“郡主,奴婢又沒說錯!王妃抗旨不進宮向太后謝恩就算了,還要勞煩您出宮來請!真不知王爺看上她什麼!”
“早知就該讓太後為您和王爺賜婚,您可是太后義女,太后親封的郡主!要玉瑤說,她根本不配!還是您嫁給王爺才……”
“放肆!”
然則玉瑤的話音剛落,一道涼薄沉冷的嗓音便驀地響起。
寧馨兒柳枝般的身段微微一顫。
便見殿門被忽然推開,一道玄色頎長身影款步而出,“以下犯上枉顧尊卑妄議王妃,罰截舌,即刻行刑!”
玉瑤驚懼地抬頭看向容晝。
她方才妄議時全然不曾想過,王爺這個時辰竟也在寢殿內未出,她立刻慌張跪地叩頭,“王、王爺恕罪!”
“溫南。”容晝嗓音幽冷。
他的貼身護衛溫南立刻現身,拱手參見道,“王爺。”
“割了她的舌頭。”
“是。”溫南腰間佩劍忽然出鞘,刀光劍影間就要拔了玉瑤的舌。
寧馨兒連忙護到她身前。
“王爺萬安。”她欠身行禮,“是馨兒教導不嚴才縱使婢女犯錯,還請王爺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手下留情。”
溫南暫且收刀轉頭看向男人。
容晝斂眸,他未應,令人琢磨不透的深邃眸光只落在腕上那枚金鐲上,他慢條斯理地用指腹摩挲着梨花花紋……
“往日情分?”他勾唇冷嗤。
隨後輕撩了下眼皮口氣桀驁,“本王與你不熟,何來的往日情分?即便有……恐怕也是長寧郡主自作多情。”
容晝對這種似是而非的話極為敏感。
畢竟昨日剛娶到嬌軟小王妃,這種話若是讓她聽到,便該不高興了。
寧馨兒攥緊手絹,臉色泛白。
她實在沒想到攝政王殿下娶妻后竟然這樣無情……可他娶的那位刁蠻王妃,根本就不曾似掀起驚濤駭浪般,幽涼偏執的情緒在眼底逐漸擴散了開來……
“恐怕是太后多慮了。”
他執念地摩挲着金鐲上的梨花,嗓音黯啞而薄涼,“本王的阿梨那般好……怎會捨得負了本王?”
即便他仍然覺得有些不真切。
可阿梨既然允諾,他便寧棄一切只信她一人,她說不會走……那便不會!
然而寧馨兒卻不這樣覺得。
她早知雲梨對容晝沒有半分感情,甚至還恨極了被他強擄為妃,恐怕恨不得殺了他從攝政王府出逃。
也是深知這點,她才會特意在他們大婚第二日來攝政王府探查具體情況,或許有機會哄騙雲梨幫她逃走……
畢竟只有雲梨出逃被休,她寧馨兒才會再有機會求太后賜婚,不是妾室,而是名正言順的攝政王正妃!
寧馨兒溫柔勸解,“王爺,馨兒知道您痴情,也心疼您這份心意被王妃糟踐,只可惜不是馨兒陪伴王爺在側,若昨日嫁給王爺的是我,馨兒定……”
只是寧馨兒這番說辭未落。
一道嬌軟的嗓音忽而從寢殿內傳來,伴着幾分嬌嗔,“阿晝~”
寧馨兒的話被生生噎了回去。
她抬眸,便見一道翩躚的梨白身影,織着百花的雲霧煙羅衫清新俏麗,未看清面容便已是嬌美無匹。
雲梨晨起時驚覺昨夜並非夢境。
她竟然真的重生了!
前世慘死重生去現代后,她又穿越回來了,回到與攝政王的新婚夜!
可睜眼時婚床上只有她一人。
雲梨生怕環境是真,人卻是她醉酒的臆想,於是未換衣衫便要出殿尋人,被貼身婢女攔回才知容晝就在殿外。
她的阿晝近在殿外……
不是夢,阿晝真的回到她身邊了!
雲梨立刻坐在梳妝鏡前精心打扮,確信妝容精緻到能抓牢容晝芳心后,才立刻迫不及待地追了出去。
然後不顧場合地抱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