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縫合傷口
當江卿再次走進客廳時,王偉倫已經疼得快暈過去了,臉色煞白,嘴唇也毫無血色,手臂連着衣服全被血染紅了。
江卿把葯給小姑子讓她分開搗碎,又讓大兒子去接水,然後把找好的繡花針展示在王偉倫面前,一臉凝重道。
“王公子,你的傷口太深了,哪怕是敷最好的葯也要一兩個月才能痊癒,現在我要用針把你的傷口縫住,這樣你的傷口十天半月就能好了,你信我嗎?”
王偉倫呼吸一滯,看着繡花針的瞳孔都在打顫,“縫,縫住?”
“對,”江卿認真的點點頭,“你還有兩個多月就要科舉了,傷口又是在右手臂上,如果不儘快治好的話會影響你學習的。”
“用針線縫合傷口能夠對皮整齊,降低傷口的張力,對傷口的癒合很有幫助,我知道你沒見過這種治傷方法,但是我保證效果絕對好......”
“姑娘你不用說了,我信你,”王偉倫打斷江卿的話,看着她的眼神無比堅定。
“好,”江卿沒做任何停留,俯身解開王偉倫的衣襟,小心翼翼扒掉他肩膀的血衣,露出了猙獰可怖的傷口......
這時,小姑子把葯搗好端了進來,大兒子也打了一盆水過來,看着血肉外翻的傷口時,臉色都嚇得慘白慘白的。
接下來的畫面有些血腥,江卿把倆人打發了出去,捏起其中一個碗裏的葯泥糊在傷口上,然後從頭上扯下來一根頭髮,穿在繡花針上......
“姑娘,為何要用髮絲?”王偉倫疑惑的看向江卿。
“比起棉線,頭髮更利於傷口癒合。”
一切準備就緒,江卿把王偉倫的胳膊輕輕放在桌子上,下面墊了個枕頭,目光柔和看向他,“我要開始縫了,疼的話你就告訴我。”
王偉倫點點頭,緊張的閉上眼,放在膝蓋是上的左手也不自覺握成了拳頭,且不說繡花針扎進肉里的感覺如何,光是那場景他想想就害怕。
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江卿的動靜,王偉倫疑惑睜開眼,見傷口已經縫合一半了。
尖細的針戳進肉里,兩邊的血肉被細黑的髮絲強行結在一起,沒有一點兒痛感,甚至,他連一點兒知覺也沒有,王偉倫驚訝極了,“姑娘,為何沒有痛感?”
“先前我給你敷的是麻藥,”江卿解釋道。
“竟然有效果這麼好的麻藥?”他見過敷上麻藥還痛得死去活來的病人,果然還是仙藥的藥效足,竟然毫無知覺。
可即便是不痛,眼看着細針刺進皮肉里,王偉倫的身體依舊無法抑制的顫抖,怕江卿笑他膽小,王偉倫移開視線看向別處。
他先是掃了眼客廳的擺設,見整間客廳內只孤零零擺着一張桌子和幾個椅子,沒有多餘的裝飾,但特別簡潔乾淨。
王偉倫又將目光移到江卿臉上細細觀察着她的眉眼,鼻尖,紅唇,落日餘暉灑在她的身上,彷彿給她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金紗,此時此刻,她宛如畫中織錦披霞的仙子般......
“再看就戳到你骨頭裏了,”江卿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來。
王偉倫忙慌的低下頭,蒼白的面頰浮上些紅暈......
門外,裱好手帕回來的顧行之一下牛車就看到家門口躺着七八個被綁着的男人。
他們個個身寬體胖,面相兇狠,看起來很不好惹,而兩個小侄子正拿着楊柳條抽打着他們,地上還有一大灘血跡......
顧行之臉色一變,快步上前,“佑佑,出什麼事兒了?你娘呢。”
見到叔父,顧佑哇的一聲哭了,丟下棍子狂奔到叔父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嗚嗚的哭着,“叔父,你終於回來了,這幾個壞人欺負娘,還拿着斧子砍娘。”
“什麼?”顧行之震驚的抬起頭,“你娘呢?她受傷了嗎?”
“娘,娘她......”顧佑抽抽噎噎着。
顧行之等不及他說完就大步流星走進家裏,恰好看到妹妹端着一盆血水從客廳出來,顧行之臉色一白。
“二哥,你回來了,”見到二哥,顧月之眼前一亮,剛要說話,就見二哥一臉着急的進了客廳。
顧行之一入大門就看到了光着膀子的王偉倫,他肩頭纏着紗布,有血跡滲透出來,淺灰色的褲子上全是血,大侄子正俯身擦着他腰腹上的血跡。
顧行之怔了一下,眼神焦急的搜尋嫂子的身影,“嫂子呢?”
話音一落,就見一身血嫂子的從外面走進來,擔憂上前,“嫂子,你哪裏受傷了?”
“我沒事兒,這都是王公子的血,”江卿道。
顧行之瞬間鬆了口氣,目光幽深的看向王偉倫。
江卿怕小叔子又多想,解釋說,“王公子來送糕點恰好看到那些人來找茬,就替我擋了一斧子。”
顧行之這次並未多想,心裏反而特別慶幸,感激的對王偉倫拱了拱手,“偉倫兄,這次多虧有你。”
若不是他,那麼深的傷就是在嫂子身上了,一想到這個,顧行之就心驚膽顫。
“小叔子,王公子的衣服髒了,我去你房間拿了身衣服,你幫王公子換一下吧。”
江卿放下衣服就回房換了身衣服,讓小姑子和二女兒繼續做飯,自個兒出去看那些找茬的人。
“讓你們欺負我娘,打死你們這些壞蛋,打死你......”
門外,小兒子和三兒子依舊拿着柳條朝胖子們身上抽着。
柳條並不粗,打在身上也不會太疼,但一下又一下不間斷的打那效果可就不一樣了,小弟們全都蜷縮在地上哎呦呦的叫着,肥膩的臉上抽出了一條條的紅印子,反倒帶頭的黑胖男人由於暈過去了免遭了這一頓毒打。。
江卿挑了下眉,走到長滿麻子的小弟面前,冷聲問,“你們的僱主是誰?”
“對,誰雇你們來欺負我娘的,”小兒子揚起柳條再次朝麻子小弟身上抽了一下。
“哎呦呦,別打了,別打了,疼死我了,”麻子小弟疼的嗷嗷大叫,臉上的肥肉也跟着一顫一顫,看起來噁心極了。
被連續不停歇的抽打了小半個時辰,他心理防線早沒了,現在是問啥說啥,“沒人花錢雇我們,是虎哥帶我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