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夜半三更
蕭王一拍扇子說道:“就彈那首之前本王經常聽的曲子就行了。”
牡丹點點頭,手指開始在琵琶上面撥動了起來,一段動人心魄的琵琶聲從耳朵裏面進來。
這一個小小的女子確實有很大的本事,盧清歡不懂音律,卻也陶醉在其中,果然不錯,配的上那一曲肝腸斷的話。
程景郁卻始終沉默不語,聽着這段琵琶手暗自握拳。
一曲作罷之後趙凱擦了擦自己的口水滿意的拍拍手說道:“不錯不錯,真是不錯啊,果然不同凡響,真不愧是蕭王殿下看中的人。”
蕭王擺擺手客套的說道:“哪裏的話,這都是牡丹姑娘自己有本事罷了。”
牡丹也沉默的坐在那裏對着蕭王的位置點頭示意。
趙凱看向程景郁等人問道:“不知道貴客覺得如何啊?這個曲子你們是否滿意?”
盧清歡笑着讚歎:“確實不錯,這位姑娘配得上國手一詞,只是可惜了,這麼好的琵琶絕技,卻只能在這種地方施展。”
牡丹微微一笑說道:“這位夫人不必為了牡丹覺得惋惜,牡丹自從呀雙目失明之後就一直都是在這個地方討生活了,如今早就習慣了。”
“你這眼睛難道不是天生如此的么?”
“並非如此,牡丹原本眼睛也是好的,只是十幾年前的時候一不小心弄瞎了,當時還年幼,所以就一直如此了,現在早就習慣了。”
盧清歡嘆了一口氣,實在是可惜了,這麼好好的一個美人,眼睛卻不知道怎麼的瞎了。
程景郁忽然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問道:“那你的眼睛到底是怎麼瞎的?”
盧清歡不解的看着他,怎麼忽然之間這麼嚴肅問人家女子這麼問題?
程景郁可不是那種專門挑人家傷口撒鹽的人。
牡丹仔細的尋思了一下說道:“時間實在是有點久,牡丹也記不清大概的情況了,就是記得小的時候被人家在眼睛上撒下了什麼東西,才變成了這副樣子。”
趙凱故意挑了挑嘴唇對着程景郁打趣說道:“原來睿王殿下也是知道憐香惜玉的啊,這位姑娘的眼睛瞎了確實有點可惜,要不然的話就算是帶進皇宮當妃子,那也是不為過的。”
牡丹搖頭笑着說道:“這位大人客氣了,牡丹何德何能呢?入宮如此莊嚴的事情,想來牡丹是不配的了。”
盧清歡看着此人對答如流,不僅如此,手中抱着琵琶的姿勢也是一直保持得很好,規矩上面也都很懂。
難道她……
盧清歡想了想,不敢斷定自己心中的想法,蕭王做的一切應該都是有他的原因,這些日子以來自己也是多少了解到了這個人,做事隱晦,需要她和程景郁自己挖掘。
不過自己不了解他,或許程景郁可以憑藉兒時的記憶去猜測蕭王做這些事情的意義。
但是自己的話就只能盲目的去猜想一些之鱗片角,完全幫不上他就是了。
趙凱接着拍手說道:“行了,曲子已經聽完了,就欣賞歌舞了,麻煩這位牡丹姑娘下去的時候告訴他們一聲,可以讓舞姬上來演奏了。”
只是此刻的程景郁和盧清歡根本已經無心去欣賞什麼歌舞了。
兩個人現在都是各有心思。
蕭王看着他們一直在沉思忍不住提醒了一下說道:“二位這是覺得歌舞無趣不成?我見你們二位好像對待今日的歌舞平平常常,倒是沒有剛才聽琵琶的時候那麼欣喜了。”
盧清歡搖搖頭說道:“蕭王殿下有所不知,我對歌舞曲子是一竅不懂,剛才的曲子聽聽也就罷了,這歌舞實在是看不出什麼。”
“原來如此,那睿王殿下覺得呢?這些舞姬跳的如何?不會是因為王妃在這所以不自在吧?”
程景郁連忙改口說道:“並非如此,歌舞本王也是見過不少的,今日歌舞雖然美艷卻不夠驚奇。”
蕭王想了想,輕聲說道:“睿王殿下不懂,這歌舞晚上看才是最好的,女子腰身纖細,美艷動人,這曲子也是一樣,白天聽沒有晚上聽悅耳,這或許是人的心裏作用,也或許事實如此,趙大人,您說是不是?”
這些話蕭王故意讓趙凱聽見,打消他的戒心。
趙凱如今盯着舞姬也根本沒有想那麼多,點點頭就答應了下來:“對對對,沒錯,就是如此,蕭王殿下言之有理。”
盧清歡掩面一笑,此人可真是一個草包,那蕭誠然派這麼一個人過來監視,還真是大錯特錯。
歌舞欣賞完了之後趙凱還有一點意猶未盡。
但是這個地方的規矩就是如此,舞曲全都欣賞完畢,客人也就可以離開了。
趙凱走出來的時候還總是流連忘返:“實在是可惜了,要是可以把這些女子全都帶入府中養起來了的話,那應該是何等的一種姿色。”
天天欣賞歌舞,那豈不是過的和皇上一般了?
盧清歡和程景郁回到客棧之後便沒有出去過,兩個人早早的就休息了,趙凱也沒有想那麼多,今日看着人家跳舞自己心裏痒痒,便找了一個借口去青樓走了一圈。
夜半三更天之後,程景郁緩緩起身,看着床上熟睡的盧清歡他剛要離開,就被盧清歡一把抓住手腕。
再回頭的時候發現她已經瞪着兩個眼睛看着他了。
盧清歡小聲質問道:“這大半夜的,你要做什麼去?”
程景郁解釋了一下今日蕭王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白天不易欣賞歌舞和曲子,晚上回更好,那意思就是讓他晚上去找那彈琵琶的女子,問個緣由出來。
盧清歡不解的問道:“為何要問緣由?”
程景郁嘆息說道:“那女子今日彈的曲子,與當年我母妃所經常彈奏的曲子,一模一樣,而且那女子的行為,不像是自幼就賣藝的人,實在是有些太一板一眼,我懷疑……”
“你懷疑此人之前是在皇宮裏面學過規矩的,對不對?”盧清歡直接替他接過來話問道。
程景郁點點頭:“原來你也有這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