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離開
龍族者,神族也,天所眷顧。習佛法即為佛,習妖法即為妖,習仙法即為仙。
---------《西海龍族密卷二卷》
“要走了,想想要注意的有些什麼。”坐在練武房中敖烈默默念道。
“第一便是武器與盔甲了,天心難測,沒人知道我此次一出西海,會與何人結下因果。洪荒世界奇人高手甚多,雖說我煉體小成,真仙以下萬法難傷。但惹到一個真仙境界以上的那就是要化為灰灰了,我可不敢說有前世重生小說主角的那種不死氣運,當要低調行事,小心小心再小心。有上一些成色足的武器鎧甲那可是能大大提高我的實力,增加活下來的機會的,君不見有棒子的猴子跟沒棒子的猴子差距有多大?不過那些平常的凡間武器是根本不能用的,稍待之後就去搜刮父王去,誰讓龍宮是有了名的高手不多寶貝多呢。”
“第二便是療傷丹藥了,久在洪荒混,哪能不挨刀?就算不挨刀還可能還有個救人,救妖,救花草的時候呢,這也要找父王搜刮些,保命的東西可不能少。”
“第三便是最重要的時間了,這一出去可要在南瞻部洲停留一下看看如今中原是什麼王朝,好知道還有多長時間能到唐太宗年間,西行開始之時,如若錯過,那可真是要命了!”
“嗯,就這些了,去找父王取了東西告別吧。總歸,是要離開的。”敖烈轉頭一圈看了看待了二百年的練功房,突然有些唏噓。言罷用起龍遁之術,匿影不見。
水波微顫,一面白如玉,俊逸無比,身着金黃色太子龍袍之年輕人兀的出現在正在觀看奏章的西龍王敖潤面前。
“拜見父王!”敖烈躬身一禮道。
“是玉龍啊,今日找為父有何事啊?”敖潤放下手中的奏章看向敖烈。
“父王,兒臣閉關修武煉體二百年,今日突覺法力已不夠用,想出海去尋名師,求得混元大道。”
“混元大道?我兒之意是想苦讀《黃庭》,學習仙道?”敖潤道。
“是,兒臣想拜入地仙之祖鎮元大仙門下,求父王開一推薦之函!”敖烈道。
“你既有心,為父又豈能不肯?來,收好此帛,上有我西海龍王王印,到得西牛賀州萬壽山五庄觀把此帛交與守觀道童,言乃是西海龍王所薦,鎮元大仙乃可收你為徒。”聞敖烈之言,敖潤當下揮筆洒洒在一水晶帛書,又拿一印蓋上,交與敖烈。
“謝父王!……父王,兒臣想要得些武器丹藥以護身療傷。”
“正該如此!為父本以為你年歲尚小,不懂得洪荒繁雜危險,沒有護身防人之心。如此看來你之聰慧當得天才二字,為父徹底放心了!隨為父來!”敖潤聞言哈哈大笑,狀極欣慰。
語罷水波流轉,二人突然無影,原來是遁去也。
西海龍宮,密庫。
“此乃九龍霸皇方天戟,重六千八百七十斤!身附上古異龍之精魄,對敵時自有九龍咆哮而出襲敵。”
“此乃龍影電光劍,重三百七十七斤,有洪荒電龍精魄附身其上,出劍之時快若閃電,中劍之人功力低者着即雷電焚身而亡,功力高者亦要麻痹一時。”
“此乃逐日神弓,重三千六百斤整,乃吾龍族神匠仿製后羿大巫之射日神弓所做,做成之時神匠以身殉寶!對敵時手放即箭到!速可逐日!”
“來我兒,雙手接過!”敖潤從密庫之中拿出三件寶物放在敖烈手中語重心長的說道“此三者皆吾龍族秘寶,皆有龍族先輩精魄附於其上,汝定要揚其威名,勿墮其志啊!!”
整整一萬零八百四十七斤的重量壓在敖烈手上,即使以他煉體小成的肉身也才勉強接住!重量雖重,但更重的是敖烈的心情。也許,這並不只是三把武器,更代表着龍族的,某種精神!
