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十幾萬
「遵命,我偉大的主人。」比亞魯也露出了黃森森的牙齒,在糧食短缺的荒原上,這些繁衍能力超強的小矮子就是所有生命的糧食,他能有今天這麼壯實,小矮子的肉可沒少吃。
「之後的幾天時間裏,我們這裏會彙集整個荒原上的生命,我任命你為小隊長,掌管所有的人,知道該怎麼做嗎?」李希語氣如同千年不化冰冷刺骨的寒冰,全是對即將到來的流浪者和強盜們的壓榨,即使最黑心的商人也比不了此時李希的一半,獨眼中考驗的目光更讓比亞魯十分興奮。
「偉大的主人,我一定會帶領他們修建好城牆,這會是我們所有人的家,也是偉大主人的行宮。」比亞魯已經被掌管所有生命這句話刺激到瘋狂,那可是以前不敢想像的最大權利,就是流浪與強盜之神赫茲曼復生也給不了自己。
馬上用自己的靈魂發誓,「如果有誰不服從主人的命令,被生吞活剝就是他們唯一的下場。」
「很好,比亞魯,你的做法我很滿意,如果有你擺不平的敵人就來告訴我,我會為你出頭,等到這座荒原上唯一城池建立起來的時候,你就是最大的功臣,荒原上所有的生命都會記得你,是你為他們爭取了活命的機會。」
「讚美您,我偉大的主人,您的榮光足以媲美太陽。」
比亞魯帶着新鮮的雞血返回剛剛動工的工地,大聲的叱喝聲傳遍空曠的荒原,在生撕了兩個哥布林之後,這三十幾個小矮子順利的被編入隊伍,哪怕他們的勞動能力還不如三個熊地精。
李希考慮的不是他們能幹多少活,而是在變向儲存糧食,他沒有那麼多的兵糧丸養活這些註定要死的人,所以這些活着的糧食就是最好的儲存方式。
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逃難的荒原上的生命來到這裏,同樣的神色緊張,和之前的地精哥布林一樣,總是不停的往後看,好像身後有那索命的死神。
這些逃難的能看見出很大的不同,南下的還帶着自己可憐的行李,也許是一張破爛只能勉強遮擋風雪的皮毛,也許是半袋不知名植物根莖,最好的也不過是拿了一把缺口成鋸齒的刀具,但當他們邁入城池範圍之內,所有的物品註定成為了比亞魯他們的戰利品。
能活在荒原上的生命自然都不是那種軟弱可欺的,面對萬惡的剝削者,握着拳頭,揮舞兵器,奮起反抗才是他們的主旋律,李希都不知道這些天發生了多少流血事件。
可在新修建不足一米高的城牆前綁了五百半死不活反抗者之後,所有反抗的聲音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工地上拼儘力氣做苦工的勞動力,比亞魯用最狠辣的拳頭詮釋了自己威嚴。
這樣南下逃難的還算是好的,北上的就更慘,雙手空空不說,甚至連身上傳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破衣服都被扒走,每一個都好像回歸了剛降生時候赤條條的樣子。
短短几天的時間,城池外的工地上就聚集了三萬多的勞工,這還是不算地精和哥布林這樣的小矮子,因為在這裏,他們不算生命,只算糧食,哪怕這裏小矮子的數量多到超過了十萬!!!
勞工多了,幹活速度也快了,這才幾天的時間就把外圍城牆修出了雛形。
李希站在內城的城門上,嘈雜的工地上全是監工的大聲咆哮和斥責聲,還有木棍打在肉體上「砰砰」的悶響。
李希兌現了自己的諾言,比亞魯成為了這數萬勞工的頭頭,他和他的手下不再需要干苦工,而是拿起武器當上了監工。
因為李希對他們的殘酷剝削到權利的贈與,讓他們對李希在畏懼之餘產生了莫名的崇拜,可以說這時候他們的心理發生了極大的扭曲變質,每一個都是大變態,放在人類社會,註定就是數十年不見的毒瘤。
這種嚴重的心理變態讓他們在畏懼和崇拜李希的矛盾複雜情緒中,全部宣洩在了其他勞工身上。
用慘不忍睹和人間地獄都不足以形容他們造成的慘劇,其中受到最嚴厲懲罰的就是在李希第一天到來的時候選擇逃跑的那十個人。
比亞魯完成了自己的誓言,那十個無路可去只能又跑回來的叛徒,當眾被上千小矮子撕成碎片吃下肚子,生吞活剝,連骨頭都被敲碎吸干骨髓,血淋淋的現場!!!
