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送葯
大概過了大半個小時,大明悄悄的進了院子,反手把院門給關了。
又悄悄的進了自家的屋子,看到炕邊的土坯上點着一支短短的蠟燭。
他知道這是爹娘為自己留的,也不墨跡,把自己看到的都說了出來。
“爹,娘,那小子跟甜甜一樣,也發著高燒呢,我聽到他爺爺還說明天要去山裏採藥呢。”
陸甜甜心裏一個咯噔,她是因為有空間,又打針吃藥的,才能熬過來。
草屋子那裏的條件可是比自己這裏還差,不知道那個小哥哥能熬到明天嗎,心裏焦急,可她現在又有什麼辦法。
陸大郎也嘆了口氣,自己閨女生病都沒錢醫治,他又有什麼辦法好想。
陸三娘打開牆角的陪嫁箱子,翻了好一陣,失望的關上的箱蓋,都是些破爛,怎麼送人。
三房一家子在內疚和無奈中熄了蠟燭,上炕睡覺,祈禱那個孩子今晚能夠熬過去。
也許是白天幹活太累了,沒一會兒,屋子裏響起了呼嚕聲。
陸甜甜進入空間,把退燒藥給研磨成粉,用從牆上撕下來的報紙給包了。
她還細心的包了好幾包,那是二天的藥量,發燒可不是吃一頓葯就能退燒的,藥量不夠達不到藥效的最佳發揮。
看着蒸籠里的肉包子,陸甜甜思考良久,還是準備了兩個,草屋子那裏肯定是沒啥吃的。
陸甜甜又從空間找到了噴洒型麻醉藥,按照比例嚴格的進行稀釋,然後戴上了簡易防毒口罩,在屋子裏噴洒。
悄悄的打開門,朝着記憶的方向跑去,她一邊跑,一邊給自己喂葯,熱度已經下降,但葯還是要吃的。
大概跑了十分鐘左右,鼻子裏吻到了熟悉的味道,陸甜甜知道快到了,再跑幾步,果然看到一個草棚子。
今晚的月色真好,方便陸甜甜看清道路,她悄悄的靠近,周圍寂靜無聲,裏面的人應該睡著了吧。
草屋子是沒有門窗的,只有幾根粗木樁,用碎石子壘上,然後用幾塊木板做房頂,再鋪上厚厚的幾層稻草。
草屋子後面有一個用泥土造的房子,低矮狹小,也只能這麼造,不然支撐不起房頂。
陸甜甜圍着草屋子兜了一圈,發現泥房子後面有一扇窗,窗戶用舊報紙糊着,可明顯已經漏了風。
湊上去往裏瞧,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真想把手機拿出來,打開手電筒照一照。
可陸甜甜也知道,這個想法只能想想而已,真這樣做,可能會被當成小偷給逮起來。
反正草屋子裏就這幾個人,陸甜甜也不管了,悄悄走回到大門邊,找到一個大豁口,將肉包子和紙包塞了進去。
裏面傳來了咳嗽聲,陸甜甜嚇得轉身就跑,卻沒有注意到門縫裏有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她看。
看到那個小身影跑遠了,才拿起地上的肉包子和幾個小紙包,付一鳴笑了,原來是她啊。
打開一個紙包,裏面是白色的粉末,聞了聞味道,應該是葯吧,付一鳴毫不猶豫的全部倒入口中。
苦澀的藥味充斥着整個味蕾,連忙拿起茶缸喝了一大口水,才勉強壓下了嘴裏的苦味。
將剩餘的幾個紙包貼身藏好,看着手裏的肉包子,還是溫溫的,真想一口咬下去。
可想到自己的爺爺,還有爺爺的兩個好友,只能咽了一下口水,明天再吃吧。
陸甜甜一路跑回了家,小心翼翼的關上院門,又悄悄進了屋子,爬上了炕,閉上眼睛平息着呼吸。
太嚇人了,差點被發現,萬一被發現了,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因為沒有辦法解釋葯和肉包子的來路。
第二天一早,陸奶奶起床后發現自家院子裏地沒人掃,雞沒人喂,連缸里水都沒人挑。
氣得站在堂屋裏破口大罵,還惡狠狠的敲着二房和三房的屋門。
“老二家的,老三家的,你們都是死人呢,昨天晚上去刨人家祖墳了還是做賊去了。”
陸二郎是看到三郎房裏沒動靜,故意不出來的,而陸三郎是因為麻醉藥的作用,睡迷糊的。
被陸奶奶這麼大陣仗的吼罵聲和敲門聲給吵醒,心裏也窩着一股火,老二老三,你咋不叫老大。
猛地把門打開,反倒把陸奶奶給嚇了一跳:“你這個短命鬼,睡死了不成,還不上工,還有你那個懶婆娘......”
陸三郎猛地大叫一聲:“娘!”
這聲音大的,嚇得陸奶奶立馬止住了口,這個兒子瘋了。
“娘,我跟你說過,我媳婦今天不下地,大嫂哪天下地了,我媳婦才下地。”
陸三郎的聲音里有着陌生的冷漠,還有絲絲的憤怒,陸奶奶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答。
陸二郎的房門也打開了,對着房間裏的二娘說道:“你今天在家裏拾掇拾掇,家裏的被子都要生跳蚤了。”
二娘大聲答應:“我知道了,今天在家就把被子給洗了。”
陸奶奶聽了差點厥倒,這一個個的都反了天不成。
陸老爺子拿起鋤頭,走到大房門口叫到:“老大,下地了。”
陸大郎垂頭喪氣的開門走了出來,從院子裏拿了鋤頭,跟在老爹身後,一起下地。
好在現在農忙已經過了,地里也沒多少活了,等過兩天深耕的時候,再想辦法躲懶。
陸奶奶看着他們父子四人出了院子,眼珠子一轉,不下地也成,家裏的活可多着呢。
“三房的,快把雞給餵了,再把衣服給洗了,二房的,去菜地拔草下肥。”
二娘站在門后,仔細聽着三房的動靜,見三房沒有反應,她也躲在屋子了裝死。
陸奶奶見自己使喚不動人了,氣得拿起笤帚就要闖進來打人。
陸青打開了門,大聲說道:“奶,你咋不叫大伯母出來幹活呢?”
高高舉起的笤帚打不下去了,陸奶奶轉頭拍了拍大房的門:“還不死出來幹活,這一個個的,想反天了不成,再不幹活,今天就別吃飯了。”
大娘頂着一個雞窩頭,手裏提着一件衣服,懶洋洋的跑了出來:“娘,我先去河邊洗衣服啊。”
二娘一聽到大娘出來了,連忙抱出自家的被子:“娘,二郎說了,讓我今天把被子給洗了。”