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罪行
“掌柜的，你這是何意！”
當姜沉魚和那年輕男子、十九一齊進入客棧時，她和臨瀟那還未來得及收拾整理的包袱，便已經被放在了結賬的檯子上，而客棧一樓用餐的客人們，見了他們、亦或者與他們四目相對的瞬間，也紛紛別過頭去，避之不及。
那樣子，就好像……見了瘟神一般。
見此，十九直接就沖了上去，一把揪住了在櫃枱之中的、掌柜的的已經，目光彷彿要殺人一般，“你最好能給我們個合理的解釋，否則你信不信，我拆了你們的店！”
“十九十九，你這是幹嘛啊，快鬆開。”
姜沉魚也被他這樣子給嚇到了，快速上前去，拉開了十九扯着掌柜衣服的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啊，幹嘛非要動手解決呢，對不對？”
十九這到底是怎麼了？
中間分開了一小段時間，再次回來，他真的彷彿變了個人一樣，脾氣暴躁、滿身戾氣的，這可不是從前的那個他，該有的樣子……
她不知道，也突然之間有點不敢問了，不敢問他和她們分開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再轉而看向掌柜，她一臉歉意，“對不起啊掌柜的，他平時不是這樣的，可能是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情緒上有點難以控制。你別放在心上。他真的沒有惡意，只是心直口快，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習慣了。”
姜沉魚在替他道歉？
十九餘光停留在身邊人上，眼底有一瞬間的異樣閃過。
掌柜的嘆了口氣，擺了擺手，“姑娘啊，也不是我不願意招待你們，只是現下，你們得罪了徐家，我實在是無法……我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指着這家客棧生活呢，我實在沒辦法，你們多擔待。”
果然是因為那個徐安昌，姜沉魚沒猜錯。
嘴角微微揚起淡然一笑，姜沉魚聳了聳肩，“我知道，我明白。你們都是小本生意，這也不能怪你們。雖然我們剛來到這澄江鎮，但通過剛剛，也能夠感覺到，徐家在這整個澄江鎮的地位了。剛剛，還是多謝掌柜的出手相助了。”
掌柜的卻擺了擺手，不由嘆了口氣。
“我啊老來得女，女兒也似你這般大，看到姑娘，自然是不能見死不救。”
老來得女，和她一般大？
姜沉魚愣了下，隨即輕笑，“掌柜的是不是誤會了，我如今已經二十有幾了。我該感謝掌柜對我的誇獎，願意講我當做年方二八有餘來看待。”
“二十有幾了？”掌柜的確實有點驚訝，隨即輕笑着搖了搖頭，“倒是我眼拙了。”
“姑娘生得傾國傾城，確實不像二十多的人，倒是我方才唐突了。但是話說回來，姑娘，剛剛您這位朋友才闖下了那麼大的禍，徐家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趁着他們還無暇顧及你們，你們還是趕緊逃命去吧。”
“逃？我的人生中，就沒有逃字。”十九提着劍雙手抱胸，“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能如何！”
那年輕男子不免感嘆，伸手請拍了拍十九肩膀，“兄弟啊，話別說的太滿了，不管你是何方神聖，但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你該懂的吧？”
十九斜了那男子一眼，一甩動肩膀，甩下了他的手，“我和你熟嗎？別在這套近乎。”
男子扁了扁嘴，聳肩站在一邊，倒是也不惱，仍舊是一副笑盈盈的樣子。
“倘若徐家真的有心發難，逃是沒有用的。”
隨着女子的聲音傳來，臨瀟從外面回來了，在姜沉魚身旁停下，雙手抱拳，“主子，按照您的吩咐，屬下去調查了這個徐家。這徐鎮司是前兵部侍郎一手提拔起來的，一直以來在這澄江鎮作威作福，搜刮民脂民膏，更是常有的事。”
倒還是個老熟人！
姜沉魚眉頭微微一挑，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這期間，她卻並未注意到旁邊，十九眼眸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難以捕捉。
臨瀟微微點頭，繼續道，“直到日前，兵部侍郎被換掉，他也才算是稍微安分了點。只是，這徐安昌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一直以來憑藉著鎮司之子的身份，在鎮上橫行霸道，欺壓百姓，甚至強搶民女。這鎮子上相貌姣好的女子，都被他強行虜了去，卻都未再見過。”
“人渣！”那年輕男子聽得憤怒不已，咬牙切齒。
“這世間，竟然有如此可惡之人，身為百姓的父母官，本該為民請命，替百姓着想，可他們父子二人卻狼狽為奸，甚至做出此等事情來！簡直罪該萬死，就算有是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一邊的掌柜的抿了抿嘴，突然安靜了。
見此，姜沉魚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也突然明白了，他剛剛為何會說，她長得與他女兒想像，小心翼翼的問出口，“所以，掌柜的你的女兒，也是……”
“小女生得乖巧懂事，經常在店裏幫忙，四年前，小女剛完成及笄之禮不久，便被來白吃白喝的徐家少爺給看上了，不顧我們阻攔、強行將人綁入了府中去，又將我打成重傷。也就是那一次，宓兒被帶入徐府，就再沒出來……”
話音落，他伸手輕抹了抹眼角。
“難怪，我進城這麼長時間，卻鮮少看到妙齡少女。”那年輕男子感嘆了聲，無意間瞥見旁邊若有所思的十九，“這位仁兄方才，不是還特別激動的樣子嗎？怎麼這一下子，反倒是安靜了？”
姜沉魚和臨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旁邊的人，有些疑惑。
十九被他們看得一愣，頓了頓開口，“沒什麼。只是聽到的一切過於匪夷所思，一時間有點難以消化罷了。真是沒想到，這一個小小的鎮司，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敢做出此等天理難容的事情來！”
臨瀟聳了聳肩，“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這是我們所遇到的事情，我們沒遇到的事情，還不知道有多少呢。”姜沉魚長嘆一口氣，“山高皇帝遠，也正因為如此，讓他們如此肆無忌憚！”
眨巴着眼睛站在一邊，年輕男子聽着他們這番你一言我一語，有點迷惑。
他們這架勢，彷彿位高權重之人間的談話般……引人深思。
“九殿下，屬下可找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