在敖烈暗思之時,又見西龍王從密庫之內轉出言道:“此乃我龍族上古傳下來的秘葯,三轉金丹。凡人食之,改凡俗肉身為玉骨冰肌,立成真仙之位!太乙金仙服之也可重傷立愈,萬毒皆散,元神固原。傳說乃太上聖人煉九轉金丹時所剩的爐渣製成,幸我龍族前輩機智,搶得許多。但歲月流逝,大戰繁多,現四海皇族流傳下來的也不過百多顆,父王這裏只有二十多顆,給你五顆要好好珍惜,不到萬不得已不得輕用!”說罷敖潤把五顆紫金色散發著無比香氣的丹丸放入一仙玉瓷瓶中遞與敖烈。
敖烈聞得此香身中法力一陣翻湧,二百年不動的法力境界竟已突破至真仙巔峰!
“不愧是老君親煉的丹藥啊,雖然是爐渣,但效用竟強悍至斯!”敖烈接過仙玉瓷瓶大驚暗道。
“此乃我龍族丹藥大家秘制,名龍靈丹。凡人食之,立可起死回生。太乙玄仙之下可醫重傷,百毒。這丹為父還有許多,且與你百顆吧。”說罷敖潤便將百多顆白色丹丸放入一玉瓷瓶里遞與敖烈。
“這丹也不錯啊,嘿嘿,至少我是夠用了。”敖烈暗自開心的接過瓷瓶。
敖烈手拿着戟劍弓丹正要辭行父王用龍遁術回去之時突然想起還少了一樣東西。
“父王,不知可有鎧甲?”
“唔,你不言我差點忘掉。”說罷敖潤又轉入密庫之內拿出一套銀白的明光鎧甲說道。“火龍擅攻,土龍擅守,此鎧名玄元土龍鎧,乃是父王未到太乙金仙期時所穿,上有遠古土龍精魄守護,可擋仙刀飛劍,三昧水火,精怪奇毒,天巽風沙,亦是不可多得的奇寶。現給與你,可要保好肉身。”
“父王,這鎧可擋得何等高手之攻?”敖烈立把心中關切之事倒了出來。
“凡法器者,威力皆與主人法力相關,譬如九龍霸皇方天戟,如若以真仙期法力全力進攻,則可現出九條玄仙期異龍攻敵。如若以太乙金仙之法力攻敵,則可現九條太乙真仙期異龍攻敵,端的是厲害非常。這玄元土龍鎧亦是如此,如若注入全部真仙期法力,則土龍護身最高可擋得太乙玄仙期剎那。如若注入全部太乙真仙期法力,則最高可擋得太乙金仙片刻。”敖潤答道。
“同是注入全部法力,為何真仙期法力只可擋的太乙玄仙剎那,而太乙真仙則可擋的太乙金仙片刻?”敖烈疑惑問道。
“我兒,洪荒大陸仙家眾多,高手如潮。有句話你可要知曉:真仙之輩何足道,不致太乙不為高,一到大羅金仙刻,藐看所謂太乙高,或可一日至准聖,洪荒世界可登霄。”敖潤頓頓又道:“天仙至玄仙至真仙時雖有差距,但仍可以法寶靈器彌補其差。但如若至到太乙之境,則可無視太乙之下所有人,哪怕有一真仙巔峰之人手拿千種寶器,但任一太乙玄仙都可在翻手片刻讓其灰灰!此乃境界之差也,除非那真仙巔峰之人手拿先天靈寶,或後天至高法寶則可以無視境界之差。”
“什麼先天靈寶,後天至高法寶可以無視境界之差呢?”敖烈插嘴問道。
“先天之混沌鍾,後天之天地玄黃寶塔。祭法寶與其上,則准聖亦破不得。”敖潤答道。
“……就算我沒問,我又不是什麼主角,世界都圍我轉,這些東西我能得到的幾率估計還沒有買彩票中五百萬的幾率高吧。”敖烈聞言心中暗自腹誹。
又聽敖潤接著說道“太乙至大羅乃又一境界鴻溝,即使百位太乙金仙攻一大羅金仙亦定是無功而返,就如同百位凡人手拿刀槍劍戟圍攻一以渡劫之天仙,除了被拍為灰灰,乃無其他後果了。而由大羅至准聖乃又一境界鴻溝,准聖視准聖境界之下之人就如同大羅金仙看凡人,破繭蝴蝶看毛蟲一樣。已非同種生物了。”
“這些乃是你闖蕩洪荒所必知之事,稍後整備好行囊,再與你母后,哥姐拜辭去吧。吾就不送你了,每百年用千里傳音之術給吾告知一下安好即可,走吧走吧,好龍兒志在四方,戀家龍兒必不成器!”說罷敖潤遁術一用,回到大殿批閱奏章去了。
