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粉碎意志
面對天佑的詢問，聶遠航的表情沒有任何動容，像是漠不關心沙河村的情況一般。
“原來是天佑師兄去了啊，這些凡人嘴裏沒有一句實話，師兄不要放在心上。”
聶遠航的話語讓天佑眉頭緊鎖，他怎麼都想不到眼前的師弟能夠說出這樣的話。
“那些鄉親可是從小看着你長大的，現在莫名其妙地失蹤你就不擔心嗎？”
“擔心？天佑師兄說笑了。”
聶遠航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雖然看着與往日一般無二，但是眼神中卻十分空洞。
“師兄可不要忘了現在是什麼世道，走失幾個凡人太正常不過，如果這些小事都需要我們青雲門去插手，豈不是要累死了？”
“山林中多猛禽妖獸，大概率是被野獸叼走了也說不定，師兄莫要因為這些小事而費功夫了。”
聶遠航說完扭頭就要回洞府，這幅做派讓天佑難以接受，以往那個平易近人的師弟彷彿變了個人似的，若不是對方的樣貌與氣息與聶遠航完全一致，天佑絕對認為對方是假冒的。
“站住，掌門他在閉關之前吩咐我等好好照看附近村落，若是我等不管不顧，等掌門出關后如何給他交代？”
聶遠航的身體一滯，並沒有轉過身來，無人看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
“師兄也知道怕掌門他失望啊，你還記得再過不久就是仙門會武的日子嗎？”
“與其費心思在這些凡人的身上，不如好好打磨自己的修為，到時候沒有取得好名次才更會讓掌門失望，不是嗎？”
說完，聶遠航頭也不回地進入了洞府，再也沒有半點聲響，一道淡淡的禁制籠罩在府外，雖然威力不強，但也證明了聶遠航不願多說的態度。
“他到底怎麼了..難道是中了邪不成？”
天佑是在不能理解聶遠航發生的變化，對方從一個平易近人口碑極佳的弟子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實在太過突然，再加上現在青雲門內人人都忙着自己修鍊，聶遠航也是一直閉關不出，只有自己發現了他身上的變化。
假以時日下去，天佑不敢相信聶遠航會發展成什麼樣的性格，可惜二人的年齡相仿，平日裏也以兄弟相稱，自己沒有太多的立場去批評他。
“希望過一段時間他能恢復過來吧，或者等師傅出關后親自和他談談。”仟韆仦哾
從聶遠航這裏得不到線索，天佑只能嘗試加強對沙河村的保護試圖減少這些事情的發生，他明顯感覺到聶遠航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並且默默地記在了心裏，決定日後要好好留意他的行蹤。
陰暗的洞府內，聶遠航正半跪在地面上長喘粗氣，他的面色痛苦，神情猙獰，一雙眼睛佈滿了深深的血絲。
“嘔！”
聶遠航突然嘔吐起來，整間洞府瞬間被難以忍受的氣味聲籠罩，接着暗淡的光芒還能夠看到角落裏有乾涸的血跡。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啊啊啊啊！”
聶遠航發出痛苦的哀嚎，每當他恢復意識時都會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
不！
應該是蝠王操控自己身體做的那些喪心病狂的事情，而蝠王彷彿是故意讓自己看到，每次殺人時都會讓自己的意識清醒地看到對方那惶恐掙扎的模樣。
聶遠航忽然覺得很累，他不想再堅持下去了。
以聶遠航築基期的神識力量，能夠保住一絲意識不被蝠王徹底吞噬已經是個奇迹。
“桀桀桀，不過是一些凡人的血肉罷了，瞧瞧你這副沒出息的樣子。”
腦海中傳來蝠王陰森恐怖的笑聲，他完全可以壓制住聶遠航的意識讓他永遠不再出現，可是這小子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甩不掉，蝠王始終無法將聶遠航最後的神識磨滅。
所以，蝠王就想出了一種辦法，沙河村裏的凡人都是他暗中驅使聶遠航的身體殘殺的，吞噬鮮活的生機能夠幫助蝠王儘快恢復實力，他就是要讓聶遠航親眼目睹曾經的鄉親死於自己之手，這樣才能徹底擊潰他的意志。
“想擊潰我...你做夢！”
聶遠航沙啞地嘶吼着，這些日子以來她的精神受到雙重摺磨，不僅在蝠王的打壓之下十分痛苦，還親眼目的了自己的鄉親被蝠王利用他的身體吞噬，雙重打擊之下讓聶遠航近乎瘋狂。
此時他的精神力量已經十分微弱，若不是蝠王刻意放他出來感受痛苦，恐怕永遠都無法主導自己的身體。
“現在天佑師兄已經起了疑心，一定會加強在沙河的巡邏人手，你不可能這麼容易就得逞了！”
聶遠航嘶啞地吼着，他知道以蝠王如今恢復的力量還不敢露出真身，一旦被彩蝶發現他的氣息根本就不是對手，所以這些日子以來蝠王都躲在洞府里，除了下山狩獵凡人的血肉，其他時間一概不出門。
饒是如此，蝠王也感受到時不時地有強大的精神力從自己身上掃過，這無疑是青雲門裏那個可怕的女人，那種神識帶來的壓迫感讓蝠王大氣都不敢出，這也是至今不敢徹底吞噬聶遠航的一個原因。
一旦聶遠航的意識徹底被吞噬，那麼自己將會徹底暴露在彩蝶的眼下，恐怕到時候等待他的是滅頂之災。
只要再給自己三個月的時間，不，只要吞噬到足夠多的血肉，兩個月的時間就足夠了。
“你說得對，加大了在沙河村裏的巡守確實有些麻煩，不過這些凡人的血肉我已經厭煩了。”
蝠王陰森冷笑，想盡方法地擊破聶遠航的心理防線。
“我看那幾個從凌波門加入的女弟子就不錯，細皮嫩肉的，還經常來探望你，下次就吃掉她們好了。”
“你敢！”
聶遠航徹底陷入了絕望，蝠王所說之人就是小環，是隨同玲瓏子與潘甜兒一同入青雲門的，平日裏在弟子中很受歡迎，不過對方顯然對自己頗有好感，但是聶遠航總是自卑自己的出身與實力低，遲遲不敢有所回應。
他心中做出決定，只要突破到金丹境界就正視對小環的感情，沒想到此時卻成了自己最要命的弱點。
“你若是敢動小環一根頭髮，我絕不放過你！”
聶遠航已經喪失了理智，他的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幅畫面，小環毫無防備地在自己身邊遇襲，蝠王將她的血肉吞噬，聶遠航無法忍受這種威脅，神念也再一次遭受到侵蝕，更加萎靡起來。
“桀桀桀，這就對了嘛，等老夫重塑肉身後一定會將你煉製成最優秀的傀儡，好好享受這一切吧。”
隨着蝠王的怪笑聲，洞府內重歸於平靜，聶遠航再次站起身來時雙眼恢復了一片麻木，流露出不屬於自己的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