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苟銜
“小哥!”
“小哥!”
兩道擔憂得聲音傳來,張坤聞言轉過頭看去。
原來是吳小謝兩人跑了過來,王半月手還一直鉗着一臉畏畏縮縮,滿臉害怕,不斷看着四周的苟偉。.
“怎麼樣?小哥,有沒有事?!”
吳小謝他們一來到張坤的身邊,就圍在張坤的身邊,擔心得看着張坤,王半月更是拉着苟偉,把張坤全身上上下下看了一個遍,繞着張坤檢查了一番。
並且因為風沙實在是太大了,看不太清楚,還想湊過臉去,想看個清楚。
“……”
張坤默默的用手推開了王半月的大胖臉,斜了一眼王半月,那眼神,看似沒有什麼。
但不知道為什麼,王半月就是看得出來,那裏面絕對是帶着一股子嫌棄的感覺,氣得王半月那叫一個鬱悶,牙齒暗暗狠咬,又不敢說什麼,只能暗暗小聲狠道。
“就是個祖宗!是吧?!啊!?半爺關心你還落得一個嫌棄?!負心漢!小混蛋!下次你受傷了,看半爺理不理你!?”
聲音雖然很小,此刻的狂風瘋狂叫囂,但這並不妨礙張坤聽得到,不過,張坤也只是再看了一眼,一臉憤憤不平,還帶着一點小傲嬌的王半月。
然後,他得臉色不變,抬起手,擦了擦臉頰上血跡。
“小哥,怎麼樣?”
吳小謝看了一眼周圍,見張坤擦着自己臉頰上得傷口,關心得問道
張坤默默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事,他臉上的傷口。
因他躲得及時,所以並不深,只是比破皮嚴重了點,還要就是,因為匕首划動得原因,使得傷口有點長,但真的不太嚴重。
此刻的傷口,早就已經不怎麼出血了,也不怎麼痛,就是因為漫天黃沙和剛剛打鬥的原因,傷口上滿是沙子,又粘了血跡,所以看起來有點恐怖。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臉上的小傲嬌早就消失了的(胖媽媽)王半月,看張坤都搖頭了,連連說著,立馬放下心來,不過他立馬又是想到了什麼,問道
“剛剛那個人,到底是誰?怎麼突然就找上我們?媽媽耶,剛剛那個模樣,半爺我差點以為是什麼沙漠中的妖魔鬼怪呢!嚇都嚇死半爺我了!”
王半月這話一落,他就感覺到,四周彷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呼呼~~
呼呼~~
除了周圍還在不斷呼呼作響的狂風和瀰漫的沙塵,居然沒有去回答王半月的問題。
而王半月也沒有注意到,被他鉗制住,想跑都跑不掉,神情已經因為黑衣男子走掉,而恢復正常的苟偉,臉色再一次刷的一下慘白,可以說難看至極。
不知道四人沉默了多久。
“呵呵…”
吳小謝突然笑出了聲,他平時戴着的眼鏡,此刻沒有戴在鼻樑上,露出了一雙好看的眼睛。
而現在,這好看的眼睛,因為吳小謝的笑,而彎彎的,但眼裏,卻帶着一抹暗涌,笑着對王半月說道
“胖子,你這個問題,應該要問問你身後的人,對吧?苟偉。”
吳小謝邊說,邊看向了臉色難看得苟偉。
讓苟偉心中有股壓抑不住的慌張,但他此刻氣力又恢復了原來的氣力,根本就掙脫不開王半月的手,試着掙扎了幾下,他只能勉強笑了起來,就是那笑容,難看至極。
他心虛得很,根本都不敢去看吳小謝那好像看透一切得眼眸,結結巴巴道
“您…您這是…這是什麼話?小…小謝爺,我不太懂您得意思。”
“不懂?苟偉。”
吳小謝似乎早就知道苟偉會否認一般,眼睛緊緊盯着苟偉那心虛的到處亂看的眼,嘴角上的淺笑不變,說道
“你是不是當我真的已經沒有了印象?你大概是忘記了,我,吳小謝,好歹是被你們叫一聲小謝爺,當年我三叔還曾經誇讚過我的記憶力不差,而且我也不瞎。”
話到這裏,吳小謝的雙眼微微眯起,聲音與他嘴角的笑意一起冷淡下來。
“所以,你覺得你家大哥,‘苟銜",我吳小謝會認不出來嗎?。”
聞言,苟偉渾身一顫,耳邊王半月的驚呼聲響起。
“啥?那就是狗嫌啊?!”
