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貴人李時政
大家一陣驚呼,原來這長劍的劍身極薄,鋼火又非常好,是以側面可以柔軟地彎曲。
兵器坊老闆和技師們拿過長劍,仔細觀察體會去了。
秦起看着老闆和技師們着迷的樣子,心想這回八成靠譜了,但是老闆給出的價格,卻再次令秦起大失所望。
這回,又只能是寄賣了。
到了這個時候,秦起其實已經差不多絕望了,但他還是勉強打起jīng神,又向眾人介紹了另外兩樣兵器:
一個輕便盾牌,暗藏三支袖珍小箭,可在防守時給敵人致命偷襲。
一對飛刀,投擲時連體飛出,如遇對手用刀劍等格擋,飛刀會一分為二,繼續向對手飛去。
果然,估價上並沒有出現奇迹,結果還是與長劍一樣:寄賣。
兩次小小的挫折,也讓秦起明白了一個道理:沒有誰可以輕輕鬆鬆成功!
秦起尋思了一陣,決定先從小點的生意做起。
掌燈時分,秦起走進吳薇的裏屋,丫鬟小玉,正在給勞累一天的吳薇做按摩。
秦起很自然地,從小玉手中接過手。
秦起通曉筋脈之理,再融合內功心法,將吳薇伺候的是舒舒服服。
趁着吳薇身心舒泰,秦起提出自己的想法:
“姐,你以前給我們做的,那些菜肴、涼茶、果酒和暑酒,在這宜州城裏,肯定也會受到歡迎的,不如就在這醫館隔壁,再開個酒樓,你覺得怎樣?”
吳薇回道:“嗯,你的想法不錯,只是現在醫館的事情太多,我沒有jīng力,再做其它的事情了。”
秦起要的就是吳薇這句話:
“其實姐的廚藝,我也學了個七七八八,你只需要,在最關鍵處指點一二,我就可以獨當一面了。”
吳薇想了一會兒,說道:“那好吧,我會給魯德忠掌柜打個招呼,開酒樓需要的本錢,讓他統一給你支出吧。”
秦起高興地拿起吳薇的手,在手指上親了一下:“謝謝姐!”然後喜滋滋地離開了。
現代有個誤解,認為吻女士的手,是西方的特有的禮節,其實,據有關文獻記載,最先施行這一禮節的,是南宋人秦起。
秦起很快買下隔壁的房子,臨街部分改裝成酒樓,後面部分改做了作坊,製作涼茶,釀製果酒和暑酒。
特別提一下這暑酒,它是一種類似今天啤酒的低度酒,泡沫豐富,適合去除暑天體內火氣,秦起師徒原本是從事冶鍊工作的,所以對暑酒情有獨鍾。
秦起搜腸刮肚,給酒樓取了個自以為很響亮的名字:同歸樓。
酒樓開張后,倒是熱鬧過一段時間,然後生意很快就清淡下來,這讓秦起很是意外。
酒菜的味道和質量是絕無問題的,客人們都說好;價格也比內城裏的要低不少。
如果真有什麼問題,那應該就是酒樓的位置,位於相對偏遠的外城。
為了解決交通不便的問題,秦起特地雇了幾個車夫,用輕便馬車,在內城中心和內城南門處,朝外城的酒樓免費拉人,生意倒是好了一點,但也新增了支出,利潤增加很有限。
秦起後來又想了很多招,比如免費送酒菜上門呀,節rì打折優惠呀,都不見太大成效。
還有一次,秦起用馬車,載了涼茶、暑酒到內城叫賣。
結果是,看熱鬧的人不少,買的人不多。
酒樓處於虧損狀態,秦起清瘦的面容上,生出了幾許憔悴。
吳薇看在眼裏,心疼起來,她輕撫着秦起的臉,勸道:“小起兒,我們再堅持兩個月,如果還沒有起sè,就乾脆關了酒樓吧。”
秦起此時也差不多絕望了,只得對吳薇點點頭。
夜深了,秦起仍在想着心事,手中拿着幾張紙條,是酒樓的客人,對酒樓提的一些建議。
丫鬟小玉走進秦起的裏屋,看着秦起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有些不忍,便走過去,要給秦起做做按摩。
小玉雖說是丫鬟,但吳薇和秦起,一直對她很好,並沒有將她看作是下人。
以前秦起常給師父按摩,現在小玉給自己按摩,秦起還真有些不適應。
所以,等小玉給自己做完按摩,秦起就站起來,讓小玉坐下。
“小玉,最近酒樓里生意並不忙,我也不累,倒是你整天忙活個不停,就讓我來,給你也按摩一下吧,你知道的,我的按摩功夫可是一流!”
