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有錢也買不到糧

掌柜看了看地面上的老虎，估摸了一下重量，這樣的龐然大物，少說四百斤，甚至有可斤，計算，如果這姑娘賭贏了，將會獲得兩千到兩斤的糧食！

這、這可是個大數目啊！

太高了！咱們可以賭兩倍！」掌柜以商量的語氣道，「姑娘，你應該知道，當下的糧食可是無比珍貴的！你，多少有點獅子大開口！」

顧輕霏眯了眯眼，看着掌柜，道：「掌柜，你們敢開賭坊，卻連這個倍數也不敢賭嗎？難不成，是怕輸？」

掌柜皺眉，轉瞬卻笑了笑，道：「姑娘說的是哪裏話，我們賭坊有賭坊的規矩，一般上來，都是先從小倍數開始，然後一把一把的玩大，層層遞進，這樣才有意思。一上來就報個大數，坦白地講，有點不符我們這裏的玩法。」

其實，這也是他們的策略，開始先玩把小的，以試探對方的底細。

等摸清了對方的底細，再逐步玩大，等玩得差不多了，待得時機合適，就一口把對方「吞了」！

顧輕霏攤手，道：「我就這隻老虎，不像別人，手上有好些賭資，可以一把一把的玩。我若輸了，就沒第二把了。所以，掌柜要是覺得不合適，那麼，我就告辭了！」

說著，把手一伸，抓起老虎，扛在了肩上，就要離開。

見她把老虎扛了起來，一副似乎沒有費多少氣力的樣子，身周的賭客面上又是微微一變！

這小小的肩膀，是如何承受得住這斤重的老虎？

要不是親眼所見，只是聽別人提起，他們估計是很難相信的。

「姑娘，留步！」叫住顧輕霏的，不是賭坊的掌柜，而是一名賭客。

顧輕霏回頭，看向那名賭客，問：「有事？」

那名賭客穿着一身錦服，一看就是家庭富裕的樣子，他開口道：「我想買你的這隻老虎，不知姑娘願不願意賣？」

顧輕霏道：「那就看你的出價夠不夠誘人了。」

那名賭客道：「一斤三兩，你看如何？」

顧輕霏笑道：「如果斤，也就一兩，看着挺多，但是，拿着這個錢，能買到糧食嗎？」

現在的很多有錢人，哪怕再有錢，卻也買不到糧食。

縣城的糧食，據聞都被城裏世家壟斷了。

沒有一定人脈資源，光有錢，也是很難弄到糧食的。

所以，城裏的很多富人，基本上都是即使有錢、卻還過着為一日三餐發愁的生活。

要是沒有災荒，他們估計一輩子也都想不到，手上掌握着那麼多錢，卻還要為吃飯發愁。

放在以前，這簡直不敢想像！

現在，這一切卻成為了事實！

那名賭客沉默半晌，重新報價：「一！」

「這個價格的十倍，我就賣。」顧輕霏微微一笑。

十倍，那就是一兩！

老虎要是斤的話，總價就是兩兩！

若是這個價，顧輕霏如果還不賣，就是傻子了。

有錢不一定能夠買到糧食，但，可以買到別的東西啊！

兩兩，那可是筆巨款！

錢再不值錢，這也不是小數！

那名賭客搖了搖頭，道：「不過一隻老虎而已，遠不值這個價。」

顧輕霏道：「那就算了。」

反正又不是她主動要賣。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掌柜再次將她叫住，然後道：「老虎都帶來了，再帶回去，多累！不如這樣，我們賭三倍，你看怎樣？」

