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總系統，也看見了她
樂正芊繼續面無表情，在小女孩清脆的嚼薯片的聲音中，快速打量了自己所處的房間。
氣息玄妙，帶着兩分陌生和八分熟悉。
她視線轉回了小女孩的身上，“……世界意志？”
小女孩沒回答，但是也沒有否認，屁股都沒挪窩，捏着一片薯片往前遞了遞，“吃嗎？
樂正芊搖頭，“我東西呢？”
小女孩順勢往自己的嘴裏一塞，嚼吧嚼吧連帶着聲音也有些含糊。
“那些不屬於這個世界，進不來，不過你放心，我幫你看着呢，丟不了，不過……”
她三下兩除二把薯片吃完了，拍拍手裏殘留的渣渣，不正經的表情終於收了收，圓圓的小臉是疑惑。
“你都快混成別的世界的天道了，怎麼突然跑回來了？那世界毀滅了？”
“沒。”
估計是因為眼前這個小姑娘是樂正芊原生世界的世界意識，本能的信任讓她一五一十將發生的事情說了。
說完后，她想起系統說這個世界沒有編號，奇怪地問了。
小女孩顯然也知道總系統的存在，見怪不怪。
“沒有編號很正常啊，還是你在星圖裏面待的時間太短了，沒走多遠，要是再遠點走，就能發現沒有編號的世界海了去了。”
這件事情還是樂正芊第一次聽說。
“哎呀你坐下說。”
小女孩頭仰地有點累了，手指動了動，一個單人沙發就懂事地移到了樂正芊的後面，見她坐下，小女孩才開口解釋道。
“你認知之下的世界，其實分為了兩種，一種，是被那個傢伙管轄下的世界，像你來的時候那個世界；另一種，是已經演化成熟，獨立與書中世界之外的世界，你也可以稱之為正常世界。”
“他們最大的不同除了自由和不自由，就是……能不能跑。”
樂正芊：“？”
最後面這四個字說出來，多多少少和前面的正經內容有點格格不入了吧……
但小女孩不覺得，她認為自己的用詞非常完美。
“書中世界是不能移動的，但是正常世界可以在星圖當中隨意移動，要不是你和你身上那個系統跑過來給我身上套了層馬甲，我早就溜了。”
樂正芊：“……行吧。”
她勉強接受了新知識，“但正常世界不是不受總系統管轄，你為什麼要跑？”
“不受管轄不代表那傢伙不玩陰的啊！”小女孩說起這個就牙痒痒。
“那傢伙發現吸收不了我們的力量之後，就趁我們不注意抽我們的人！什麼任務者，全是從正常世界裏面抽出去的，年年失蹤那麼多人，最後還得我們給它擦屁股！”
樂正芊明白了，總系統在現實世界的意識眼中完全就是過街老鼠。
“對了，你吸收那個毀滅書中世界意識殘念的事情，還有被那傢伙追殺的事情我看見了，你是不是要殺那個總系統？”
小女孩聲音中都帶着興奮。
“那傢伙我們早就想幹掉了，可惜它滑得跟個泥鰍一樣，敲一棒子就跑，本體藏得可死了，根本找不到！要是你能找到的話，我們可以幫你，你只需要……”
樂正芊踏出小女孩的天道領域，重新將誅魔和丟失的儲物囊等拿回來的時候，腳都還有些飄。
就……很不真實。
【宿主宿主，本系統終於能夠聯繫上您了！】
一踏出這世界的範圍，系統咋咋呼呼呼的聲音當即在腦海裏面炸響。
樂正芊：“…………”
什麼不真實的感覺全給炸沒了。
她恢復面無表情，將從小女孩那拿到的小圓球往誅魔裏面按。
系統好奇地看了一眼。
【！】
【！！！】
【宿主，您去哪兒搞來了這麼多世界意識的殘念？！】
樂正芊看着手裏一堆世界意識殘念搓出來的小圓球，想起出來之前小女孩將這東西塞給她，解釋怎麼來的時對方那一句“溜達時撿的”。
語氣稀鬆平常，彷彿回答的只是“今天吃了什麼”這樣簡單的問題。
溜達了一下撿了一片就差點交代在這裏的樂正芊：“……”
跟成熟的天道意志比，她可真是太弱了。
樂正芊幽幽嘆了口氣，轉回正題。
“系統，你能定位到總系統本體所在地嗎？”
【當然可以。】
所有的系統，皆是在總系統本體內編寫產生，加上後續任務的需要，總系統相信自己創造出來的系統不會叛變等等原因……
它費勁巴拉藏着不被現實世界意志找到的本體，系統們就跟進自個家門一樣，輕輕鬆鬆。
【不過，宿主您現在是準備找到總系統，直接動手嗎？】
系統看着樂正芊手裏那一顆不知道蘊含了多少書中世界殘念的小圓球，眼神和語氣都有些恍惚。
【……能行嗎？】
樂正芊：“能不能行，先試了再說。”
已經拿到了這麼多世界意識的殘念，現在她繼續躲着也意義不大了，不如乾脆行動。
系統見自家宿主已經下定了決心，眼睛一閉，心一橫。
【走，宿主！本系統帶你過去，我們拼一把！】
是死還是在系統界成為傳奇，就在今天這一舉了！
樂正芊跟着系統的指引，化為一道流光，悄無聲息地靠近總系統本體。
一路之上並沒有碰到總系統的探查，系統還有些驚奇。
【宿主，咱們現在的運氣不錯啊。】
運氣？
樂正芊握緊誅魔劍柄的手稍微緊了緊，唇邊一絲極淡的笑意一閃而過。
哪裏是因為什麼運氣？
不過是因為小女孩已經聯繫了其他現實世界，幫忙吸引總系統的目光罷了。
不知順着這條方向往前飛行了多久，一人一統全程十分順利地到達了。
她曾經在星圖中，看到的那個巨大的超級計算機映入眼帘。
現實比虛擬的投影更加令人震撼，兩條龐大的流水生產線圍繞在總系統的身旁。
一條產出系統，成型脫離便被總系統打好編號，送往執行任務。
另一條無數綠色光點匯聚而來，沒入總系統，而在那些綠色光點的另一端，是無聲無息毀滅的諸多世界。
整個場景詭異，且冰冷無情。
樂正芊看見這一場景時，總系統，也看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