“……好瀟洒的父王……就這麼走了?”敖烈呆立片刻,也是身形一轉,影蹤具無了。
西海龍王寢宮
“母后,兒臣即要拜師求藝,學習大道法術去了。”敖烈站在身着王后仙服的王后敖夢之前,說道。
“要去哪位仙家那裏啊?”王后正在編着一領白色玄鉑長衫,問道。
“萬壽山五庄觀,鎮元大仙。”敖烈答道。
“好啊,學習仙法之閑隙要勤換衣裳,正好這件玄鉑長衫剛好適合我兒之白皙俊氣啊,來來,拿好,每五十年給為娘傳個信就好,去給你哥哥姐姐拜辭去吧。”王后拿起長衫放到敖烈手中說道。
說完便鶯鶯婷婷的走了出去。
“……貌似老媽比老爸更瀟洒……我這可是要遠遊啊!!怎麼也要有點離愁別緒才好吧??”敖烈獃滯的眼神好像不相信這是事實一樣。
不過事實就是事實,敖烈呆立好久,貌似很不甘心的遁去了。
西海龍王寢宮之東,太子宮。
“大哥,三弟即要拜師求藝,學習大道法術去了”敖烈站在依然占卜着的大太子敖文之前說道。
“嗚嗚嗡嗡……乾坤無極……八卦之意……在於靈虛……”大太子敖文披散着頭髮,搖頭晃腦的念叨着,貌似根本沒看到某人一樣。
“……大哥,三弟即要拜師求藝,學習大道法術去了!!!!!!”感覺被忽略的某人不忿大吼道。
“??啊。三弟啊,你要出去玩去??為兄桌子上有兩顆東海明珠,拿去吧,去凡間換點銀子花用,凡間可不比龍宮,事事都是要花錢的。”說罷又開始搖頭晃腦起來。
被弄的無話可說的敖烈眼神遊離獃滯,臉部肌肉貌似萎縮了一樣,抽搐着。
“……怎麼這樣子?”
西海龍王寢宮之西,公主殿。
“二姐,三弟……哎呀,你幹什麼打我?”剛從打擊中恢復過來的敖烈話沒說完就挨了敖靜一爆栗!
“哈哈,聽說三弟你要出去求藝去了?回來的時候給姐姐帶些胭脂花粉什麼的,父王好久都不讓二姐出門了,上次買的早用光了,這個白色的東西叫銀子,去凡間的時候拿這個給二姐買上些回來……喂,三弟,你沒事吧?”敖靜說著說著看見敖烈臉色慘白,忙問道。
“沒……沒事……小弟定會給你買回來的……可是……這個……銀子……好大呀……我往哪裏放呢?”頭冒虛汗,臉色慘白的敖烈看着比他頭大上三倍的銀子無語道。
“哦,你還不會藏物之術吧,二姐教你,很簡單的,聽好……虛空之界……萬物乃藏……”
手拿着九龍霸皇方天戟,龍影電光劍,逐日神弓,玄元龍鎧,玄鉑長衫,兩瓶丹藥,兩顆東海明珠,一塊三倍人頭大小的銀子,的敖烈茫然的坐在自己寢宮前念叨着:
“這是為什麼呢?是我有問題還是他們今天心情太好?我可是要離家而去求仙問道的啊,沒個八百千年回不來的,他們怎麼能……等等等等,八百千年對龍族來說貌似等同於人類的一個多月吧……原來這樣啊……真暈。”
手拿霸皇方天戟
腰插龍影電光劍
身披銀亮玄元鎧
內穿白色玄鉑衫
背背傲世逐日弓
好一個白馬銀槍的趙……不對。好一個霸氣衝天的呂……也不對。
敖烈把武器鎧甲穿戴齊整,用剛學過的藏物之術將明珠,銀塊,仙丹,幼時自繪的地圖,龍族密卷二卷皆收入其中。
緩緩的看着自己生活了二百一十五年的西海龍宮,默默道。
“父王母后,大哥二姐。可能對你們來說這只是三兒的遊玩之旅。但對於三兒來說,這次的求道之旅,或許就決定了我這一生!是命中注定的白龍馬,還是衝破天命的小白龍。就看這一回了,此去經年,不知何時何日可回頭。褚位親人……珍重!!”
經過折射的陽光把一位手提戟,腰插劍,身着鎧,背背弓的青年背影拉的很長。
他大步的背離着龍宮而去。
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