看着外面熱火朝天的工地現場,李希的耳朵突然動了動,獨眼看向南方,那裏有着一條整齊的白線正在快速靠近,沉悶的戰馬奔騰聲音中是一往無前的殺氣。
這條白線之前,一群驚慌失措帶着哭腔的多種族混亂隊伍,這是白熊軍團驅趕着最後的荒原居民來到了這裏。
白熊軍團的速度飛快,沒一會外圍工地上的勞工們就發現了長槍帶血的軍隊。
不知道誰顫抖的大喊一聲,「白熊軍團來了。」
「嘩啦」一聲,所有的勞工扔下手中簡陋的工具,一個個好像受驚的兔子轉身就朝着內城跑來。
作為生活在荒原上的原著居民,對南北兩大帝國的恐懼已經到了骨子裏,反抗那是不可能的,以前也不是沒有人反抗過,只是殺了一個士兵,結果就遭受到了血腥的鎮壓,讓荒原幾年之內都緩不過氣來。
所以看見成建制的軍隊出現,這些勞工只會逃跑,哪怕他們的數量是這支軍隊的十幾倍,跑還能有活着的希望,要是反抗那比死還要難。
看見這些勞工居然敢不幹活,比亞魯怒了,手中的鐵棍一連敲碎了十幾個熊地精的腦袋也沒有阻止這場逃跑風波,甚至到了最後比亞魯都被裹挾着來到了城牆之下,呵斥聲也被哭喊的聲音淹沒,要不是比亞魯實力還算不錯,在這樣的擁擠人流中很容易被踐踏致死。
十幾萬的地精,巨魔,還有少量的人類黑壓壓鋪滿城門之前,所有人都用一種渴望保護的目光看着城門上的那道人影。
雖然沒有人相信,這麼一個身材不算高大的人能擋住兩個聯隊的白熊軍團,但此時城牆下一半的生命都是被白熊軍團驅趕過來的,再加上北面過來的人說那裏同樣有一支野蠻人隊伍,求生之路已經全部斷絕,現在唯一活着的希望就在城門之後。
作為繼流浪與強盜之神赫茲曼的第二任城主,傳說中他擊敗過巨龍,打倒過巨人,力量比比蒙巨獸還要恐怖,速度比鷹隼還要快,一腳就能踢斷一顆百年大樹,一拳能擊穿城牆。
沒有人看過這個人的出手,也沒有人知道他有多厲害,流傳在人群中的一切都是來自於比亞魯。
以前他們都是礙於比亞魯的***和五級的實力,所有人都對這位比亞魯的主人有着不好的印象,在他們的心中,李希這位比亞魯的主人就是地獄中的魔鬼,不存在人間的惡魔,就是他指使比亞魯這個殘暴的頭領對他們進行血腥的鎮壓,也不看看,哪個國家會在冬天建造城牆的。
但現在他們無比希望傳說中的那些都是真的,因為那樣,這位可惡的大惡魔就能在人類軍隊面前保護他們。
可隨着馬蹄聲踏破冬雪越來越近之時,這些勞工的心也隨着沉入谷底,因為面對人類的大軍,這個人一動不動,一沒有保護他們的意思,二沒有打開城門的可能。
只有比亞魯和他的手下絲毫不管即將到來的人類鐵蹄,不停的屈打着勞工,讓他們回到工作崗位上去。
白熊軍團近了,近到可以看見他們鎧甲上濺射的血滴,戰馬口中噴出的白氣。
沉默不語的騎兵,手中水平端着的騎槍,除了戰馬的奔騰聲,再也沒有一絲聲音,這簡直就是死神手中無聲的鐮刀。
所有勞工已經徹底放棄了能進入內城的希望,全部回頭看向那道他們砌起來不足百米長的城牆,他們都知道這樣的城牆就和鐵棍下的籬笆沒有任何區別,根本就擋住人類騎兵的鐵蹄。
已經開始有不少巨魔和熊地精的眼睛泛起了血絲,呼哧呼哧的喘息聲讓李希能從十幾萬的隊伍里分辨出他們每一個。
死到臨頭之際,面對一方兩個聯隊的人類騎兵,一方只有一個人,這些人選擇了自己認為對的那條活路。
內城的城牆本就屬於沒有修建完畢的狀態,高度更是只有五米多,這樣的高度對三級以上的實力者很容易就能上去。
所以那些準備為自己活下去奮鬥的巨魔和熊地精,用自己蒲扇一樣的大手推開身前的擋路者,以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態度走向了李希。
這時候的李希不是他們心中神秘的大惡魔,而是求生路上的攔路虎!!