怕她拒絕，掌柜又道：「你若是想要更多的糧食，如果賭贏了，完全可以以獲勝的物資繼續賭，說不定，最終得到的會比你預期中的還多呢！」

顧輕霏本來就是假裝離開而已，以迫使對方「提價」。

見對方主動往上加了一倍，顧輕霏故作思索，然後勉為其難地道：「行吧，三倍就三倍！」

一副自己很吃虧的樣子。

見她同意了，掌柜眯着眼笑了笑，讓人拿來了一桿巨秤，幾個人同時發力，將老虎抬了起來，稱其重量。

很快，稱好了，掌柜看了看數目，道：「這老虎零二斤！」

然後給她計算：「三倍，就是一零六斤，你看對不？」

顧輕霏點頭，然後看向賭桌，道：「那咱們開始吧！」

「阿貴，你來陪這位姑娘玩玩。」掌柜叫了個男子過來。

莫忠貴走了過來，朝掌柜行了個禮，然後看向顧輕霏。

「姑娘，關於我們賭局的規則，你應該已經了解了吧？」莫忠貴問。

「一個器皿，三個骰子，點數相加，三到十為小，十一到十八為大，對吧？」顧輕霏道。

莫忠貴道：「沒錯！」

說著，從桌面拿了個器皿，還有骰子，扔給了她，「你檢查看看，有無問題。」

顧輕霏認真地看了幾眼，確實沒看出有什麼問題。

「嗯，沒問題。」她歸還了器皿，還有那幾顆骰子。

「那你再檢查桌面。」莫忠貴拍了拍賭局用的桌面。

「嗯，也沒有問題。」顧輕霏象徵性地檢查了一下。

對方的貓膩，根本不在桌面，也不在器皿與骰子。

而是在——

對方那無比高明的手法！

見他們就要開始了，其他賭桌的賭客都停了下來。

朝他們這一桌圍了過來。

沒辦法，這丫頭今天在這裏的出現太引人注目了！

賭客們對她充滿了好奇！

「姑娘，你會賭嗎？不會的話，要不，我來幫你？」旁邊的一名壯漢笑呵呵地道。

「不了，我自己來！」讓別人來替她，還不被玩死？

見她一副很自信的樣子，大家都不太了解她的自信來源於何處。

是來源於那不同尋常的氣力嗎？

可是，這是賭局，不比氣力啊！

莫忠貴拿着器皿，在手上晃了晃，然後蓋在桌面上，看着顧輕霏：「姑娘，你是押大還是押小？」

旁邊有賭客慫恿她：「押大！我猜，絕對是大！」

顧輕霏沒有搭理那些慫恿她的人，而是開啟了透視眼，將器皿里的骰子點數看得一清二楚，一點，三點，六點，合起來，剛好十點！

她微微一笑，看着莫忠貴，道：「我押小！」

莫忠貴也微笑着看她，道：「你確定？確定后，就不能反悔了。」

顧輕霏一臉認真，道：「我確定！」

說著，戴着戒指的那隻手，若無其事地壓在了桌面上。

「好，那咱們就揭曉答案吧！」

莫忠貴伸出了手，拿住器皿，手指在器皿的某個部位上暗暗地敲了兩下。

與此同時，顧輕霏的手指也在桌面上有節奏的敲了敲。

在圍觀的賭客的眼裏，不管是顧輕霏的動作，還是莫忠貴的動作，都是很隨意、很自然的，並沒有人為此產生過任何的疑惑。

莫忠貴按着自己的節奏在器皿的邊緣敲了兩下，敲完了，卻發現，裏面的骰子竟然沒有發生變動。

他皺了下眉，又敲了兩下，結果，還是沒有變動，心中不由暗暗「咦」了一聲。

這是什麼情況？

是自己發揮失常了嗎？

這種時候忽然發揮失常，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之感。

這是以前沒遇到過的。

就在這時，顧輕霏的聲音響起：「怎麼還不打開器皿？難不成是我押中了？」

「是啊，打開器皿！」旁邊的賭客也紛紛催促，也都想看到結果，「趕緊的！」

聽着眾人的催促，莫忠貴的手依然按在器皿之上，沒有抬頭，神色顯得有點僵硬，額頭上悄然無聲地滾下了一顆豆大的汗珠。

顧輕霏暗暗發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