小玉忙擺手,頭搖得像撥浪鼓:“哪有少爺伺候丫鬟的道理,讓別人看見,小玉還不要被口水淹死!”
聽小玉這麼一說,秦起也沒多想,走過去將房門關了,回頭對小玉笑道:“現在沒有別人了,你不用擔心了吧。”
小玉還在扭捏,秦起一雙大手,已經按上了她的肩頸位置。
小玉舒服得輕輕叫出聲來,同時巨大的幸福感湧上心頭。
作為一個丫鬟,小玉的身世自然是很慘的,幸運地是,現在遇到這麼好的東家,小姐和少爺都對自己很好。
小玉暗想:少爺放下架子,給自己做按摩,也就是將自己看着是家人了。
不過此刻房門緊閉,少男少女獨處一屋,小玉不由得,生出了莫名的異樣感覺。
秦起很快也察覺到了,這種不尋常的感覺,他不由得有些後悔,剛才關門的舉動。
不過現在再去開門,只會更尷尬,秦起只得硬着頭皮,繼續給小玉按摩下去。
做完一套按摩所需的時間並不長,但兩人都覺得,時間過了很久。
酒樓開張后的這段時間裏,曾經上門鬧事的**人物何宜良,一直在附近轉悠。
不過,他並非是來搗亂的;相反地,他竟然要拜秦起為師!
何宜良出生在宜州的大家族,原本有些紈絝子弟的毛病,但還不算是十分出格。
只是後來,父親何文桓去了邊關帶兵,母親又病重,何宜良沒了約束,才漸漸和**人物混在了一起。
其實出生富貴之家的孩子,往往比較單純;這個年齡的男孩子,正是反叛期,好勇鬥狠,和**混在一起,也只是為了顯示,自己比別人更強悍罷了。
何宜良這個年紀,也是可塑xìng極強的年齡,那rì和秦起交手,見了秦起的瀟洒風範,忽然就將以前的自己,全盤否定掉了。
何宜良將秦起定義為自己新的偶像,所以很想拜秦起為師。
其實秦起對何宜良,也說不上有多憎惡;但要說收他為徒,那也是絕不可能的。
雖然被秦起嚴詞拒絕,但何宜良並不氣餒,他在不斷尋找機會。
這一天中午,來了一位名叫李時政,穿着官服的客人。
他吃完酒菜,大讚味道好,價格公道。
又問老闆秦起,近來的生意是否紅火,秦起不由感嘆起來。
“大人,我這酒樓生意一直不好,也想了不少招數,都沒什麼成效。不瞞您說,我準備再堅持一陣,實在不行就關門歇業了!”
李時政站起身,背着手,略一思索,說道:
“酒樓生意的大頭,在晚上這一餐,你這同歸樓,位於外城,內城的城門,到了夜裏亥時就要關閉,家住內城的客人們,擔心被關在門外,喝酒就不能盡興了。”
李時政見秦起認真聽着,踱了兩步,繼續道:
“再者,這附近只有你這孤零零一家酒樓,客人吃了飯,如果還想玩點其它的,就不方便了,這些都是你的不利之處吧?”
秦起連連稱是,他確實有些後悔。
秦起當初考慮得太簡單,以為靠着醫館的人氣,酒樓就應該能夠穩穩地盈利。
卻沒有考慮到,醫館的病人和酒樓的客人,有着很大的差異xìng。
李時政重新坐下,手捻鬍鬚,面帶神秘。
“我李某雖沒什麼大的權勢,卻有機會向知府大人進言。如果你肯破費些,我倒是可以幫你一把。”
秦起雖然對官府的人,一直沒什麼好感,但此時身處困境,也只得抓住這根救命稻草,於是他躬身詢問,李時政的具體辦法。
“我可以建議知府大人,全力支持外城的商業展,對外城新開張的店鋪,進行臨時xìng的稅賦減免。另外,晚間不再關閉內城城門。”
“這...”
“如果知府大人採納了下官的建議,你這同歸樓的兩大不利因素,就都不存在了!”
秦起恍然大悟,原來遊戲還可以這麼玩!
現在算是和平時期,既然外城夜間關了城門,內城關不關門,其實是無所謂的,無非是個老習慣而已。
至於臨時xìng稅賦減免,如果真的能實施,表面上看,官府暫時損失了一點稅賦,但經濟總量上去后,官府的總稅賦反而會上去,是個官民雙贏的局面。
當然,如果外城的整體商業環境改善了,同歸樓的生意也會更好了。
秦起暗自感嘆,自己一介平民,又是新到宜州,沒有任何人脈關係,自然也就不會去考慮,如何動用官府的力量了。看來今後要有所作為,自己還得與官府的人,建立一些聯繫。
一轉念,又有點沒把握,問道:
“依李大人看來,知府採納建議的可能xìng,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