必須扳倒他!!!
必須!!!
白熊軍團的騎兵眼看就要到了外城牆之下,只要一躍而起就能殺入這些勞工中,那必將是一場一面倒血流成河的慘劇。
而那些準備最後一搏的巨魔和熊地精們,也已經到了內城牆之下,平均都在兩米三以上的身高,讓五米多的城牆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一堵不算多高的牆。
絕大多數的小矮子們都在外圍,距離李希最遠的地精小矮子甚至已經能感受到人類騎兵身上的熱氣。
面對龐然大物一般的人類騎兵,他們咿呀呀的閉上眼睛,手腳並用的往裏爬,只希望遠離這些惡魔能在這個世界上多活一秒鐘。
準備動手的巨魔和熊地精已經開始相互使眼色,他們知道能收服比亞魯的人實力一定很強,單打獨鬥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所以他們要一擁而上。
下蹲,蓄力,他們下一秒就要跳起,
可也就是這個時候,異變發生了。
那支能突入勞工隊伍的人類騎兵在他們修建的低矮城牆外全部停了下來,對只有一尺之遙的地精們視而不見,目光帶着尊敬全部看向內城牆上的那道人影。
「唰」
「砰」
整齊劃一的左拳拍在右肩上,發出無數次訓練之後乾脆的金屬撞擊聲,這是身穿甲胄不方便下馬行禮的騎兵在戰馬上行禮的姿勢,屬於下屬見到上級時候使用的。
所有的勞工都驚呆了,他們看見了什麼,他們居然看見了這些往日高高在上的人類騎兵在給一個不知名的人行禮。
「大人,您的命令已經完成,請您指示。」
「完成的很好,長公主殿下那裏我會去給你們請功,現在你們回去吧。」
「遵命。」
兩千騎兵調轉馬頭,就像他們來時候那樣追風趕月,走的時候也是一路踏雪劈風。
從始至終這些騎兵們的眼睛都沒有落在城牆下那些勞工身上,彷彿這十幾萬的勞工和地上的白雪沒有任何區別,只要他們想,踏過去便是齏粉。
白熊軍團走了,李希獨眼中帶着冷冷的笑意看向城牆下還保持着下蹲的巨魔和熊地精,他們心裏剛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李希就知道了,這不怪李希,實在是這些巨魔和熊地精手法太粗糙了,一身的殺氣簡直是黑夜中的螢火蟲那般的顯眼。
「看着我。」
這是李希除了對比亞魯說話之外,第一次對其他的勞工說話,也是其他勞工第一次聽見這位高高在上如同君王一樣人物的聲音。
冰冷,無情,只能服從,不能反抗的絕對霸權!!!
原本準備偷襲李希的巨魔和熊地精有些心虛的抬起頭來看向李希,後悔是他們眼睛裏唯一的寫照。
其他的勞工看着這場無聲的交流,剛才有那個想法的不光這幾個巨魔和熊地精,最少在場的三分之一都抱有同樣的想法。
只是因為他們快了一步,現在其他人都在等待李希的裁決。
手段弱了,就壓不住這些心底陰暗的傢伙,反噬會成為接下來唯一的主題,這座荒原上唯一的城池,實在太惹眼了。
可惜馬上發生的事情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后怕,直接把剛剛冒出來的想法全部按回心裏,恨不得自己就沒有看見眼前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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