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宅子裏有寶藏!
鄴城街道,人來人往。
饕餮閣。
這是鄴城最繁華的酒樓,出入的都是些名門貴族,酒樓大堂還有現場表演,供顧客吃飯的時候欣賞。
姜沉魚走進最貴的一間包廂,也是觀賞表演的最佳位置,此時大堂上一個穿着紗裙舞衣的舞娘正在翩翩起舞,姜沉魚頗有興趣地看了一眼。
她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現已化作了一個男人。
茶水小廝恭敬地走過來,正要開口,便聽姜沉魚笑道:“讓你們掌柜的出來見我,就說我是,青山沉魚。”
小廝愣了下,可看姜沉魚周身的氣度,便趕忙應聲退下了。
沒多時,一個中年男人趕了過來,走路的步伐頗有些着急。他看到姜沉魚后,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恩公……不不,東家,您來了。”
“徐掌柜,不必這麼客氣。”姜沉魚趕忙將他扶了起來。
“最近國公府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我就猜測或許是東家要出手了,如今看來果然如此,您要的那些證據我都已經備下了,隨時等您來拿。”
姜沉魚喝了口水,“辛苦了徐掌柜。”
“東家決定什麼時候動手?我們的眼線稟告,宮裏已有動靜,這兩天想必皇後會回國公府。”
姜沉魚冷然一笑:“鋪墊了這麼長時間,今晚就動手。”
……
兩人寒暄了一番,徐掌柜為免人起疑,先去忙了,姜沉魚隨意吃了點東西,便也離開了酒樓。
路過大堂的時候,姜沉魚恰好看到台上的舞娘結束了演出。伴隨着樂音停下,舞娘對着眾人施禮,無意間望向姜沉魚的方向,忽而她睜大了眼睛。
姜沉魚剛走出酒樓,就聽後面有人叫她,“公子請留步!”
“有事?”姜沉魚轉身打量着來人,正是那名舞娘。
“公子長的很像我一位故人……”少女似是不確定,她按捺着自己的情緒,試探的問道,“不知公子可認識前威武將軍的嫡長女,姜沉魚?”
聽到她喊出自己的名字,姜沉魚心下警鈴大作,抬眸正視面前的少女,“不認識。”
舞女連忙摘下了自己的面紗,“小姐,您難道忘了嗎?我是秋容啊。”
秋容?
姜沉魚眼神微亮,當日原主被杖責身亡,隨身的丫鬟秋容也被關入大牢,她本以為秋容必死無疑,不曾想她竟然還好好地活着?
思忖間,秋容已經上前拉着她的衣袖,“小姐,您還活着真的太好了,您……您會開口說話了?”
“是的,說來話長,秋容,你怎會在這裏?”
“我當日被打入天牢,是墨公子救了我,墨公子說他是小姐的故人,小姐,您還記得墨公子嗎?”秋容激動道。
墨公子?
姜沉魚微微蹙了眉,據她記憶,她可從未認識過什麼墨公子。
“我暫時想不起來了,秋容,我還有事,你明天去城外的城隍廟等我,我到時候再與你細談。”
當下她還有正事要做。
秋容聰慧,立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即便心裏有一萬個疑問,她也剋制住了自己,“那好,小姐您先去忙,奴婢明日就在城隍廟等您。”
姜沉魚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國公府,姜家。
“你怎麼來了?”姜思明看到姜琉璃,趕忙將她請了過去。
“事情已經傳到了宮裏,我若是不來,想必皇上就該來了。”姜琉璃坐了上座。
父女二人談論了一番。
姜琉璃微微蹙眉道:“爹的意思是,那或許真是姜沉魚的鬼魂?”
姜思明一開始還有些猶豫,現下卻只得重重地點了點頭。
可姜琉璃卻笑了,“爹,我看這事有蹊蹺,不如這樣,您先將府上的人跟物件都搬出去,另起一宅,我看那姜沉魚所謂的鬼魂還會不會隨您去新宅。”
姜思明一聽,連忙搖頭,“你說的我又何嘗沒有想到過?只是這宅子,不能棄!”
“為何?”
姜思明一臉為難地想了想,之後似是下了什麼決心般,將門關緊,屏退左右,這才道:“你可知,當日皇上賜我新府,我為何婉拒,要留在這裏?”
姜琉璃面露疑惑。
“因為這府里,藏着東西,那是富可敵國的寶藏,有了那東西,就是十個皇上,我也不放在眼裏!”
姜琉璃一聽,臉色都變了,“爹,小心禍從口出!”
“琉璃啊,你可曾想過,你大伯他一介草民,是如何能做到威武將軍的位置的?靠的都是那份寶藏!只不過我不知道他到底把東西藏在了哪裏,這些年我就差把這宅子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能找到,但我十分確定,寶藏就在這個宅子裏。”
“所以,找到東西前,我們不能走啊。這東西落到任何人手裏,於我們都是禍害!這些年你雖表面承恩,可洛君淮始終不願給你一個孩子,咱們這位皇上,城府深的很,不可靠。若能得到那寶藏,我們何須再受那洛君淮的氣?”
“再說,洛君淮生性多疑,若是被他知道宅子寶藏一事,你想他會如何看待我們?他定然會以為我們知情不報,起了異心,所以,我們絕對不能搬走!”
姜琉璃聽了后,心頭的驚詫遲遲不能平靜。
“那依爹看,此事該當如何?”
姜思明面目狠厲:“不管她姜沉魚是人是鬼,只要再在我府里出現,我定然讓她有去無回!”
此時的樓頂,姜沉魚將這對父女的對話全部都聽到。她嘴角冷冷勾起,真是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像姜思明這麼不要臉的人。
踩着親哥哥的屍骨上位,竟連別人留下的東西都要據為所有。
她原是想今晚用計讓姜思明搬離這裏,可沒想到他竟早已知道府里藏有寶藏的事情。
這事極其隱秘,若不是姜沉魚的母親進宮前跟姜沉魚交代,她也不知道這回事。
寶不寶藏的無所謂,姜沉魚主要是想完成原主遺願。
轉了轉眼神,姜沉魚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