呼~~
荒蕪的塔克提瑪沙漠某處,今日因狂風,而颳起了陣陣的小型沙塵暴,這種天氣之下,一般是沒有什麼人敢在這裏行走的。
可是此刻,卻有道人影,正在狂暴的沙暴之中,艱難的行走着。
血液不斷的從這個人手臂上流出,然後一路滴落在這個人的腳邊,順着這個人的腳印,可以看到這個人走過的地方,都是血跡。
不過稍微遠一點的這些血跡,很快就會被落下的沙子給掩蓋,就連腳印也一樣很快消失。
而他,就是剛剛從張坤手下逃跑的苟銜,此刻的苟銜,臉色因失血過多而慘白難看,他捂着滿是沙子的傷口,半垂着頭。
神情時而清明,時而恍惚,彷彿正在掙扎。
清明的時候,苟銜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咬牙想死死捂着傷口止血,但奈何傷口太大,根本止不住。
但恍惚的時候,他的嘴裏,卻開始哼唱起了歌謠來。
“乖孩子~要回家~拿上東西~要回家~回家家~帶一件~看一眼~看一下~”
悠揚的歌聲,在狂風之中,變的模模糊糊,飄得老遠。
但即便他的神情不斷變換,他的腳步卻一直沒有停下過。
鈴鈴~~
突得,一聲鈴鐺聲響起,本來不斷前進的苟銜,腳步猛然停止,他神情恍惚的抬起頭,迷茫的看向前面。
那裏,是鈴鐺聲響起的方向。
在沙幕的那一頭,隱隱約約間,蹲坐着一個生物,它正甩着自己身後那三條長長得大尾巴,眨着自己的那一隻獨眼,歪頭看着苟銜。
獨眼裏的天真與稚氣,加上鈴鐺聲,讓苟銜恍惚的神情,有着那麼一刻時間清醒了過來。
這時,苟銜才發現,在那個蹲坐的生物身邊,還站立着一個人。
那是個身着玄色古裝的男子。
但他離苟銜離得太遠,所以苟銜根本看不清楚男子得容貌。
不過單從看那名男子挺拔的身姿,和周身的氣質,便可以大致看的出來,男子應當是不會丑到哪裏去。
“你……”
苟銜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想要問話,但面前男子的聲音,卻在這時響起。
“你傷了他。”
古裝男子的聲音,很冷淡。
傳到了他的耳中,即便他身處在熱辣的沙漠之中,卻也瞬間感覺,他應該身處在冰川之中。
他?……
誰?
苟銜不解,畢竟剛剛,苟銜一直處於不太清醒的狀態,被男子這樣一說,更是不知道男子說的是什麼人,於是,他張了一下嘴,想要說點什麼。
“誰?……”
刺啦~
一道武器的寒芒,自苟銜的脖子處,一閃而過,在閃過後,血液在苟銜得脖子處濺射到了前方的,染紅了一片沙子。
當痛感來襲,和眼睛恍惚之間,看到了己站立在沙地之上的身軀時,苟銜的思緒都還停留在男子所說的:他。
他是誰?
他見過嗎?
直到他腦袋掉在黃色的沙堆上,已經意識模糊的苟銜,才總算聯想到。
啊,對……
是那個人……
這個古裝男子所說的:‘他‘",好像是剛剛和他弟弟:苟偉在一起的那個傷了他的黑髮青年。
隨之,他再也想不到任何事,陷入在了永遠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