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終於醒了
上午過半,褚峻過來了,病房靜悄悄,落央在沙發上睡着,趙瑜則坐在床邊盯着陸行瑞。
「伯母,您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兒守着。」
看了看褚峻,趙瑜嘆口氣,「我的確該回去給小央拿些換洗衣物來,她堅持守在這兒不離開,累壞了。」
「伯母您也別著急,先讓她休息,我昨晚也休息過了,精神着呢。」給趙瑜拿外套,一邊小聲道。
「好,也辛苦你了。」趙瑜又看了一眼陸行瑞,他現在情況及其穩定,可怎麼不醒過來呢?
趙瑜離開,褚峻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邊守着陸行瑞,邊用手機下指示,兩不耽誤。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褚峻眼角餘光瞥見陸行瑞的手動了,立即抬頭看他臉,「三少?」
陸行瑞的眼睛果然在動,睜開了一下又閉上了,然後就抬手往下扯氧氣面罩。
「誒誒誒,三少,這玩意兒再多吸吸吧,也沒壞處。」褚峻高興啊,終於醒了。
只不過,他也擋不住,陸行瑞還是把面罩扯下去了,「把老子臉都壓變形了。」
「三少啊,你可終於醒了,太好了。哎,得把大夫叫來。」
「我老婆呢。」陸行瑞想起身,但胸前疼,又躺回去了。
「放心吧,嫂子一直在呢。喏,往那邊兒看。」褚峻讓出身體,讓他能瞧見自己媳婦兒。
微微歪頭,果然看到了她,陸行瑞瞧着也明顯安心了。
「她臉色不太好。」他躺在這兒都覺着她臉白的像生病了。
褚峻想了想,隨後壓低了身體,「三少,嫂子是不是有特異功能?你中那一槍貨真價實,血往外噴。她當時就抱着你趴你身上,一隻手按着你胸口,誰要碰你她就吼誰。說起來就奇怪了吧,給你做手術的醫生說了,那子彈就卡在了薄弱的組織里,你命超級大。」
陸行瑞依舊盯着落央看,「是啊,我老婆最神奇了。不許外傳。」
褚峻揚了揚下頜,他豈會到處瞎說。
他走出病房找醫生了,陸行瑞也看着落央慢慢的回想,其實,他意識模糊時好像聽到了她的聲音在耳邊迴響。
可是,她具體說的是什麼他不知道,嘰里咕嚕的,像什麼外語。
可這記憶也只是一段兒而已,很快他就徹底昏迷了。
很快主任醫生等人都來了,說話聲音大,落央也被吵醒了。
看着病床那邊兒圍着的一圈人,她也明白了,肯定是陸行瑞醒了。
坐起身,她臉色煞白的看着那邊兒,直至那些人撤了,她才走過去。
「還疼嗎?」她問。
陸行瑞朝她伸出手,「你臉色好差啊。」
「我沒事,過陣子就好了。」把手放在他手裏,感受他指間的溫熱,這是一個人活着的證明。她心裏頭在那一刻是安然的,甚至想,即便讓她再付出一些而換來他活着,她也是樂意的。
把她往自己這邊拽,落央也沒辦法,最後都趴在了他肩膀處。
「看你這樣子,是真不疼了。」手術的地方還捆綁的一層又一層呢。
「親親我。」他小聲說,漂亮的眼睛裏都是情,他毫不掩飾。
「不親。」
「你就從未對我主動過,你都能對着奇奇那小胖墩兒的腦袋親來親去,親一親你老公怎麼就那麼難?」他不滿委屈積攢了一肚子了。
無言以對,他還計較這事兒呢?再說了,親奇奇跟親他,那是一回事兒嗎?
另一手摸着他額頭,稍稍感受了一下,落央笑了笑,「很快就能下床了,別著急。」
「你臉色這麼不好,是不是因為當時救我。」她到底有多神奇,他探測不出來。
「嗯,耗費了些許功力。」落央承認,還是笑着說的。
功力?陸行瑞也笑了,抓着她的手使勁兒,似乎是試圖把她拽到床上來躺着。
褚峻走進來,一看這場面就唏噓了兩聲,「三少的恢復進度着實讓人驚嘆啊,院長都說沒見過如三少體質這麼好的。」
「哼,老子渾身上下都是精華,豈是你等凡夫俗子可比的。」陸行瑞哼了一聲,眼見着落央起身,他又用力的抓住她的手不讓她走。
褚峻笑不可抑,這才是三少嘛,自戀毒舌,極其遭人煩。
「來吧,給三少彙報一下當下情況。」褚峻在另一側坐下,拿出手機開始說。
落央倒是沒認真聽,只是開始研究他的傷口。隔着紗布呢,也看不見,她的手落在上頭,輕輕地撫摸,又在默默的念什麼。
他的恢復的確跟常人不同,醫生會覺着稀奇也正常。
「別摸了,接下來以我自己的能力恢復,你不要再用外力幫我了。」抓住她的手,陸行瑞越看她越覺着她臉色差。
「我沒事。」看向他的臉,嗯,這會兒瞅着臉色也好多了,就好像沒有失過很多血似得。
捏她手指,陸行瑞其實還想仔細的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而且會對她自己造成多大的影響,有沒有傷害等等。
「三少,你昨天是不是就預感到會發生什麼事兒,才叫他們每人身上都別了微型探頭。」褚峻忽然問道。
「嗯,預料到一些。但也有出入,原本以為會是於小加,沒想到最後是他那蠢貨弟弟。」
「他也跑不了,當時探頭都記錄到了,於小科就是被他帶走的。那段視頻啊,在外網都炸了,國內他們尚有餘力刪了又刪,外網他們完全管不了。據可靠消息,上陽宮那邊兒要接手了。」褚峻笑嘻嘻,這個結果相當滿意。
落央一聽,隨後起身去拿手機,果然,邵京京和衷衷給她發了不少消息。
「褚峻,媽媽派人來送飯了,但很多,你下樓去幫忙接一下。」落央說。
「好。」褚峻二話不說就出去了。
這邊,落央立即拿着手機湊到陸行瑞旁邊兒,給他看消息。
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陸行瑞嘖了一聲,「看樣子,這於琮文是要走到頭了,這幫人擺明了這是聲東擊西啊。分明要棄,卻擺出了一副正義凜然之態,這幫人啊,應該去演戲。」
「我覺着稀奇的是,這幫人好像統一了口徑似得,做法都相同,多奇怪。」落央覺着疑點在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