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虛胖的胖子二
月高星明。一陣微風拂過，御書房外傳來陣陣枝葉晃動的聲音。不多的烏雲隨着微風浮動，卻似乎都飄入了趙昱的心頭。
「本王計劃將飛羽衛交予你統領，這便是今晚試探你的目的。飛羽衛權勢極大、儘是精銳，若是能力不夠，恐怕很難掌控。」靖王繼續道：「趙恆為太子，制衡太安侯；你為飛羽衛統領，在外剪滅太安侯的黨羽。只是真的委屈你了，若是將來。。。」
趙昱打斷了靖王的話，若是將來之說，沒有意義。「父王，兒臣謹遵父王旨意。會協助太子，對太安侯進行壓制。」
「是輔佐太子。」靖王糾正道：「昱兒，為了靖國大業，需要你做出犧牲。父王相信你做得到，能做好！」
趙昱暗自苦笑，即是輔佐太子！何談若是將來。。。
心中凄苦，趙昱面不改色：「兒臣會盡心輔佐太子。」
靖王大喜：「如此本王便安心了。這兩日，本王會有朝會，你在府中安心養傷便好，旨意會有內侍送去。」
趙昱稱謝。
「安陽侯如何？」靖王問道：「不做太子了，便做安陽侯吧。」
「安陽候不錯，兒臣喜歡。」趙昱回道。
靖王正欲再說些什麼，窗外有人影晃動，指了指王妃的方向。靖王見了，便道：「今日就到此吧！本王還有些事。」
趙昱黯然告退。走到門口時，靖王的聲音傳來：「昱兒，今日之言定要牢記，切莫讓父王失望啊！」
趙昱回身：「父王放心，兒臣會牢記於心的。」，搖曳的燭光中，靖王的臉有些扭曲。趙昱第一次感覺自己的父王有些陌生，曾經的記憶似乎也在隨着搖曳的燭火漸漸遠去。
趙昱出瞭望北門，一路上心事重重，心情很不好。北冥也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回了府中。
趙昱沖北冥道：「陪我喝點酒吧！」
「好。」北冥道。
兩個人、兩壺酒，一輪明月、青石台階，話惆悵！
「父王要廢長立幼，我這個太子做不成了！」趙昱長嘆道。
北冥波瀾不驚：「然後呢？有什麼影響嗎？」jj.br>
趙昱道：「做不成太子，就做不成靖王了。」
北冥沉默了片刻，道：「把太子殺了，你就可以做回太子了！」
趙昱一驚，獃獃的看向北冥。良久良久，方才舉起酒壺，喝了一大口酒，抹了下嘴道：「若是這般做了，即便成為了靖王，趙昱的內心也不會快樂的。」
「成王敗寇。自古以來多少皇室子弟，自相殘殺，只要能登上王位，誰敢說你半個不字？」北冥繼續道。
趙昱不再說話，不停地大口喝酒。直到醉了，靠着北冥的肩頭，昏沉沉的睡去。睡夢中喃喃自語：「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北冥無悲無喜，繼續喝酒。
天色放亮時，趙昱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抹了下嘴角的哈喇子，忽然騰的坐起身。
北冥被驚醒了，看着一臉鬱悶的趙昱：「侯爺醒了？」
趙昱指着北冥的腿，遲疑道：「我趴在這，睡了一晚？」
北冥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本來是在這，怕你有傷不舒服，特意換了個地方。」
「。。。你，為啥不扶我回屋去？」趙昱鬱悶至極。
北冥委屈道：「你自己不肯回的？！」
趙昱很是不相信，瞅了北冥一會，又坐在台階上。
「心情還是不好？」北冥問道。
趙昱苦笑道：「適應總要有個過程嘛！」
北冥道：「不考慮考慮我昨晚說的？」
趙昱疑道：「什麼？。。。呵呵。考慮過了，侯爺我做不到啊！」。隨即趙昱恨恨道：「都怪老周頭，從小就給我講江湖上的俠肝義膽、忠義廉恥，自以為是，其實是誤人不淺啊！」
「那安心做個侯爺了？」北冥笑問。
趙昱道：「輔佐太子，國泰民安吧！」
「世間的事，多不如意。總要向前看，努力做到最好。」北冥望向初升的太陽，說道。
「老周頭，壞我大事啊！」趙昱又斥道。
話音落下沒多久，一顆石子準確的擊中趙昱的左肩，隨後一道怒吼傳來：「罵我沒問題，又叫我老周頭，該打！」
趙昱怒視遠方，北冥莞爾。
趙昱已恢復常態，給北冥講述了自己與靖王的對話。忽然間，趙昱止住了話頭，心頭浮現出一個可怕的想法，太倉派高手進駐王宮，是單單防着太安侯嗎？
北冥見趙昱臉色忽變，忙問道：「怎麼了？」
趙昱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北冥沉默了一會，盯着趙昱的眼睛，認真的說道：「靖王的心思全在趙恆身上了。」
趙昱黯然道：「多少心裏面會不舒服的。」
「若是我，也會不舒服的。」北冥道。
這算是安慰吧，就當是吧。
盧紫杉睡的很踏實，早上起來后，心情不錯。洗漱完畢后，自己便在太子府中溜達。於是，便看到了如此溫馨的一幕。
趙昱與北冥，肩並肩的坐在屋外的青石台階上，一起看日出。初生的陽光灑落在兩人的身上，在清晨的露水下，泛出金色的光芒。
盧紫杉想走，但在邯鄲生存的壓力太大，迫使她出聲叫道：「太子殿下，你們這麼早啊？」
趙昱扭頭望去，盧紫杉真的很美，尤其是在柔和的陽光下。
「紫杉姑娘，要不要一起欣賞下旭日東升的美景？」趙昱循聲望去，北冥說道，目光如此時的陽光般柔和。
盧紫杉一愣，都是江湖兒女，這般的詩情畫意還真有些不適應。不過，看在旭日東升的面子上，還是過來了。
趙昱看向北冥，北冥目不轉睛的盯着旭日東升。
「太子殿下，北冥兄，好興緻啊！每天都在這裏看日出嗎？」盧紫杉問道。
趙昱懵了，何為每天都在這裏看日出？
北冥依舊看着旭日，沉聲道：「初生的太陽代表着希望，我喜歡希望、喜歡陽光！」
盧紫杉眼睛一亮，看向北冥：「我也喜歡陽光。」
趙昱忍不住***一聲。
北冥看向趙昱：「侯爺，有何不妥？該換藥了吧？」
「。。。，我回去換藥，北冥兄跟紫杉姑娘再聊會。」
北冥點點頭，盧紫杉沒言語。
趙昱獨自走了，昨晚沒睡好，必須要補個覺。不過盧紫杉這丫頭看樣子也跟姜彩翼一樣，看着冷艷高傲，其實大大咧咧，北冥都說了侯爺，完全沒反應嘛！
北冥的反應也不對，不是一貫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