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跪在地上
秋容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奴婢的主子自然是小姐。自打奴婢第一次進府,在小姐身邊伺候,我就只認小姐一個主子!”
“那墨臨淵呢?”
秋容便將六年前的事情說了一遍,事無巨細,都跟姜沉魚講的仔仔細細。
“所以小姐那一日沒有露面是因為墨公子?”秋容苦口婆心,“墨公子是好人,他也心繫小姐安慰。當年若不是他……”
秋容的聲音戛然而止。她低下頭,“奴婢不敢撒謊。奴婢也從未背叛過小姐。”再抬起頭,秋容滿是堅決。“要如何才能證明奴婢的真心?小姐但凡一個字,奴婢都寧死不屈!”
“這墨臨淵,是什麼人?”
秋容搖頭,“奴婢也不知。”
“不知?”姜沉魚笑了。“你都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就斷定他是好人?秋容,你怕是忘了姜家的下場,忘了你主子我的下場。洛君淮那個白眼狼的虧,我可是一點兒都不敢再吃了。”
“你以為我跟洛君淮是一路人?”
隨着這個聲音,墨臨淵已經走了進來。
姜沉魚蹙起眉心,看向了秋容。
秋容搖頭,“奴婢今日是一個人出門,墨公子他……”
“你在躲我?”
姜沉魚只覺得好笑,“你我,認識?我與公子素不相識,我現在的處境,我為什麼不能躲你?”
墨臨淵心口一窒。
“既然來了,那我倒是想要問問,墨公子你找我,所為何事?”
墨臨淵穩了穩心神,“我能護你周全。”
姜沉魚清澈的眼眸裏帶了幾分笑意。
“我能幫你報仇。”
她確實笑了。
“你如何幫我?”她指着皇宮的位置,“現在我的仇人,一個是皇帝,一個是皇后,還有一個是權傾朝野的國公爺。這位公子,你是何等身份,竟能幫我報仇?”
“我能。”
墨臨淵避開了她的提問,卻又篤定的說了這兩個字。
姜沉魚懶得與他周旋,起身朝着裏屋走去。墨臨淵要跟過來,她停下腳步側眸看他,“既說要幫我報仇,那你就真的把洛君淮的狗頭給我取來。站在這裏說大話,這就是你的誠意?”
落下這一句話,姜沉魚徑直進了裏屋。
墨臨淵唇線抿的緊緊,眸心沉聲的可怕。
秋容猶豫幾番跟進了屋裏,緊着就是一聲驚呼。墨臨淵衝進去,哪裏還有姜沉魚的影子。
“公子,小姐她……又不見了。”秋容帶着哭腔,急得快不行了。
墨臨淵緊了緊拳頭,目光落在屋中桌上那兩壺酒上。其中一壺已經喝光,另外還剩下小半壺。
他提起酒壺飲了一口,酒水香醇陳烈,正是姜昭行當年埋在府下的那些。
“陳姑娘呢?”
雖心急自家小姐,但秋容這會兒也想起這民宅內的主子叫做陳雨。
墨臨淵自嘲一笑,拎了那半壺酒,轉身向外走去。
“公子?”
秋容來時敲了半天的門,而墨臨淵卻一腳踹開了隔壁家的大門。走進屋裏,裏頭打掃的一塵不染,但也不見那啞巴婦人,更別說是那兩個孩子。
忽的,墨臨淵眸心一窒。昨日見的那女娃娃與姜沉魚的面貌重合相疊,竟有幾分相似。再細看,這眉眼除了姜沉魚之外,且還像……
自己!
在屋裏環視了一眼后,墨臨淵又跑回了姜沉魚的宅子,在屋裏頭翻找出了紙筆,就着上面就畫了起來。
秋容不懂他這是要幹什麼,站在旁邊看了片刻后,不解問:“公子你怎麼知道我家小姐小時候的模樣?”
墨臨淵的手猛地頓住。“這是她小時候?”
秋容又仔細看了看,“我五歲就跟着小姐,小姐的模樣我記得清清楚楚。只是這畫上之人……”秋容突然抬頭看了眼他,“公子,這畫上的孩子怎麼有點像公子你……”
最後這句話多少有點虛,可秋容怎麼看都覺得,這畫上的孩子就是跟他有幾分相似。
墨臨淵笑了。
笑的這麼肆意爽快。
“公子?”秋容不解,“我家小姐……這孩子是……”
秋容捂住嘴巴,不敢置信。又見墨臨淵把畫上的孩子遮住了口鼻和額頭,就只露出一雙眼睛。
這眼睛……甚至都不用說答案了。
姜沉魚,好一個姜沉魚!
國公府。
“小翠你不就是家生子?你快回去問問你爹,姜家祖上當真有得道修仙之人。”
被喚作小翠的丫鬟一臉自得,“當年我爹跟着姜將軍,是姜將軍親口告訴我爹的。”
“你爹就是給人家看馬的,姜將軍是什麼人,這種事情會告訴一個看馬的下人?還是親口告訴?”
“就是,你這一口一句姜將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爹多忠心耿耿。可六年前不就是你爹隨着老爺告發的姜家嗎?”
“那是姜昭行自作孽,我爹可是隨着老爺大義滅親,他……哎喲!”
小翠話還沒說完,後腦勺就挨了一下。低頭一看,腳邊多了塊小石子兒。
“誰!誰敢偷襲我!”
咚。
“哎喲!”小翠捂着腦門,“是誰!”
旁邊幾個碎嘴的小丫頭都緊張起來,“不會又鬧鬼了吧?”
話音才落,劈頭蓋臉的石子就從天上倒了下來。都是一些小丫鬟,誰見過這樣的架勢,各個嚇得屁滾尿流,哭爹喊娘。
爍陽冷着那張小臉,“剛剛還說外祖父是將軍,現在又直呼其名,果真是牆頭草,白眼狼!”
青禾捏緊拳頭,“既然昨晚娘親已經放了聲出去,為何剛剛哥哥你又不讓我這麼做?照我說,隨便喊只貓貓狗狗,一口氣把這些畜生吞了都不為過!”
她管那些狂躁暴怒又巨大的異獸叫貓貓狗狗?兩者雖然是四角落地,但不能說是一模一樣,只能說是毫不相干!
“青山與這裏不同,異獸放出來,天下都得毀了。”爍陽拍拍青禾的小腦袋,“別惹娘親生氣。”
遠處出來嘈雜聲,爍陽青禾望過去,就一紫衣少女氣勢洶洶往這邊過來,嘴上罵罵咧咧,不知道是衝著他們,還是剛才那些丫鬟。
小爍陽冷着眸子,唇邊又掛着笑。“來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